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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志强在集团房地产公司等着那个房地产公司总经理黄三友过来的时候,其实,这个黄三友根本就没有打算过去面对林志强,黄三友在心里暗暗想着,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啊,老子就不去,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而且此刻的黄三友也根本不想走,因为他这时正好和装修公司新任经理何平在装修公司的经理办公室里,刚才何平才和他说有个美女到公司门卫要求找工作,并且还特别问他道:“黄总,怎么样,要不要尝尝特别的风味啊?只不过到时候你让公司人力资源部给他签一个外聘的合同不就可以了吗?不过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她的工作问题,我来解决,你只管享受就好了。不过成功与否,那可就要看你了哦?……”

这时门卫已经把到门卫那里找工作的林倩倩直接领进经理办公室,然后便无声地退了出去。何平这时给黄三友递了一个坏坏的眼色,然后也退了出去。当黄三友听到门口啪的一声关上了,黄三友还有点不相信,便走过去确认一下门是否已经关好。

当一切安全问题搞定之后,黄三友便习惯性地摆出一副傲慢的架势,乜斜着眼睛,用下巴朝沙发上一指:“坐吧。怎么个意思,说说吧。”

这时的林倩倩的心里,也是突突地跳得很快,诚惶诚恐地坐在那儿,眼眉都不敢抬起来,腿也有点瑟瑟发抖。她饥肠辘辘地奔波了一天,寻找打听的都是民营企业。国有企业连想都没敢想过。谁想到民营企业连人事部门都没进去,就让人家给打发了。而现在他却进了这个国有企业老板的办公室。难道她真是要交好运?难道眼前这位老板真能收留她?

难道她真能进入这座大城市的国企?那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她激动的猜测出,期望着,琢磨着怎样才能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牢牢地抓在手里。她想,像正常情况下那样求职肯定不行。但不一会,她好像是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是她的容貌帮助她走进了这间办公室。顿时脸上热涨涨的,有点发烧。但她马上提醒自己,大方点儿,不要过于羞涩。她必须利用男人好色的弱点,实现自己的愿望。此外,除了用容貌取悦他,还应引起他的同情。跟他说实话吗?她难以启齿,也不能说出真相。于是她编造了一个逃婚的故事。说自己大学毕业后回到南京当会计。父亲为了还债,要把她嫁给一个离异的六十多岁的老头,所以她才仓皇逃了出来。现在已是身无分文,饥渴难耐。

黄三友听了她的故事,先是怒不可遏:“什么?把你嫁给一个盗墓的老头?!亏你爹想得出来,这不是把一朵花给糟践了吗!真他妈是脑袋让驴给踢了!那股愤怒劲儿,就像是别人给他戴了绿帽子。接着脸转阴为晴,甚至有些欣喜。本来这女人的美貌已经让他垂涎欲滴。听她一说才知道,她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是个会计专业的大学生。而他的房地产公司正好需要一名会计,把她招回去,再让人力资源部给一个外聘的手续,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因为公司人力资源部还是要听他这个总经理的,何况他正想启用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当会计。最后是怜香惜玉。不管真的假的,他表现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走吧,我先带你吃饭去。晚上再给你找一个地方睡觉,就算是你的单身宿舍了。”

林倩倩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您真的接收我了吗?”

“当然,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房地产公司的一名员工了,不过我只要你对我的绝对服从。”

“你们公司正式招工不是要走很多的程序吗?”林倩倩有点忐忑不安地问道。

“程序?”黄三友狡黠地一笑,“对,是有程序,不过现在还没有到时候。你先做好心里准备吧。我的前提是对我的绝对服从哦。”

晚饭后,黄三友带着林倩倩来到一个单人房间。这时的房间里早有装修公司的办公室副主任按照装修公司经理何平的吩咐,因为何平要拍这个黄三友的马屁,所以他想把这个老天送上门来的女人送给黄三友,他相信他一定能从这里得到很多回报的。所以他便安排高洪伟来处理这个事情,所以此时的房间里,早已经有人把里边的卫生打扫干净了,里边还安放了一张铺着崭新被褥的单人床,并准备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卫生搞好了之后,高洪伟还把宿舍的钥匙交给了黄三友。

