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诏狱审石彪,皇城遇公主16(1 / 2)

二人边走边聊很快便到了半山腰,许经年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听了一会说道:“有人来了,东南方向,两个人,轻功都不弱。”

两人跳上一棵大树躲藏起来。不多时,只见一红一白两个“女鬼”飘了过来,树上的刘怀安瞧见下面披头散发伸着舌头的“女鬼”,立时瞪大了眼睛,许经年示意她不要出声。

只见两个“女鬼”在树下停住,白衣“女鬼”开口说道:“一路走来都没见到人,你是不是听错了?”

红衣“女鬼”疑惑道:“刚才明明听到有脚步声。”

白衣“女鬼”说道:“你太谨慎了,整个京城都知道玉渡山闹鬼,大半夜哪个不要命的敢上山!”

红衣“女鬼”说道:“谨慎些总没错,靳大人飞鸽传书说最近京城风向不对要处处小心。”

二人四处转了一圈见四下无人便转身返回山里。

待二人走远,许经年才松开捂着刘怀安的手说道:“好了,她们走远了。”

刘怀安压低声音问道:“这两人为什么大半夜在这扮鬼?”

许经年答道:“不知道,她们的轻功应该不在你之下。”

刘怀安点点头道:“那还真是厉害!”

许经年不理睬她的自我吹捧,心里暗暗想道:他们口中所说的靳大人莫不是靳沧海。

第二日早上,许经年出门前交代刘怀安:“帮我做一张人皮面具。”

刘怀安问道:“做谁的?”

许经年随口答道:“随便,越普通越好。”

晚上回到家,刘怀安掏出一张人皮面具交给许经年,许经年看了一眼便气道:“你做一张浮云师兄的脸做甚!”

刘怀安理直气壮道:“是你说越普通越好的嘛!”

许经年看了看手里的面具,忍了半天说道:“罢了!这脸也确实足够普通,等回太清宫再向师兄道歉。”

接下来几天,许经年每天散班便戴着这张普通的脸尾随跟踪靳沧海,几天下来便摸清了他的作息规律。

靳沧海在外城有座祖传的宅院,许经年潜入宅中搜寻半天一无所获,便索性来了个打草惊蛇。

晚上靳沧海一进家门便发现卧房房门大开,房内枕头、被褥散了一地,再一检查便发现枕头下的二百两银票不见了。

许经年悄悄躲在屋顶,看着靳沧海慌慌张张地从卧房跑进厨房,将灶台上的铁锅取下,便露出铁锅下的一个大箱子。

靳沧海打开箱子仔细检查了一遍里面的东西,便又鬼鬼祟祟地将铁锅放回匆匆出门而去。

许经年一路尾随靳沧海到了一处宅院门口,见靳沧海敲了敲门,不久便有一人打开大门,竟然是云麾使赵敬诚。

待两人走进院内,许经年便轻轻跃上屋顶听着书房内的动静。

只听靳沧海说道:“大人,今日有属下家中有小贼闯入。”

赵敬诚问道:“可有损失?”

靳沧海答道:“丢了二百两银票。”

赵敬诚低声问道:“账簿可还在?”

靳沧海答道:“完好无损。”

赵敬诚又问:“对方是不是冲着那东西去的?

靳沧海答道:“属下不敢乱猜,是否将此事禀告忠国公?”

赵敬诚思索片刻后说道:“不必,如今忠国公府里外全是眼线,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让玉渡山加快速度,这担惊受怕的日子老子是一天也不想过了!”

靳沧海连忙应下。

房顶上的许经年听完二人对话,心想靳沧海果然和玉渡山有牵扯,听起来似乎还和忠国公石亨有关,怪不得这小子那么嚣张,原来早就傍上了忠国公这棵大树,看来要查清此事还是要从玉渡山着手。

亥时,锦衣卫指挥佥事逯杲正在家中卧房内呼呼大睡,一翻身迷迷糊糊间看到床边站着个人影,顿时清醒了大半,摸起枕边的匕首便向对方刺去。

许经年伸出左手反扣住逯杲的手腕,将匕首夺下笑道:“逯大人,是我,许经年。”

逯杲看了看面前那张普普通通的脸,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身材和眼神,便长舒一口气道:“老弟,兄弟险些被你吓死!锦衣卫这行仇家多,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许经年笑道:“我这不是与大人礼尚往来么!”

逯杲走到桌前,端起茶壶喝了口水问道:“老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许经年道:“我要去昭狱看看石彪,有些问题要问他。”

逯杲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要禀报指挥使大人才能答复你。”

“好,我等你消息。”说完许经年便转身向外走去。

逯杲在身后小声叮嘱道:“老弟下次来不要再易容了,兄弟我胆小……”

逯杲的行动还算迅速,第二天白天便火速安排好一切。

夜里,逯杲将许经年带到北镇抚司,二人左拐右拐一路行至一处房前,逯杲回头说道:“到了!”

只见眼前是一栋石头垒砌而成的房子,周身密不透风不见窗户,连屋顶也是直接用整块巨大石板搭成的平顶,坚固的石门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破绽,石门右侧挂着一个木牌,木牌自上而下写着“锦衣卫镇抚司大狱”几个字,远远看去整栋房子好像一座方形坟墓。

许经年奇怪道:“逯兄,听闻诏狱是镇抚司最恐怖之处,建制庞大囚犯众多,怎么眼前只有这一间小小的房子?”

逯杲哈哈笑道:“老弟随我来便知!”说完便扣了扣石门上的机关。

石门中间打开一个胳膊粗的了望口,里面的锦衣卫向外看了看便打开了石门。

二人从石门进入,只见一条又长又陡的石梯通往地下,许经年恍然大悟道:“原来这诏狱竟在地下!”

从地面一路走下台阶要经过五重关卡,许经年只觉得检查一次比一次严格,逯杲解释道:“镇抚司大狱是锦衣卫最重要的部门,进出都需要经过这五处关卡验明搜身,除了都指挥使无人能例外。”

许经年好奇地向四周看了看,只见一条阴暗潮湿的走廊贯穿整层,走廊两侧都是木栏杆围成的房间,每个房间关押七八名囚犯。

见二人走过,隔间内的囚犯便不停地哀求讨饶。逯杲解释道:“镇抚司大狱总共有六层,第一层关押的都是些不入流的江洋大盗和死刑犯,因此吵闹了些,越往下关押的囚犯越重要,便不会像第一层这般嘈杂了。”

两人拾级而下,到第三层时周围已经变得静悄悄了。依然是一条阴暗潮湿的走廊,不同的是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石头房子,铁门外燃着火把照明,石门内一片死寂,让人分辨不出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两人一路脚步不停,很快便下到最后一层。第六层监狱是一个空旷的大殿,大殿中央有一个圆形深坑,深坑之内一名身着囚服的犯人正被吊在半空,这犯人满身鲜血仰面躺着,四肢各拴有一根铁链,铁链另一端固定在圆坑四周的墙壁上,圆坑底部是一根根倒立的钢刺。

许经年暗想这人应该便是定远侯石彪了,看他满身血污披头散发,两肩琵琶骨上钉满了钢钉,整个人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生气,很难想象他在战场之上杀人如麻的样子。

逯杲命人端了一盆水泼到囚犯身上,等他发出一声轻微的喘息声便蹲下身说道:“石大人,诏狱条件简陋,你受苦了!” 石彪微弱的声音飘来:“只求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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