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物易物_分节阅读_第23节(2 / 2)

  他更希望以一个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身份来审视这份喜欢,如果交易结束后他还喜欢盛无极的话,他们或许可以从朋友做起,前提是盛无极这个狗东西不再去找别的男人;如果到时候他意识到这份喜欢不过是因为交易带来的依赖,那他们就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他努力给盛和拍电影,盛无极理所应当帮他对付严铠鸣,这样的关系就很正常了。他也不用焦虑如果三个月解决不了严铠鸣是不是真的像王行说的:抓住盛无极这根救命稻而继续和盛无极做交易。

  他一定,不可能再做这样的事。

  认真思考完后,兰与书豁然开朗了许多,他从思绪中抽身,看了一眼姿势一直没换过的盛无极,然后下床去浴室。

  冲水的时候,兰与书看着目光所及的皮肤上,都是盛无极或咬或捏或啃弄出来的青青紫紫,他骂了一句真的是狗,收起那点旖旎的心思,快速洗完澡披上浴袍走回卧室。

  盛无极已经醒了,正懒洋洋地握着手机说话,茶几上放着一份不知道什么时候送过来的早餐,不,看时间应该算是下午茶了。

  看到兰与书,他说了句“过来吃了”,然后继续对着手机讲:“……那几条热搜不用买到前面,挂在中间的位置就行,多买点水军带带节奏,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说,嗯,继续说《虚假》吧……”

  兰与书找到自己的手机后才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边吃盘子里的食物边安静地处理微信上的信息,其中零星有几个人晚看到方秦热搜给他发微信,他直接选择了无视。

  十分钟后,盛无极挂了电话,兰与书看了他一眼:“你刚说的热搜是关于方秦吗?”

  盛无极点点头,观察了一下兰与书的表情,然后叫他:“兰与书。”

  “嗯?”兰与书放下叉子,看着他等他说话。

  “你不会又开始难过了吧?”

  兰与书想到他们昨天晚上在海边的对话,有些哭笑不得地问:“已经说了不是因为他,你为什么还会这么想?”

  盛无极盯着他,确定他的表情不像是说谎后才说:“提前给你打预防针,刚才你也听到了,我后面还会继续针对他,你要是不愿意……”

  “没有不愿意。”兰与书打断他,“你不是说要帮我报仇吗?光让他在热搜上挂着可不行。”

  “还以为你会舍不得。”盛无极欣赏般点点头,心想这样才是兰与书,连严铠鸣都敢打的人,怎么会为了个方秦要死要活,“这样才对嘛。”

  “我为什么会舍不得,因为我曾经喜欢他吗?”兰与书很冷静:“那点喜欢早在知道他劝我去玩家的时候就没了,再说,他都这样对我了我还要替他考虑,我疯了?”

  盛无极用食指勾着墨镜中间往下拉,露出一双眼睛,在明艳的阳光下看着兰与书:“那你昨天为什么会难过?”

  兰与书想这人怎么还在关心这个问题,他昨天都跳过去了,他难不难过的原因很重要吗?

  他看着盛无极,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说难过的原因是因为你没有回我消息委屈吧,。他不自在地挠了一下头,深呼吸一口气后找了个别的理由:“昨天很多大学同学看到热搜来问我,他们都说我和方秦关系好,我觉得很讽刺。”

  这个理由似乎说服了盛无极,他点点头,嗯了一声:“是挺讽刺的,你以后要是喜欢上谁,记得把眼睛擦亮一点,遇到黑心的人赶紧跑。”

  兰与书:“……”

  兰与书撩起眼皮,飞快地瞅了瞅他,没有说话。

  盛无极翻身从躺椅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行了兰导,先去吃饭吧,这点面包鸡蛋塞牙缝都不够,要吃肉才行。”

  兰与书松了一口气,淡笑着说好。

  那天之后,兰与书没再问过盛无极关于方秦,他也没有再打开过微博看热搜,甚至每天只有在晚上睡觉前处理一下工作消息,其他时间很少拿手机。《硬币》的筹备工作一直在顺利进行中,苏然让他好好休假,回来再聊。