站在这间宿舍门口的黄三友,拿出一把门钥匙交给林倩倩:“这间宿舍归你了。”指了指床头的睡衣,“拿上它,到那边的办公室里去洗个澡。门开着。”说完扭头走了。

林倩倩心里充满了对黄三友的感激。但仍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太容易了。回想着黄三友那束紧盯不放,像吸附在她身上似的色迷迷的目光,不由得对他的动机产生许多怀疑,心里惴惴的,甚至有些恐惧。可又一想,男人有几个不好色呢?如果不过分,付出一点代价,换来一份好工作倒也值得。但如果……林倩倩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却马上又给否定了。她相信,一个国有企业领导干部做事是不会太出格的。

黄三友说的的办公室其实就是何平的办公室,就在过道的另一头。林倩倩抱着肉色的真丝睡衣,忐忑不安、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推开门,屋里没人。她把门从里面锁好,心态安稳了许多。她仔细观察着这间办公室。房间有她住的那个单间四个大。宽大的老板台后边,是放着一个大双人床的卧室和设施齐全的盥洗室。林倩倩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占用这么大的空间,办公设施又这么奢华,不知道黄三友是个什么级别的干部。她走进盥洗室,脱去衣服,开始放心地洗澡。她急于洗去奔波一天带来的汗水和污垢,洗去心中的烦恼和周身的疲劳。

硕大的葵花喷头刷刷地涌出瀑布般的温水,林倩倩沉浸在舒适、惬意的洗浴中。良久,她终于关上龙头,拿起浴巾擦拭着身子转过身来。突然,她的身体惊悚地一颤,下意识地抱紧双臂,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声。她讶异地发现,刚才还在和他说话的黄经理,不知何时也不知怎样进屋的,而且毫不遮掩地站在门口注视着她,呼吸粗重,两眼放光。

“你不是要走程序吗?”黄三友在她的耳畔淡淡地说,粗重的鼻息刺激着她的耳膜,“这就是我们公司定的唯一的一道程序。不想走的话,我绝不勉强。”

林倩倩拼命挣脱着。“求求你,我还……从来没有过。”

“哦?”黄三友却讪笑着,“那就和我来个第一次。你放心吧,我会对你好的,只要你对我的绝对服从。”黄三友再三和林倩倩强调要求她绝对服从自己。

而这时候的林倩倩已经奔波了一天,挣扎了一会儿便筋疲力尽,浑身瘫软了。黄三友一把将她抄起来,抱到隔壁卧室的大床上。这一夜,林倩倩经历了地狱般的煎熬。

林倩倩在这个夜里基本无眠,根本连一点点的睡意都没有,脑子里被眼前的事情和今后的结局搅扰得如一团乱麻。

集团公司房地产公司总经理黄三友看着身边的这个送上门来的女人,心里不禁一阵欣喜,他知道这个女人要比那个半老徐娘范丽丽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他也就暗暗决定,只要能把她的会计工作给安排好了,那他就可以长期地占有了。这时,林倩倩叫住了他,带着哭腔说道:“你老婆知道了怎么办?你打算怎么安排我今后的生活?”

而这时的黄三友却眨着他惺忪的睡眼,俯视着她的脸,突然狡黠的一笑:“我也跟你说实话,我正打算离婚。如果你能帮我的忙,你就有机会成为我的新老婆。”

林倩倩顺下眉毛没出声。这时黄三友再一次扑向她的身子,这一次,她没有拒绝,而且将自己的身体紧贴在这个可以安排她后半生的男人身上,她想只要眼前的这个男人能把她今后的生活给搞定了,那么让她做什么她都可以。

第二天晚上,黄三友便把林倩倩领到家里。见了妻子吴芳他都不理,直接进了他那间大屋。吴芳就睡在对屋。她不吱声,强忍着,倒要看看谁斗得过谁。第一夜忍着,第二夜忍着,第三夜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号啕大哭地跑回她老爹家,再也不回来了。

