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 / 2）
看来, 这次的任务比照顾马特时还要艰巨，首先，我需要获得进入房间的权限。
今天估计是不行了，我跑去大厅把自己的狗窝叼到房门边上, 这样我就可以第一时间听到托尼起床的声音。
佩珀人真好, 还给我准备了小毯子。
过道里没有窗帘，清晨的阳光洒进来有些刺眼。我撅着小屁股，将脑袋埋进狗窝里遮挡光线。随着太阳慢慢升高，我快乐地翻了个身, 这样我的肚子也能享受到温暖的阳光。
不久后，我听到托尼起床的动静, 便急忙在窝里坐好，期待着他开门出来。
托尼迟迟才开门出来，慢慢地扒拉着门边，与坐在狗窝里的我对视。他一边看着我，一边嘟囔着，犬科动物为了吸引人类的注意，都进化出了些什么技巧。
“你不必这样做，贝拉，我不需要你的帮助。而且，你这个周末就要被送走了，所以去做你喜欢的事情吧。走开走开。”
放弃挣扎吧，托尼，我就是为你而来的。
不要想着摆脱小狗。
佩珀特意准备了可以定点出粮的食盆，她大概也清楚托尼是什么性子，所以现在，食盆里早就有适量的狗粮在等着我。
托尼的早饭是智能管家准备的，看起来没有黑白人类做的丰富，他还喝了一大杯绿色的蔬菜汁，真希望布鲁斯能像托尼一样不要挑食。
过去几天与第一天无异，托尼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实验室里。有时，他会穿上战甲冲天而起，回来时总是带着浓重的火药味。我习惯了等他吃完晚饭才自己进食，这常常让他抱怨不已。
有一次，他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的时间超过了一整天，连佩珀担忧地敲门都未能让他出来。我也一直无聊地趴在门外，脑袋枕着钢铁侠玩具。直到他满脸胡须地出现在门口，带着满身的怨气，让我差点误以为见到鬼了。
每天早晚遛弯的任务仍然落在史蒂夫身上。他似乎终于记住了我只是一条短腿小狗，走路的速度放慢了不少。经常有人过来询问是否可以摸摸我，史蒂夫也从一开始的尴尬不安变得越来越健谈。
克林顿后来也来过一次，他真的带来了他之前承诺过的麻雀团子玩偶，还陪我玩了一会儿抛接球。但没玩不久，托尼的耐心似乎耗尽，从工作间出来让克林顿离开复仇者大厦，说他愚蠢的声音干扰到天才的工作了。
克林顿再次抛出小球，拍拍衣服站起来看向托尼。
“虽然小贝拉是条心理治疗犬，她也才一岁，大概跟人类的小孩一个年纪。得对她温柔些，托尼。你看她多可爱啊，我都想在家养一条了。”
托尼靠在门框上，回应道：“反正这周末她就要被送回去了，克林顿，那时你可以试着问问能不能把她带回家。”
“那可不行，我听说有些工作犬退役后还会感到抑郁。说不定她现在就因为没能尽到职责而感到难过呢。”
我附和着呜咽了几声，换来托尼一个大大的白眼。
离我被送回去只剩最后一个晚上，我仍未被允许进入托尼的房间，感觉托尼爸爸托付的任务要失败了。
我依旧趴在托尼房门口的狗窝里，脑袋朝着门的方向。尽管托尼晚上还是会一个人偷偷喝酒，但至少不再是整瓶整瓶地喝了。
看来我还是有些用处的。
就在我昏昏欲睡时，房门突然开了，但门后并没有托尼的身影。
好奇怪，这里又没有风，怎么门会无缘无故地打开呢？
动动我聪明的小脑瓜，我猜是那位看不见的智能管家开得门，他真是辛苦，需要全天候工作。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托尼的气味告诉我他情况不佳，这种气味通常是人类在做噩梦时才会有的。
但问题是，他的床太高，我跳不上去。
尽管我努力跳了好几次，但都没能成功，我感到有些沮丧。换成过去任何一世，想要上去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智能管家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困境，一个扫地机器人悄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我踩着这台可怜的机器人，终于成功跳上了床。
为了明天把我送走，托尼今天早上还要求史蒂夫带我去洗完澡再回来，所以我现在是香香小狗。
希望这样一来，等下被骂时能轻一点。
托尼的脸上全是细密的汗珠，眉头紧锁，呼吸急促而沉重，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放在脸边上，显然是在做噩梦。
我轻轻地用鼻子顶起托尼放在被子上的右手，然后用四肢扑腾着钻入他的怀抱。不确定托尼是否能接受小狗的口水，我便没有舔他，仅在他耳边轻声呜咽，是那种不需要张开嘴巴的鼻音。
沉睡中的托尼不自觉地抚摸着掌下的柔软皮毛。
托尼的眉头逐渐放松，他缓缓醒来，眼中满是血丝。他半睁着眼无神地看着我，似乎聪明的脑袋都生锈了，好一会儿才似乎意识到我的存在，哑着声音问我是怎么上来的。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允许你进我的房间......”