  兰与书完完全全让自己放松下来,什么都不管。他跟着其他人去浮潜,玩尾波冲浪,深海海钓,到塔沃罗瀑布徒步等等,完全敞开了玩。真的做到了盛无极说的什么都不要想。

  时间眨眼间就到了第七天晚上,一行八个人收拾收拾坐上了回国的私人飞机。

  飞机上,张周看着虽然晒黑了不少,但人看上去精神很多的兰与书感叹:“人果然还是要多出来玩啊,你比我第一次见你那会儿看着健康多了,我这次的安排玩得开心吧?等下次我还叫你!”

  兰与书跟张周道谢,至于他说下次,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飞机到国内预计是在明天早上七点,吃过晚餐后,兰与书拒绝了张周打牌的邀请,回到前排的位置放平座椅,裹着毛毯拿出那本读到一半的《夜航西飞》接着看。

  机舱里不算安静,有飞机的引擎声,有空乘整理酒杯餐具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有众人打牌时的嬉闹声,同时还有……盛无极和厉放说话的声音——兰与书选的位置正好在沙发的背面,他们一坐下开始说话他就听见了。

  听内容是在说工作,后来话题一度绕到了厉放的医疗公司上……

  兰与书没回头,一开始还想专心看书,后来总是被盛无极的声音勾过去,于是索性合上书,听着两人的交谈声,没多久就沉沉睡过去。

  “老子一个王炸收尾!给钱给钱!你们这几个逼太菜了!”

  后排六人座那头的张周突然激动地吼了一嗓子,盛无极蹙着眉停下说话,扭头看了一眼挨着沙发蜷缩在座位上睡着了的兰与书,对厉放示意:“等我一下。”

  他起身,走过去弯腰,左手穿过兰与书的膝盖,右手穿过他肩膀把胳膊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双手用力把人整个抱起来,靠着自己的胸膛。兰与书睡得很熟,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

  机舱里的其他人看见了,刚想起哄就被盛无极一个眼神压回去,然后在大家刻意压低的起啧啧声中穿过机舱,把人放到飞机尾部起居室的大床上,给他盖好毛毯才退出来,合上隔音的电控门。

  盛无极回头,对上兄弟几个别有深意的眼神,他解释:“你们太吵了,让他好好睡吧。”

  几个人中神经最大条的卫东路感觉他俩不太对劲,刚想开口问点什么,张周马上伸出手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对盛无极打哈哈:“好好好,盛大少爷都嫌弃我们了,那我们小声点,保证不吵到兰与书。”

  等盛无极回到厉放身边,卫东路掀开张周的手,不理解地问他:“你捂我干什么!他俩这状态……”

  “啧,你嗓门能不能小声点!兰与书睡觉呢!”张周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卫东路。

  不同于卫东路的粗线条,坐在一起的其他三个人这几天早就已经看明白了。李盎然睨了一眼不远处的盛无极,笑得像个老母亲:“除了尤鸿轻,是真的没见过无极对谁这么上心过,我看有戏。”

  卫东路一听这话,瞬间懂了!他“卧槽”了一声,刚想激动地大吼,立刻被张周一个杀气腾腾的眼刀瞪了回去,他瞬间噤声,随后小声问:“真的吗?!但我看老盛的样子,他根本就没意识到啊!”

  许歇同样饶有兴趣地瞟了一眼重新跟厉放说起工作的盛无极:“不是有句话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东子你他妈别咋咋呼呼地跑去问啊,让他俩顺其自然发展,戳破了就没意思了。”

  吴池跟着在旁边踢了卫东路一脚:“就是,我们几个属你话多,还是个大聪明,给老子憋住!”

  卫东路:“……”

  “行了,让老盛自己琢磨吧,”李盎然招呼着洗扑克牌,“来,继续决战到天亮!刚刚谁赢了我的牌?周儿是吧,下一把高低给你整个春天。”

  兰与书是被尿憋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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