而这黄三友唯一的女儿已经成了家,在外边单住。听说家里出了事,赶紧跑回来。但除了抱着母亲哭,也没有什么办法。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人,知道他一旦有主意,什么缺德事都敢做,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她知道,这个家已经名存实亡,还留恋什么呢?于是便劝母亲说,离了吧,姥爷一个人也够孤单悲惨的,和姥爷做个伴儿,给他老人家养老送终,也算是做女儿的孝心。有我在,保证你和我姥爷冻不着饿不着。做通了这边的工作,又去训她老爸,逼着黄三友在经济上给她母亲补偿。黄三友平时在家里家外横行霸道惯了,唯独在女儿面前能够表现出温情。按照女儿的要求,黄三友就一次性给了妻子吴芳六十万,吴芳则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就这样,黄三友抛弃妻子的目的终于实现了。

黄三友离婚了,林倩倩暗自欢喜,她在盼望着早日当上黄三友新的家庭主妇。但是几天过去了,几个月过去了,黄三友却从此再也不提此事。更让林倩倩伤心的是,她慢慢发现,黄三友的身边并非只有她一个女人。在房地产公司上下,几乎所有年轻女人都被他骚扰过。房地产公司就是一个王国,黄三友就是这个王国的土皇帝。那些年轻的女人,就是他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到了晚上,黄三友想要谁谁就得过去陪他,侍候不好都得卷铺盖走人。了解到这些实情,林倩倩开始还痛苦失望,但很快就变为担惊受怕,心中的目标也渐渐由嫁给黄三友修订为保住饭碗。不过林倩倩还算幸运的,由于她姿色超群,黄三友对她格外偏爱,也光顾最多,并把原来的财务科长金黛调整到别的岗位,早早地破例把林倩倩提为财务科长。久而久之,林倩倩沦为黄三友最信任的掌握核心机密的贴身心腹。

然而这时,大家都在传着湘江市国资委明年的年底即将立。尽管这件事已经被媒体反复地宣传着,大家都在私底下,议论着这个国资委成立之后的作用究竟会如何,反正黄三友根本是不管这些的,在他的眼里,成立那什么国资委最多不就是给他多找了一个婆婆而已,他认为应该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就说那天,集团公司副总经理林志强让他到房地产公司去解决他上次动手打那个陆天梅的事情,最后他不就是没有去,但林志强也没有能够把他怎么样啊,他反而在那天之后,老天还送给了他一个美丽的尤物供他享用,这对他来说,这才是人间极品,所以黄三友不禁为自己的幸运而暗暗叫好。

但他不知道,林志强他们就在急切地盼望着这个国资委能够尽早成立,这样也就有一个部门可以监督和管理一些企业的主要领导,也可以把这些主要领导的权利收一些回来,当然这也是林志强心里的一个愿望了,至于是否能够实现,他也就不知道了。

人们都知道,一旦国资委的成立,将是朝着体制下家伙,是给国有企业完全彻底地做了一次大手术。今后国资委将打破行业界限,把所有企业都管起来;而且管人管事管资产,把所有权力都抓在手里,真正成了企业老总们说一不二的婆婆。一个时代即将过去,新的一页即将翻开。今后再像过去那样办企业肯定是不行了。但现代企业制度又该怎样建立?新的管理体制真的那么灵验吗?人们对未来既充满希望,又持有怀疑。

而黄三友并没有太把要成立国资委的事情当回事。心想,反正现在执掌的。不就是换了婆婆,管得严了吗?那还能怎么着?今后说话和办事多加点小心就是了。倒是有件事令他挺懊恼:送出去那么多套房子,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网,这回有些人用不上了,数千万元打了水漂!他头一次为这些国有资产的流失而感到心疼。而自己也浪费了这么多人情,他感到十分地可惜……

黄三友现在才不会担心自己会被那什么国资委管住呢,在他个人的眼里,那个什么湘江市的国资委就算在明年底能够成立了,他也根本不用担心,因为现在的这个房地产公司已经完全成了他自己的一个独立王国了,谁要是不听自己的招呼的话,他就让装修公司经理何平派人去好好地收拾他,看他们还有哪一个敢多说什么,就算是林志强来了,他也一点不会害怕。

尽管这件事已经被湘江市里的媒体反复地宣传过了,但仍然未能引起他黄三友的极大重视,虽然那在报纸上的舆论和电视上排山蹈海一般的宣传,已经正在深入人心当中,人们都在相信这国资委的成立,将一定在全市国有企业中引起巨大的反响。

