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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昭昭顿时如蒙天恩, 兴奋得不敢动,也不敢大声呼吸。

其实……她揉得有点手重,搞得他又疼了。

姜南景向来是不会哄omega的,也更不会体谅和关照别人,但是她现在借着月光,看到小骗子脸上那副强忍的表情。

明明她都帮忙揉了, 难道还是很疼吗?

是不是……太大力了?

毕竟小骗子的体质比她弱很多。

于是她手上再放轻一点点, 小骗子的脸色顿时缓和了。

竟然还真是。

“疼了就说,不用忍着。”姜南景对他说。

同时她自己又在想,为什么这么顾忌小骗子的感受?

明明以前从不在乎任何人的。

她不承认自己是对小骗子动心了, 所以……就是小骗子这副模样太可怜了,她的良心受不住,所以才来安抚他的。

对,就是这样。

没有别的。

随着她的动作放轻,嬴昭昭逐渐不是那么疼了,感觉腹中的崽崽也被安抚好了。

嬴昭昭眼巴巴地望着她,看到姐姐在帮他揉揉,这么温柔的她,他很珍惜,仿佛是昙花一现,看一眼就少一眼。

姐姐真好啊……

他这回不光是腹痛慢慢缓解,就连心里都更舒服了。

有细碎的哼唧声从他的嘴角漏出来。

姜南景听到这声音了,她的语气无奈地说:“不许再勾引我!”

嬴昭昭好冤枉,他没有勾引呀,但是姐姐说是就是吧,他不敢反驳的。

“姐姐不用揉了,我已经不疼了。”嬴昭昭心疼姐姐,怎么舍得她劳累呢。

姜南景收回手之前,她又检查了一遍,确认小骗子没有流血,那就好。

只要没把人玩流产就好。

也不用送医院了。

但是姜南景生起了闷气。

她是在生自己的闷气。

嬴昭昭看出她的脸色不好,他犹豫一瞬,试探开口:“姐姐怎么不高兴呀?是刚才没玩尽兴吗?我是不是又乱叫惹姐姐心烦了?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叫了。”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总之姐姐不高兴,他就怪罪自己。

都是自己没讨好到她。

“没有下次了。”姜南景低声说。

嬴昭昭没听清,因为这一声太小了。

他试着仰起头,但是脖颈也疼,后颈的腺体又红又肿。

“姐姐?”嬴昭昭试着问。

“没事,是蚊子叫。”姜南景随便找了个借口。

嬴昭昭眨了眨眼,当然听出她的敷衍,他轻叹口气,不敢吭声。

下城区的夜晚本就闷热,姜南景尽管度过了易感期,但心里还是有火。

她越想心里越乱,而让她心乱的人,就在身边。

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刚一站起身……

“姐姐……”嬴昭昭也跟着想要爬起来,但他动不了。

姜南景知道小骗子动不了。

她借口道:“我下去转转,你不许跟上来。”

后半句是废话,嬴昭昭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

“姐姐……”嬴昭昭好像感受到什么,他说:“姐姐别走远了,这里的楼都长得差不多,姐姐别找不到回来的路。”

姜南景:“……”

她看着地面上剩下的东西。

她的双肩包,里面有十瓶营养液,小骗子可以喝。

还有她的外套,被小骗子躺在身下,那就让他继续躺。

还有她的钱包,里面还有一千星际币,留给小骗子,就当做分手费吧。

地上还有……那个小骗子。

他身上到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还有肚子里那个孩子……

姜南景不敢再想了。

她也不确定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她的。

她觉得自己变得奇怪了。

她要赶紧溜掉。

姜南景往楼下走去,她头也不回……

“姐姐!”嬴昭昭艰难地撑着地面,自己坐了起来。

姜南景不想停下脚步的,她心里像是念咒语一样:快走快走!头也不回地快走!

但当她听到那一声呼唤,还是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

她没回头,只是驻足在楼梯口。

她心里在天人交战。

把小骗子玩成这样,然后又要溜走,简直比禽兽还要禽兽。

但她不能再留下去了,她怕真的……动心。

好奇怪,人为什么不能控制动心?

就像不能控制发情一样。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姐姐,你忘带钱包了。”嬴昭昭眼巴巴地望着她的背影,腹中的崽崽又再打滚,他的心又悬起来了。

姜南景本想说“留给你了”,但这不就是明摆着说她又要跑路吗!

她不想面对这个场面,她也不想再看到小骗子哭。

小骗子现在已经够狼狈够可怜了。

于是她转过身,视线只看着地上的钱包,她捡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嬴昭昭捏了捏衣角,他心里还是不安。

他用力嗅了嗅,空气里弥散着她的信息素味道。

他慢慢躺回去,腰酸腿也酸,尤其是那里,还痛痛的,他的手又抚|摸着小腹,自言自语道:“崽崽,你说……你妈妈应该会回来的吧?她不会丢下我们父女俩吧?”

空气里,除了蚊子叫,没有声音回应他。

他又提起一口气说:“都怪我没用……怎么都讨不到她的欢心,崽崽,都怪你爹爹,害得你也这样朝不保夕的。”

他翻了个身,侧着躺在地上,他将脸埋进她的外套里猛吸一大口,爽得呻|吟了一声。

还好,姐姐还留了一件外套,他闻起来安心多了。

“她会回来的吧……刚才对我们那么好,还给我揉肚子,真好真好啊……”

嬴昭昭蜷缩成一团,他抚摸着小腹傻笑起来,还在回味刚才的痛和温柔。

她真好……

姜南景一口气跑出了烂尾楼。

她像是被恶鬼追一样,跑得飞快。

明明小骗子被玩得站都站不起来,哪里还追得上她。

但她就是想飞快地逃走。

她找到一个路灯柱子,蹲在地上缓一口气。

感觉跑得太快了,脸还热热的。

她回到租住的小区,这一刻,她希望在小区楼下看到警车,这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回到烂尾楼继续躲藏了。

但是很不巧,楼下并没有警车,只有孤零零的路灯,和路灯下萦绕的飞蛾。

她找到超市,进去买了一罐冰啤酒,刚付完钱就一口气咕咚咕咚全喝了。

冰啤酒下肚,胃里冰凉,但心里还是火热。

竟然还是觉得……良心难安。

就这么把小骗子丢在烂尾楼吗?

她假装不经意地问超市的人:“今晚那边怎么有警车来?”

超市的人头也不抬地说:“定期来扫有没有卖违禁药品的。”

姜南景:“……”

更不巧了,不是来抓她的。

她没暴露踪迹,也暂时不会被家里抓走。

姜南景往楼上走去,她的出租屋在五楼,每走一步,就看着脚下的台阶。

台阶是水泥的,又硬又硌。

刚才就把小骗子按在烂尾楼台阶上……

他也不反抗,就听话的任她摆弄。

“他自愿的,又不是我强迫的。”姜南景安慰了自己一句,但她的脚步停下了,她站在四楼半,不继续往上走,也没有转身下楼,就站在这里,呆呆地发愣。

楼梯间的声控灯灭了,她一跺脚,灯又亮了。

昏黄的灯光照下来,她心一横,继续往楼上走。

她打开门,进了出租屋。

家里的备用电源都没电了,冰箱里剩下还没串串的鱼丸也融化了。

她不在乎,她要打包东西跑路。

不能再留下去了。

换个地方住,下城区分四个区,她要逃得远远的。

今晚就坐黑车逃跑。

就不信小骗子能追到几百公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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