“呜--呜--”
“不行，就算你洗过澡也不行，不听话的小坏蛋，等到明天早上就把你送走，还得把床上用品都换掉，我可不想枕着一堆狗毛睡觉......”
他不满地嘀咕着之后的计划，声音却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没有声音，闭上眼睛再次被拉入梦中。希望这一次，他的梦里不会再有那些可怕的影像，能有一场好梦。
我是在托尼抱怨手被压麻的声音中醒来的。
他不仅说我掉毛，竟然还说我胖！
拜托，这是柯基的正常体重好吗？
我不满地在床上转圈以表达生气，把被子搅得一团乱，最后在托尼假装生气地训斥下才停住脚步。
耳朵贴着后脑，我把脑袋埋在乱糟糟的被子里，不敢去看托尼的表情。
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啊！
我已经习惯和人类睡一张床了，而且他的床很软，被子躺着很舒服，本来我真的决定等托尼睡着就回自己的狗窝的。
但是、就是、难道床垫就没有万分之一的错误吗！？
托尼似乎被气笑了，一把将我从被子窝里捞出来，嘱咐智能管家立刻准备好车子，他现在就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狗送走。
等他收拾完毕，一脚油门冲到黑心医生的诊所门口，却发现居然还没有开门。如果是黑白人类，我想他应该会用辛辣的语句戳戳主人，但智能管家则不会，他只是贴心地询问是否要拨打心理医生的电话。
托尼摆摆手拒绝，他就在诊所门口等，直到遇到开开心心来上班的医生。
对于我被退货这件事，詹姆斯医生并不觉得意外，反正钱肯定是到账了。他开心地超远去的托尼挥挥手，头也不回地带我上楼，而金毛杰西嘲笑我得不到人类的欢心。
不行，即使不能呆在托尼身边，我也需要完成他爸爸交代的事情，但我现在被关在这里，要怎么才能找到那盘磁带给托尼呢？
虽然一开始不呼唤小氪是为了不暴露，但小狗也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把东西找到送还给托尼之后我就继续乖乖做一条心理诊所的治疗犬。
“大太阳的傻狗！小氪！我需要你的帮助！不准被克拉克发现！”
一阵风吹过，原本紧闭的窗户大开着，室内只剩下一条目瞪口呆的金毛。
我被小氪叼着后颈带到位于另一个街道的狗狗公园，他显得非常激动，激动地嘲笑我的身高。
“萨米尔，我现在可以从你的身上直接走过去耶。”
“不要让我后悔找你帮忙。”
我这话说得咬牙切齿，虽然我矮是事实，但你不可以直接说出来！
小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在我跳起来打他膝盖之前终于冷静下来，询问我怎么需要他的帮助，以及我不是被要求转生成人吗？
这么说的时候，他的眼角还带着笑出来的泪花。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狗与狗的悲欢并不相通。
“我现在叫贝拉。托尼，对，就是纽约阔佬托尼，的父亲请求我帮一个忙，所以我就回来了。再说了，人类说什么我们就要遵守什么吗？克拉克不还一直要求你不能弄坏他的领带，你哪次听了？”
“也、也是，但谁叫他不把领带放好！难道领带就没有错吗？对了，那托尼的父亲让你帮什么忙呢？”
“从他家找出一卷录像带给托尼。”
“那还等什么，我们出发吧！”
我一把拽住他兴奋甩动的尾巴，让他不要冲动。
当他站起来，我的耳朵尖甚至碰不到他的尾巴！
“我们还不知道托尼小时候的家在哪里。”
“对哦，那我们怎么去找录像？托尼的爸爸没有告诉你他家在哪吗？”
我摇摇头，他只告诉了我那卷录像的位置。
这下，我和小氪只好在狗狗公园里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小氪先给出想法。
“不如我们先看看地图吧？说不定有什么斯塔克宅这样的地方，就像是蝙蝠侠的韦恩岛一样。”
我表示赞同，靠着小氪的超级速度，小狗拥有了一份纽约地图，当然，之后我们会把小册子还回报刊亭。
就在我和小氪脑袋顶着脑袋研究地图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影子笼罩在我们上方。
小氪的冷汗直接流了下来，原本欢快甩着的尾巴也僵硬在原地。
我感受到熟悉的太阳的气息逐渐靠近，最后站定在我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