人们也都知道,这次一旦国资委成立之后,那就是意味着改革将朝着体制下家伙,是给国有企业完全彻底地做了一次大手术。今后国资委将打破行业界限,把所有企业都管起来;而且管人管事管资产,把所有权力都抓在手里,真正成了企业老总们说一不二的婆婆。一个时代即将过去,新的一页即将翻开。今后再像过去那样办企业肯定是不行了。但现代企业制度又该怎样建立?新的管理体制真的那么灵验吗?人们对未来既充满希望,又在持有着一定的怀疑。

在集团公司组织的有关国有企业改革的相关问题的大会上,各个下属公司企业开始传达贯彻万方股份公司分管领导苏平副书记等同志的讲话精神。万方股份公司也开了本系统的干部动员大会。而黄三友政治上的老到是毋庸置疑的。在这次的大会上,他慷慨激昂地论述了即将成立国资委的充分必要性,表示坚持拥护万方股份公司的英明决定,只要国资委成立了,以后将坚持服从国资委的监督和管理。可是根据股份公司有关部门的要求,在布置全国开展清产核资和清理小金库工作时,他却弦外有音地对基层干部们进行了一番点拨。

他讲:“清产核资是完全必要的,家底不摸清,怎么进行监管呢!小金库、账外账的危害也是非常严重的,不仅会造成资产状况的混乱,还会成为滋生腐败的土壤,所以必须认真地进行清理。但是……”

黄三友讲话有这么个习惯,每当他要强调转折的时候,都会把个“但是”喊得山响。而每次在加重语气提醒后,又都会讲出一些精彩内容。大伙儿了解他这个习惯,于是把脖子都伸长了,耳朵也竖了起来。

“但是,”黄三友略作停顿,接着说,“我们一定要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实事求是是我们党的思想灵魂,这个到什么时候也不能忘记。小金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能说为了清产核资,把没有的事也说成有。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既要对万方股份公司负责,也要对企业负责,还得对我们的干部负责。对不对?所以一定要审慎地处理。”

台下响起一片嗡嗡议论声。物流公司的经理常瑞刚才接电话,没听清楚,悄声问坐在旁边的何平:

“说什么呢?小金库可以不报?”

何平轻蔑的斜楞着眼睛,拿话捎带他:“有你就报呀!”接着又补一句,“头儿的意思很清楚,别给领导找事,更别自己找死。”

大会散了,虽已时近中午,但这种几百人的大会,一般房地产公司向来都是不管饭的。于是几个二级公司的经理便撺掇何平请客。也是,赶到饭点上了,他又是新提的经理,他不请谁请。何平一向牛气哄哄的,爱充大个,也就当仁不让地答应下来,在万芳饭庄摆了三桌。

常瑞挨着何平坐在主桌。常瑞窄长脸,五官还算端正,但人瘦得像个麻秆。他是从装修公司出来的,别看比何平小两岁,却当过装修公司的经理。由于职位高,人又熟,过去总三儿三儿地称呼何平的小名。酒过三巡,常瑞明显地喝多了。他这人有个毛病,酒一多了就爱黏人。于是握住何平的一只胳膊,把那张汗津津的长脸贴近何平的鼻子,醉眼迷离地说:

“三儿,要我说,这装修公司爱谁谁,都当不了这个家。经理这活儿,还就得你何平来干。”

但何平却并不领情,他厌恶地用胳膊把他推开,摆摆手:“喝酒喝酒!”

常瑞只要开了口,那嘴就收不住了。醉醺醺地把手朝四周一挥:“瞧,多气派!咱装修公司的实力,他们谁也比不了。咱就是有钱。”常瑞窃笑着,朝着何平,颇有韵律且意味深长地点着头。

何平变了脸色。他知道他主管装修公司后,常瑞说过他不少坏话。这会儿明着是称赞他、羡慕他,实际却是在挖苦他、讽刺他,想揭他的老底。顿生一股怒气,声音也就大了:“噢,装修公司有钱你也知道?你还知道什么?你说说!装修公司有多少钱,你说说!”

席面上敬酒说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他俩,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常瑞似乎明白过来点了,自觉有些语失。但当着大伙的面,又不想太窝囊。嘿嘿一笑:“三儿,咱那点家底,还蒙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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