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7(1 / 2)

  “高节人相重,虚心世所知。”

  而他实乃渣滓,与竹甚不般配。

  靳玄野曾在温存间,从他处要走了这玉簪。

  当时他心生希冀,属实是自作多情,很是可笑。

  而这一世他亲手用这玉簪破开心脏,算是归于其位么?

  靳玄野不由自主地哭了出来:“师叔,别死,我不许你死。”

  “你哭甚么?好生奇怪。”陆厌努力地维持着清明,提醒道,“靳玄野,我可是打算哄骗你服下情毒的衣冠禽兽,我死了不是大快人心么?你只管拊掌叫好便是。”

  说罢,他拔出玉簪,继而回忆着靳玄野上一世所捅之处,一下一下地往自己体内送。

  即使如今他没了内丹,但他毕竟修炼多年,若要强迫靳玄野,不过多费些功夫便能得逞。

  他必须让自己多添些伤,失血过多,力不能支才好。

  适才他还觉得这情毒最是恶毒,为何他还未七窍流血而亡?

  他连痛快地死都不配么?

  靳玄野捅陆厌之际,并未特意往要害处招呼,毕竟他当时唯恐陆厌暴起,无暇细思。

  他记不得自己抱着陆厌的尸身多久,而陆厌具体被他捅了何处,他却是铭记于心。

  面前的陆厌正按着他上一世的位置、顺序捅,且用着上一世的玉簪。

  陆厌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陆厌要他只管拊掌叫好,他如何做得到?

  “师叔,不要。”他快手去抢陆厌手中的玉簪,陆厌明明身受重伤,而他全须全尾,竟是抢不到。

  论修为,他与陆厌可谓是云泥有别。

  他急得毫无章法,索性不管不顾地往陆厌扑去。

  陆厌足尖一点,到了一丈开外,让靳玄野扑了个空,又面无表情地道:“你觉得这样不够痛快?那你认为是凌迟好,抑或车裂好?都由你。”

  凌迟,车裂……陆厌为何能淡定自若地说出这两种酷刑?

  靳玄野含着哭腔道:“都不好。”

  陆厌不耻下问:“怎样才好?”

  “活下去。”靳玄野强调道,“我想要师叔活下去。”

  陆厌怔了怔,而后露出了慈爱的神情:“好孩子,切记不可对败类太仁慈,以免引火烧身。”

  于靳玄野而言,陆厌确实是败类,但他并不想陆厌死,至少现下不想。

  不是出于仁慈,而是尚未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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