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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辉原本也是打算眯一会,手机上收到条消息,说是沈帆星在柏砚房车门口站了好一会了。

许辉心里叫苦不迭,让同剧组的演员在门外等,别到时候又把柏砚黑上热搜了。

柏砚吃了午饭在睡觉,许辉拉开门,下了车又把房车门关上。

“沈老师,你过来是有事吗?”

沈帆星不喜欢别人叫他老师,但也没有多说。

“他的东西掉了。”他把完好无缺的活血止痛膏递过去。

许辉啊了声,搞不懂什么情况,但见沈帆星说的信誓旦旦,忙接过来。

“谢谢沈老师,砚哥性子大大咧咧的,就是喜欢丢三落四的。”

沈帆星浅笑了下:“不客气。”

柏砚的房车做过修改,睡的床铺加宽过,两边的窗帘一拉,睡的很是安稳。

闹钟响了两次都没唤醒他,许辉只能残忍的一把拉开窗帘。

正午的阳光猛的落在眉眼,柏砚抽出头下的枕头就砸了过去。

动作那叫一个快准狠。

许辉早有防备的往旁边躲了两步,捡起地上的枕头拍了拍。

哎,打工人打工魂,要不是为了钱,他绝对不要一个有起床气的老板。

柏砚手背遮住眼,缓了两分钟才坐起身:“你下次再用这种方法,就扣工资。”

许辉把枕头放回原处:“陆爹说了,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扣我工资,你扣多少他给我补多少。”

柏砚:......

白色的桌子上只放了一包抽纸,所以那个随手放的红色盒子异常显眼。

“那是什么?”

许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刚才沈帆星送过来的,说是你掉的。”

一盒药膏的封口处还是完好的,显然是没动过的。

柏砚站在桌前,脸上神情那叫一个高深莫测,许辉打了个冷颤,有些怀疑自己老板被人掉包了。

“我的望远镜呢?你找出来给我。”

许辉翻出来望远镜。

柏砚打开窗户,掀开窗帘的一角,像是在用望远镜找着什么人。

许辉:......确定了,没被夺舍,这还是他那个没长大的幼稚老板。

用望远镜偷看,变态。

他手指转动,调了下焦距。

结伴而坐的宏大场景中,清瘦的人独自一人坐在树下,带了一副有线耳机,他垂着头,不知道在听什么。

斑驳的日光落在他的身上,美好却也添了几分孤寂。

“砚哥,砚爹,到点了。”

柏砚似是确认了什么,站直身子,把望远镜收了回来。

沈帆星一开始捂的地方偏向侧腰的位置,应该没伤到内脏这块。

现在还能安静的坐着,想来是没事了。

柏砚随手把望远镜放在桌上:“走吧!”

许辉三下五除二的把望远镜放回盒子里,又把盒子塞回柜子里。

一回头,柏砚这个大少爷早下车走了。

沈帆星耳机里循环播放着那首《算个P》,听着有些吵,但是好像真的会跟着嘶吼开阔不少。

沈帆星是个挨打都不会喊疼的人,像歌曲里的啊啊啊的放肆尖叫做梦都不曾有过。

不曾感受过这种痛快,沈帆星想着如果真的能喊出来,应该挺爽的,因为忽略歌曲背后的荒凉,他听着就有些爽了。

沈帆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也偶尔看一眼周围,察觉到其他演员开始往拍摄地去,他便跟着起身,提着小马扎往那处走。

给他马扎的场务不知为何没再出现,沈帆星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未找到他,就每日带着小马扎上下班,除了拍戏就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想着遇到了那个场务还给他。

今天这场大戏是关键,戏开场,一连几次NG,李章平拿着喇叭发了火。

前面都很顺利,只是到了最后一幕,柯向阳踹沈帆星的时候一直出错。

柯向阳要么动作假的明显,要么是脚连沈帆星的衣角都不挨,中间隔得有一掌距离。

卡在一个地方,李章平脸都绿了,37度的天,演员们各各穿着古装,其他陪着演的演员脸色也有些不好。

柯向阳摊手无辜道:“李导,我上午被吓到了,不敢啊!”

