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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虫接受雄虫的精神力,雄虫接受雌虫的保护。

就像婚礼的誓言所说一般:

他们都弥补了对方身体上的缺陷,都将抚慰对方受伤的灵魂......

在这个前途未卜的种族,终将消亡的未来,唯有他们誓死相随,执手向前,走过跨越未来迷雾般的重重险阻。

但是雌虫和雄虫,当真是如此完美,双方契合的伴侣吗?

如果是的话,在第二个纪元中,为何又会有大量的雄虫纷纷死于精神暴.乱的雌虫手中呢?

李雪莱一边动作,一边亲吻尤利西斯,动作缠绵悱恻,酥麻至骨,这是独属于李鹤年的温柔和浪漫,让虫简直如同溺闭在深海中。

这时,他动作一顿,感觉唇角隐隐破了一块儿皮,“嘶......”

馥郁浓香的顶级S级雄虫的鲜血,在口腔中炸开。

尤利西斯森绿色的眸光一暗,浑身的血液都躁动起来,叫嚣着将这抹香甜和让他上瘾的存在,吞吃入腹,雌虫本能的反制,立刻将李雪莱死死禁锢在身下,森绿色的眸光就像在自己的猎物。

原本毫无锋锐的牙口,变得尖锐,深深刺入雄虫柔软的后脖颈,那里是信息素最浓郁的地方。

李雪莱痛呼一声。

只觉得有尖锐的牙口似乎咬破了自己的皮肉,鲜血被雌虫咕嘟咕嘟吞入口腔中,原本由自己控制的信息素,此刻也不听身体的控制,随着雌虫吮吸鲜血的口腔,进入雌虫的身体里面。

信息素顺着毛孔进入,和顺着口腔进入,似乎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李雪莱看着埋头吸他血的尤利西斯,罕见的没有风度冷嗤一声,“尤利西斯,你不做狗了,改做吸血虫了是吧?”

埋头的雌虫动作一顿,原本沉迷于鲜血里的信息素的尤利西斯,急促的呼吸,神情挣扎又痛苦,鲜血滚入胃部带来的满足感越多,他的心就越空虚,甚至开始不安起来。

本能让他想要继续沉迷鲜血,可是隐隐的理智又叫他立刻停止,否则事态就会无法挽回。

就在尤利西斯愣神的时候,李雪莱皱眉,精神力全开,信息素也重新朝这只还有反抗之力的雌虫身体里冲刷过去。

他就不相信这样尤利西斯还有力气咬他!

趁着雌虫愣神,李雪莱又是一个翻身,彻底占据主动位,不同于方才柔情蜜意的动作,这一次的动作越发激烈和狂乱,直叫雌虫彻底叫出了声。

白色整洁的床单上,染就道道深深浅浅的印记,动作激烈中留下许多褶皱和凌乱。

李雪莱看着彻底沉迷于信息素和纠缠中的雌虫,那双森绿色的眸子布满水痕,眼尾通红,一片迷离和沉迷,他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也重重咬上雌虫的肩膀,留下深深的牙印。

