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 2）
他说我一直是一条听话且认真工作的小狗，虽然有的时候贪吃的让人无奈。
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夸奖，但是真的可以不用加后面那句话！
马特在公寓的大堂坐下，没有人会来找他一个盲人的麻烦，甚至还有前台来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他低声向我透露他注意到的一件事——虽然一个盲人使用“观察”这个词似乎很不合适。
那是一个普通的早晨，他带我出门散步，唯一不同的是，我们走了一条与往常不同的路线。一直乖乖跟在他身旁的我突然对远处的一块土堆产生了兴趣，拖着他走过去。我只是在那儿刨了几下就失去了兴趣似的离开。
我努力回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事实上，那是按照那里的一个灵魂的嘱托去做的，平时我并不喜欢乱刨坑，我可不喜欢弄得自己脏兮兮的。
马特继续叙述，第二天他就在报纸上阅读到了有关那个公园的杀人藏尸案，尸体被掩埋已久，却突然被发现。
“这件事情和你有关，对吧，菲力？”
我蹲坐在他两腿间，头顶是马特的手掌。我没有多加思索就点头承认，马特有夜间职业，他是一个好人，所以告诉他没有问题。
感受到手下的动作，他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真是我的好姑娘。”
他轻轻地解下我的项圈，小心地藏在口袋里，然后站起来轻拍我的头顶。
“真是大意啊，怎么就把项圈落在汉尼拔家了呢？”
小狗斜眼，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律师。
对于我们的突然返回，汉尼拔表现出了明显的惊讶，但他并未多言。马特带着歉意的语气解释道，可能是两只小狗玩耍时不小心弄丢了我的项圈，那是我前主人留给我的珍贵礼物，对我意义非凡。
不必说得这么伤感，好像是什么遗物似的！我在心里嘀咕，那项圈在我脖子上甚至没戴满一整天。
马特让我和克拉克一起留在客厅，他自己一个人前往厨房寻找那只“遗失”的项圈。
我正和小氪打成一团, 身下是打翻的餐盘，地毯上躺着一个壮烈牺牲的花瓶，空中飘的都是我的狗毛。不是我战力不强, 实在是小氪的外星狗毛拔不下来, 可恨！
外面的动静吸引来了厨房里的马特。这位可怜的盲人律师疑惑地询问是否发生了地震, 只听到汉尼拔颇为咬牙切齿的声音。虽然他努力压制那股怒火，但显然无济于事。
“不, 我想，是您的狗和克拉克记者的狗打起来了。”
“什么？”
马特的声音里透露出满满的惊讶，显然不相信我这么乖巧的小狗会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让我们将时间回拨一点，回到我被马特留在克拉克身边的那一刻。
克拉克正在整理他的采访稿子。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采访别人，一改以往为了掩藏秘密身份而表现得小心翼翼，进入工作状态的克拉克显得更加引人注目。
当问完最后一个问题，汉尼拔说他还有一道专门为克拉克准备的菜，现在才好, 他这就去厨房拿。我猜测他还打算去看看马特在做什么, 可惜他的掩饰做得很好，小狗完全看不出破绽。
还没有看到餐盘，我和小氪就已经闻到那股香味，当汉尼拔真的端出食物的时候, 我愣怔在原地, 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冻结，即使靠着小氪他身上太阳的温度也融化不了我内心的风暴。
那个缺腿的灵魂正站在托盘上大声哭泣，显然他生前不是大都会人，不然这时候他喊得就不是神而是超人了。
救救小狗！！
救救克拉克！！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我正在和小氪大打出手。
为了避免给克拉克留下不必要的心理阴影, 我甚至来不及向小氪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便瞬间冲向他一向故意放软的肚子。小氪眼中的惊讶似乎快要溢出来, 但他仍然乖乖装作被撞飞的样子。
我只能说他的演技实在是不行，他被撞飞这么远，难道不会让我看起来像头牛吗？