他看向沈帆星:“大家刚才都见识过了,沈帆星楚楚可怜的样子太出神入化,连柏砚都被骗过了。”

太阳底下晒着,周围的人数有上百,从导演到场务,个个神情烦躁,此刻全都盯着沈帆星。

沈帆星的脚尖后退了下,随后又放回原地,目光沉静的看向柯向阳:“可以踹,可以打。”

柯向阳挑眉似不信:“你确定?不会又躺在地上不起来,又是发抖又是哭的?”

沈帆星重复:“可以踹,可以打。”

他语气轻的像是一阵风,李章平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回到监视器面前:“大热的天,早点拍完早点收工,这次你们都给我老实点,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两个都是PM的艺人,内斗成什么样他不管,只要把戏拍好就行。

只是要是一次次的没完没了,李章平就没了这个好脾气。

知道压到导演底线了,柯向阳理了理身上明黄的四爪蟒袍,嘴角的得意好险才能压住。

“我记得,我们后面也有几场打戏。”不知何时,柏砚走到了他身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柯向阳撑着太子的架子:“那又如何?”

柏砚:“不如何,只不过告诉你一句,我四岁开始学的散打,自由搏击,跆拳道,六岁又加了柔术,空手道,你怎么拍戏我就怎么学。”

柯向阳怒瞪他:“你什么意思?”

柏砚眉眼弯弯,笑的狂傲:“没意思,就是像柯老师学习。”

柯向阳:“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柏砚耸了耸肩:“你要是愿意当只死耗子,我不介意当条狼狗。”

柯向阳气急:“你......”

看到这俩斗起来了,李章平心里直骂娘,忙拿着大喇叭吼着各就各位。

柏砚转身回到他的站位上。

最后一遍顺利结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李章平又拍了几条,喊了提前收工。

提前收工一般会得来一片欢呼,只是瞧着导演的脸色,便都不敢喊,安静的有些诡异。

沈帆星坐着老刘的面包车在路口下车,他单肩背着黑色的包,手里提着帆布小马扎,一步步向着酒店走去,只是今日的脚步慢了些,腰身也有些许的弯曲。

夕阳躲过梧桐叶偷渡在他身上,显得那般安静,那般孤独。

前面亮着红灯倒计时,马路一侧的车道上,柏砚随意的一瞥,随后视线久久都未收回。

路边的烧烤摊,李章平正在和编剧时勇锐喝酒,边喝边骂娘,吐槽没一个省心的。

桌角的手机亮起,显示柏砚。

李章平把杯子里的啤酒一口喝了,随手拿起手机,随后,他的手像是握了团火,手机被他抖在了地上。

时勇锐:???“你儿子被人绑架了?”

李章平傻傻的看他不言语。

时勇锐急了:“真的?对方要多少钱,哎呀,你说呀,急得我。”

他拍着大腿,唯恐李章平的儿子被人撕破了,过了会,他反应过来:“不对,你这不是柏砚的电话吗?”

时勇锐捡起地上的手机看了眼通话记录,确实是柏砚。

李章平:“柏砚开口就叫我叔。”

啪叽一声,李章平的手机再次被摔在地上。

他们俩可以说是看着柏砚长大的,这小屁孩,什么时候叫过叔。

李章平咽了口吐沫:“关机。”

时勇锐郑重点头:“关机。”

两个人同时弯腰捡手机,还没直起身,就听到一侧有人喊:“李叔,时叔。”

他们浑身一僵,直起身看到带着口罩的柏砚眉眼弯弯的笑着,一时间有些毛骨悚然。

柏砚自觉笑的真诚,可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不怀好意的坏笑。一肚子坏水的狐狸笑。

天实在是热,吃个烧烤都是受罪,柏砚带着黑色棒球帽,露出些许的墨蓝色头发。

不请自来,不让自坐,态度良好的拿起啤酒瓶子,把两位叔叔面前的杯子倒满酒。

李章平真想拔腿就跑。

提着心问:“你抽的哪门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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