不过雌虫的修复力真的惊人,刚留下的牙印,就在几个动作间,肉眼可见的恢复如初。

李雪莱又咬了一口,来回好几次,咬的自己的牙都酸了,只能放弃,专心自己的本职事业。

窗外单面的玻璃窗,原本是金色的太阳,随着时间逐渐流逝,透进来的光束渐渐西斜,最后化为一抹橘红色的残阳,然后又归于黑暗。

直到半夜星星都出来了,稀稀疏疏点在黑色幕布里。

屋内纠缠迷乱的声音才渐渐停息,只有两道呼吸声起伏,呼吸绵长又深重,格外疲累。

威兰德wld99,虫神新历1259年,7月22号,午夜4:20

静谧的庄园里,月色清透湛蓝,照耀在地面上,亮着柔和的冷光。

李雪莱披着外套,一个人静静漫步在夜色下。

今天是他的新婚之夜,作为一名雄主,也可以说是他以为的‘丈夫’,他已经履行完雄虫李雪莱的责任和义务。

而现在自由的时间,则是属于李鹤年的。

李鹤年漫步在庄园里的每一条小路上,欣赏夜晚绽放的花朵,还有在小别墅后面,人工搭建的玻璃材质般的封闭圆顶花园。

琉璃一般闪耀蒙蒙光泽的玻璃里面,模拟的天气是冬日飘雪,里面培育着许许多多的冰蓝色瑰拉。

他算是知道尤利西斯胸口的花是从哪里来的。

李雪莱透过玻璃,看着开在飘雪下人工移栽的花朵,冰蓝色剔透的花朵静静绽放,每一片花瓣都像是琉璃,美则美意,却少了几分意境。

就像梅花一般,只有开在悬崖,极目望去,方知凌寒独自开的意境,而在模拟天气下开放的瑰拉,就如同人工制作的仿真梅花,插在狭窄的屋内,毫无生命性格可言。

李鹤年无奈叹了一口气,没有进去里面的圆顶花园,只是抬头静静望着高悬明月。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不愧是人人都会背的李太白诗仙的诗,论意境和人生的经历,李鹤年是不敢与这等旷世奇才,天生仙人相比的,他自知自己几斤几两,不过是比旁人多出些无聊的念头和想法罢了。

与故乡相隔千万里的思乡人,都只能遥望天边明月,以解思想之苦。

李鹤年曾经在地球,从未这么仔细的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可是如今,倒是将那轮缺了一个小圆的月亮,印刻在心底了。

“父亲,母亲,儿子今天成婚了,虽然这个成婚对象,也许和你们想象中的天差地别,可是......人生本来就是如此,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有多荒诞。”

李鹤年不知想到了什么,摇头笑了笑,“不过,你们肯定会尊重我的选择,就像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一样。”

没错,李鹤年其实并不责怪他们的父母。

他的父亲在是他的父亲以前,先是一名警察,这是父亲自己选择的道路,即使付出了生命,也是父亲义无反顾的选择。

李鹤年伤心难过,却从不曾怨憎。

他的母亲在是他的母亲以前,已经是一名名声鹊起的钢琴家,即使死在高雅的舞台,也是他母亲燃烧生命的选择。

李鹤年确实曾经不理解过,可当他步入诗坛,开始写诗的时候,方知诗文字字泣血,句句呕心,为自己热爱的事业燃烧生命,虽然疯狂,可却也值得尊敬。

李鹤年喉咙哽咽,眼睛有些酸,他深深呼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汹涌的复杂情绪,“我理解你们了,我真的理解你们......”

“虽然这句话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但还是,谢谢你们,曾经的陪伴......”

李鹤年这个‘死而复生’,带着记忆出生在另一个星球和种族里的人,似乎也只有遥望日月,才能找到一些自己曾经是个人类的证据。

不论时移世易,沧海桑田,唯有高悬日月,见证整片宇宙的变迁和兴替。

虽然是夏日,可夜晚的风到底有些凉,李雪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觉得胸口一块儿大石头终于消失,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尤利西斯惊醒了。

其实曾经做过军雌的他本来就觉浅,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神经紧绷,不如说这一次睡得这么沉才是罕见。

“雄主......”

尤利西斯下意识嘟囔这两个字,胳膊在温暖的被子里摸索,想要摸向那个温暖的身体,却徒劳摸到一片凉意,他立刻支撑起身体,被子滑落,露出矫健的身躯,皮肤上还有微微粘腻的汗液。

“李雪莱!”

李雪莱不见了!

意识到这一点,尤利西斯的眸子瞬间冰冷尖锐,根据被子中冰凉的温度,推测出自己的雄主已经离开有一个小时了。

他立刻掀起被子起身,却在外面的月光下,看清床铺上几滴暗红色干涸的血迹,心底渐渐冰冷下来,然后立刻捡起地上凌乱的衣服,快速穿好,直接朝外面狂奔儿去。

“李雪莱?”

尤利西斯第一次这么慌张,不顾形象的找寻一只虫,他慌乱的下楼,然后跑到外面的花园里,束起虫瞳,可以看清好几米开外,可就是没有雄虫的踪迹。

不可能,这里不是帝都市中心,外面也没有飞行器。

李雪莱自己根本就离不开这里!

难道是被别的虫绑架了?

他立刻自己否决这个选项,如果有别的虫子,自己也一定会第一时间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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