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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翊靠在墙上,低低笑着:“好玩啊。”

他确实是故意的:“怎么样,知道被人粘着的感觉了吧?”

兰絮想起最开始,自己故意靠近他的时候,就是靠粘人功,烦了他好一阵。

现在是被“报复”回来了。

她嘀咕:“我当时哪有你这样。”

殷翊:“嗯,确实没有,所以,这是我粘着你的方式。”

兰絮:“……”

刚开始,他只是想闹闹她,不过,闹到最后,倒真成自己几分钟不见她,就想见她。

他在她下颌烙下一个滚烫的吻,道:“可算把你等出来了。”

兰絮拽拽他耳朵,轻笑:“可不许这么粘人了哦。”

拉拉扯扯间,两人又亲到一处去。

怎么也亲不够似的。

兰絮甚至有种错觉,他们可以在床上亲一天。

还好,殷翊还是有正事的,他手机调了静音,但是亮了好几次。

备注是科追会,殷翊起身靠着床头,他头发乱乱的,没穿上衣,眼皮深深,对手机里打扰到他和她独处的消息,明显的倦怠。

他一手按着手机,一手摸兰絮的头发,把玩着。

好一会儿,他深深吸一口气,语气略微不满:“还有工作。”

兰絮挥挥:“去打工吧,哈哈哈。”

殷翊:“你可真幸灾乐祸。”

这里已经是她的主场,狻猊没法挤进来,那她肯定懒得动了。

好想把她揣口袋里,去哪都带着。

这个想法刚出来,殷翊就愣了愣,等一下,玩闹一下就算了,别真变得那么粘她。

啧,这样不好。

他迅速从床上起来,套了一件灰色打底,又加一件夹克,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脖子上一个红痕。

兰絮咬的,得藏好自己看。他把拉链拉到最上面,盖住红痕。

殷翊:“走了。”

兰絮:“拜拜~”

她裹着毯子,打开电视,继续追剧。

如果可以装个立体环绕音响,那就更好了,想着她打开购物软件,选购好后,外头有开门的动静。

兰絮心想该不会是贼吧,很快,手机上来了一通殷翊的电话。

外面和手机里,传来他的声音:“我把麦栗子他们带过来了,在外面开会,你等等有外卖不想出来叫我,给你拿。”

兰絮:“……”

外面那个毛坯房,是能开会的地方吗?

她都要忘记毛坯房有什么布置了。

她把房门打开一条小小缝隙,通过缝隙观察。

就在毛坯房的角落,殷翊大刀阔斧坐在凳子上,麦栗子和另外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年轻男孩,其中一人还穿着藏蓝色道袍,他们就盘腿坐在地上。

原始部落开会都比这讲究。

她臊得慌,赶紧穿好衣服,梳头发,还好屋子平时都是殷翊打扫整理的,没出现什么内衣乱丢的邋遢样子。

她打开房门,跟几人打招呼:“你、你们好。”

殷翊回过头,抬眉,眼底都是笑。

那三人也看着兰絮。

好久没和这么多人打招呼了,兰絮有点脸热,她忍住尴尬,说:“进来聊吧,在外面坐着也热。”

早就夏天了,可热了。

麦栗子和另外两人笑嘻嘻道:“好啊,谢谢观主夫人!”

殷翊弯了弯唇角。

没有否认这个说法,他跟三人介绍兰絮:“兰絮,我女朋友,你们未来的另一个上司。”

“女朋友”这三个字,说得有些慢,是在舌尖细细过了一遍品味过了。

兰絮瞪他:“先说好,我不打工的。”

殷翊:“行,荣誉上司。”

几人都笑了。

那三个道士里,除了麦栗子兰絮比较熟,另外两个道士,是第一次见,之前都在出差做任务。

看殷翊和兰絮那不用明说,就满了的氛围,那三人偷偷打了一场眉眼官司,感叹:这棵铁树,终于开花了!

