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罪人23（2 / 2）

我摸着杯子的手指冰凉彻骨。</p>

这个男人，他认识陈尘。</p>

“陈尘是哪个？老子不认得他！a whisky！等我回来！”</p>

我脱掉外套，挤进舞池，开始发疯发狂。打开身体，释放心里的野兽。</p>

陈尘是谁？陈烟又是谁？</p>

老子不要知道！</p>

从此刻起，老子只要做回我自己！</p>

我只做我自己！</p>

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但愿，十岁那年，不曾遇见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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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外婆六十大寿，三哥带我去青萝湾给外婆拜寿。孩子们都放了暑假，青萝湾成为了野孩子玩乐的天堂。</p>

外婆寿宴一过，三哥就回去了，但是把我留在了外婆家。</p>

我跟着那些孩子满世界奔跑。</p>

那时，天是蓝的，地是青的，树是绿的，花是红的，青萝湾的水澄碧如镜。</p>

脑袋光光的阿来说：</p>

“阿宁，我们去凫水，你也一起去啊！可好玩了！走走走，一起啊！”</p>

阿来那时候说话还很利索，流利得很，一点也不磕巴。</p>

我摇摇头，不肯去。</p>

我怕水。因为小时候掉水里差点淹死了。我拒绝下水。</p>

“去呀，去呀！”</p>

阿来拉扯着我，脑壳比眼睛还亮。</p>

“我表哥也去的，你来认识认识我表哥。”</p>

阿来把我推到两个男孩面前，一个是他的表哥，另一个也是他的表哥。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表哥。一样的乌黑发青的头发覆在额上。一样的亮如星辰的眼睛。一样的笔挺如玉山似的鼻梁。一样柔软如花瓣的唇。一样的雪白若云的衣衫。只是左边那个比右边那个要矮小瘦弱一些。</p>

“陈烟，陈尘。”</p>

阿来郑重其事地介绍起他的表哥们。</p>

“他们是双胞胎哦。长得是不是很像很像？”</p>

阿来附在我耳边悄咪咪地问。</p>

“一点也不像。一个那么高，一个那么矮。”</p>

我瞥了他们一眼，口不择言。</p>

矮小的表哥立马眼神黯淡无光，他转身便离去。</p>

“跟屁虫，你别去了。你掉水里可没人救你。”</p>

阿来冲那个小表哥毫不客气地嚷嚷。</p>

那天小表哥没去青萝湾，我跟着他们去了。</p>

阿婆在屁股后面追了半里路。</p>

“阿来，你看着阿宁知道不，别叫她下水！”</p>

阿来扬着毛巾说：“晓得了，晓得了。”</p>

阿来提着一只竹篮子跑得飞快，篮子里装着他的换洗衣服，他拉着我的手说：“你要是害怕就不要下水了，你在岸边帮我们看着衣服吧！”</p>

那些晒得跟泥鳅似的孩子，都脱了精光，扑通扑通跳进水里。水面飘荡着欢笑语。青萝湾一路往东，滋养着这片土地。</p>

我坐在岸边，羡慕地看着他们在水里鱼一样地快活。那一群黑孩子里白得像鲫鱼的大表哥游泳技术尤为娴熟。别人都是狗一样地在水里胡乱地刨着，只有他游起来，像一只优美的……白色蝴蝶！</p>

那时的青萝湾清得像一面镜子，浅滩处小小的鱼儿在沙砂间穿梭，看得清清楚楚一览无余。</p>

他们玩得那么欢畅，只有我坐在岸边喂蚊子，我如何甘心？</p>

我心意一动，便卷起裤管，脱掉凉鞋，把阿来的衣衫倒在草地里，提着那里篮子便下了水。</p>

清凉的水，荡漾着我细白的脚。</p>

好舒服，好好玩！</p>

我提着篮子，在水里跑来跑去，看到小鱼儿便去捞。</p>

水波粼粼，暮色苍茫。</p>

金色的霞光落在江面上，远处炊烟袅袅。</p>

野孩子们在水里游得起劲呢！</p>

我也提着竹篮子在水里起劲地奔腾，金灿灿的霞光落在我的脚边，像打碎了一池金子。</p>

一只乌黑的鸟儿，在空中呀地叫了一声。</p>

鸟儿为何在那时候鬼叫，因为只有它看到我在扑腾扑腾地拍打着水，水花四溅，只有它听到我惊恐的叫声。</p>

我没有料到靠岸的浅滩处也会有一个巨大的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