不过，这一下正好把他撞向汉尼拔，男人精致的表情有瞬间龟裂，但我来不及去细看，只能硬着头皮将打斗升级，一边咬小氪的尾巴一边和他解释我看到的恐怖景象。
显然小氪也被吓坏了，哪只小狗能想到会端出这种东西呢？最让小狗难以接受的是，我们刚刚还在感慨它的香味。
“我这几天都不想看到肉了！”小氪崩溃但灵活地躲过我的嘴巴。
“我也是！”我大声回复。
“还有，菲力你不能一直咬我的尾巴！小狗不是这么打架的！”
“你管我！”
我们的破坏能力逐渐增加，直到马特出面我才冷静下来，律师手里拿着本来就被放在他口袋里的项圈，他一边安抚我一边给我套上‘前主人的遗物’。
汉尼拔也不好对一位看起来马上要碎掉的盲人大喊大叫。
克拉克被吓坏了，他想要负担起打扫的责任，毕竟小氪在被我攻击之后也出手反击。为了将那盘菜毁的彻底，我们还特意推倒边上的一个花瓶，只希望那花瓶不值钱。
实在不行，就将这笔钱记在超人的战损账上。
这是小氪说的！和我没有关系！虽然我也同意这个提议。
辛苦了，克拉克的钱包。
“在此深表遗憾，但我必须请求各位暂时离开我的家。”
再好的修养也挡不住男人内心的愤怒，面对一地狼藉的客厅以及乖乖低头认错的小狗，汉尼拔只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努力冷静下来。
小氪偷偷告诉我，他的心跳明显加快，手臂的肌肉明显在用力，一听就知道他非常生气。
“真的非常抱歉造成了这样的麻烦！请允许我帮助您一起整理！”
克拉克还不死心，他的责任心不允许他无视混乱的客厅，尤其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小狗引起的。
汉尼拔揉揉眉头，最终松了口，那抹淡淡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他的脸上。
“那就拜托你打扫一下碎花瓶吧，我去拿抹布，小心不要割到手指。”
他转身离开，克拉克蹲下开始捡拾那些较大块的花瓶碎片。我和小氪低垂着头，趴在远离案发现场的地方，而马特负责监督我们，以防我们跑过去弄伤脚。
马特坐在沙发上，在场不会有人让他帮忙收拾，他嘴上说着抱歉的话，手却向克拉克展示一块发亮的屏幕。克拉克的背部肌肉明显一紧，随后照常收拾碎片，并让马特不必为我的行为道歉。
“我们都知道菲力一向是乖巧的孩子，不用放在心上，我会承担损失的。”
我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个搞笑场景：克拉克哭着追赶飞走的钱包。我得忍住，这时候不能笑出来，毕竟我现在还是个打破了花瓶的坏小狗。
小氪趴在我身边关心地问他刚刚有没有打疼我，虽然他已经努力放软身上的肌肉，但钢铁小狗的底子在那里。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问题，内心的小猫咪则尖叫着表示就算疼死我也绝对不会说一个字的！绝不！
会客厅被克拉克整理的差不多，地上的碎瓷片和食物都已经收拾妥当，不过食物浓郁的酱汁沾染到地毯上显得难以清理，汉尼拔安慰说还好不是古董地毯，他之后会把这个送去干洗店收拾。
那个灵魂一脸呆愣地看着自己的□□被扔入垃圾桶，瞬间开始破口大骂，我已经能够无视他的污言秽语了。
这时候另一个声音回应了缺腿灵魂的痛斥，发声的是汉尼拔身上的灵魂，似乎是被缺腿灵魂的抱怨惹怒找回一点神志，挂件灵魂愤怒地表示他情愿进垃圾桶也不想在现在这个地方呆着。
缺腿灵魂立刻闭嘴。
显然他也同意挂件灵魂的说辞。
我和小氪趴在看不见厨房的地方，作为地球小狗的我只能通过拥有超级视力和听力的小氪的现场转播来了解情况。他说马特走到了汉尼拔身边假装道歉，其实正在利用特殊能力寻找密室的开关，同时克拉克借口去上厕所，在那里特意留下了一部手机。
“所以刚刚马特手机上写了什么？他们在计划揭穿汉尼拔吗？”
小氪点点头，但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假装生气地质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马特的秘密身份，难道我们不是天下第一最最好了吗？
显然我是忘记这回事了，但我不会说出来，我只会嘴硬不承认。
“谁和你是天下第一最最好，明明我和弟弟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