把会客区的沙发椅子推到露台,玻璃门敞着,空调风吹过去,露台就不热,这样分隔出两个空间,兰絮则在里面的躺椅看kindle。

kindle书架里,多了好多言情。

她翻开其中一本,有一行简短的标注:【这本可以,符合你爱的狗血】。

殷翊标的。

他虽然无法理解有些情节,也代入不了,但并不排斥嫌恶,尤其对标兰絮的过去看过的书去找,能把她口味抓得很准。

所以,他给她标过的,兰絮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好快乐哦,这道士还是个扫文高手。

殷翊和麦栗子几人,讨论的是罔的问题。

两个男道士里,其中一人拿出三枚硬币:“老板,这是我早上按要求去银行翻的。”

硬币发行于19xx年,铜色5角钱,很旧,是罔与特殊处理总部签订和平协议的年份。

要对付罔,需要“真”,它喜欢欺骗,当年签订和平协议时,说不定也做了一些欺骗的手段。

这种硬币在当年真实存在到现在,就是能克制它的办法之一。

殷翊只要了三枚。

他们希望殷翊能多拿几枚硬币,但这东西也不是越多,胜算越大,殷翊要是无法用一枚硬币定局,那就算持有三十枚硬币,也无济于事。

另一个道士说:“老板要的尺,我取回来了。”

一把三十厘米长的桐木戒尺,放在了桌子上。

殷翊目光闪烁。

这是殷家尺,始于殷家第一代道士。

以此尺量地,则可“定线”,线内范围,则鬼怪不侵,虽然受限也不少,但可以大大减少全国范围内的特殊事件。

它盛行于殷翊祖父,一定程度抑制这片土地在战乱后,生出的大小鬼,殷铭之继承后,天下太平许久,他查漏补缺,带着此尺去走大江南北。

它也是已故的殷铭之的信物。

十五年前,殷铭之林雪花出事后,业内震惊,也普遍认为,是殷家尺上,过去鬼魂的怨念反噬。

为保护殷翊这独苗,它被藏在道协总部。

现在殷翊早就成年了,主动要回殷家尺,他有意掩饰这个动作,还是在业内引起讨论。

麦栗子说:“道协那边问,要不要给老板多联系清阳道长他们帮忙。”

殷翊:“不用了。”

这是他的家事,医院里已经有一个人躺了十五年,不必要牵扯更多无辜的人。

他轻轻摸了下戒尺的刻痕,对几个道士道:“辛苦你们了。”

道士:“客气。”

既然筹备得差不多,殷翊赶客:“那你们走吧,我不送了,门记得带好。”

几人:“……”不客气过头了吧!

戒尺,和三枚硬币,就靠这些要去对付罔。

兰絮都觉得震惊:“能行吗,不危险吗?”

殷翊解释:“它签了和平协议,我只要找到证据,协议可以灭掉它,这些是我寻找证据的工具。”

和平协议,是上一代集儒释道三家,与零零散散的散修等,所有人的心血所定。

经过又一代人的努力,除了国外地界,几乎国内所有大鬼都签了。

可惜它就和法律条文一样,也存在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空子。

兰絮:“原来是这样。”

她抬起下颌,带着点倨傲:“允许你有事叫我帮忙,但不能太累,像上次那样我就不干了。”

殷翊笑了下:“知道了,兰老板,不会累着你了。”

给她吃了足够的血,其实兰絮现在强得吓人。

他笑意微微一敛,说:“不过,差不多了。”

兰絮:“……”

Flag倒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兰絮读走林宋笙生前的记忆,面具是罔做的容器,它是可以感知到的。

果然隔天,殷翊就接到医院的电话,刘媛的情况恶化了。

天色阴沉沉,飘着细雨。

安市的夏天雨水多,兰絮和殷翊一起到医院的,殷翊收起雨伞,抽走一个袋子,把雨伞装进去。

兜着雨水与伞的袋子,皱巴巴的。

和他们的心情似的。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刘媛的家属也来了,他们已经麻木了,没有哭泣。

医生说:“小殷啊,情况就是你看的这样,她的恶化,我们也控制不了,现在推进去做手术,最多最多,不过几小时了。”

殷翊却很肯定了,只有6个小时。

刘媛也已经没有好转的余地。

医院楼梯间,窗户半开着,细细密密的雨丝,在往里面飘着,殷翊靠在窗边,他手臂被雨水打湿,也没有留意。

他紧紧抿唇,手上在画符。

兰絮说:“昨天说的话这么快就应验了……我可以试试,但我不保证成功哦。”

殷翊却不如昨天说得那样放松,甚至皱起了眉头。

他的眼底,多了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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