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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再吃就吃不下晚饭了。
“诺瓦小姐，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帮我把布鲁斯老爷请上来？”
“当然！”
晚餐进行的很顺利，黑白人类预先将食物切成小块，便于我进食，我甚至还自学成才，学会了使用叉子。
天才猫猫表示区区人类的工具，有什么难学的。
结束晚餐，除了杰森大家都各自离开为夜间活动做准备，我和杰森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路过的布鲁斯要求杰森不准给我吃太多的“有害食物”，杰森头也没回，敷衍的答应着。
确定宅子里一只蝙蝠和小鸟都没有了之后，杰森打开了话匣子，我觉得很奇怪，他一般和我聊天都在脑子里，不过也是，我以前可不会说人话。
“贝娅，我听说，你以布鲁斯的姐姐自居？那我们岂不是要叫你小姑？”
我正抱着新的毯子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动物世界，对于杰森的问题没有多想就直接回答。
“对呀，我就是布鲁斯的姐姐。”
“那你一定积累了不少布鲁斯小时候的‘宝贵’资料吧？你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第一印象？
“肉乎乎，皱巴巴，过了好久都没有睁开眼睛的幼崽？刚学会爬的时候超级烦人的，老是想抓我的尾巴放自己的嘴里！甩又甩不掉，抓又不能抓，把尾巴抽出来他还要哭！我明明没有欺负他！”
杰森挑挑眉毛，嘴角扭曲，最后憋不住，手成拳放在嘴边遮掩笑意。
“爱听，还有别的吗？”
我歪着脑袋回忆布鲁斯小时候的糗事，比如玩捉迷藏找不到猫就耍赖叫外援，还有猫一觉醒来发现布鲁斯告诉所有人猫死了，以及喜欢拉着猫玩角色扮演游戏。
“等等，这么算来，我岂不是布鲁斯的第一任小助手。”
我完全不知道达米安已经在他们的秘密频道里炸开了，叫嚷着现在就要回去给托德一点颜色瞧瞧。
杰森笑得猛烈拍打沙发，眼角泛起泪光。
“那其他人呢？我记得你之后是成为了超人家的狗是吗？”
“你说克拉克啊，第一印象的话，像是太阳吧？我给他的外号就是大太阳，第一次和他玩抛接球的时候，他直接把树枝扔到另一座山头那边，吓我一跳。”
“挺符合特点的，那你给迪克他们取了什么外号呢？”
我掰着指头。
“迪克是罗宾，你是傻孩子，提姆也是......”
我的叙述被打断，杰森一脸不敢置信地问我为什么他是傻孩子。
“因为你从墓地里爬出来的时候就是傻傻的啊，路都不会看，如果不是我，你都不知道撞几回路灯了！”
显然不想再听有关自己的黑历史，杰森连忙要求我说别人的外号。
“提姆也是罗宾，达米安不需要取外号。”
杰森在那边安慰自己，至少他的外号算是特殊的。
我看到杰森按了按耳朵的位置，随后跑到角落里翻找出一些黑色的东西并捏碎，然后才回到沙发上坐下，他的语气比之前玩闹时严肃了许多。
“贝娅，你当时为什么会想要去捡我呢？我的意思是，连布鲁斯都没有发现我复活，你作为一只小鸟，为什么会发现呢？”
我回忆了一下，想到了布鲁斯被稻草人袭击的夜晚，那滴眼泪和那声呢喃。
“因为布鲁斯很想念你。”
“什么？”
杰森显得有些惊讶，我继续着回忆。
“当时布鲁斯被稻草人袭击了，状态很不好，似乎在做噩梦，我听到他在呢喃一个名字--杰森，所以我当时就在想，如果弟弟很怀念这个人，那我一定要帮他见到这个杰森，我不想让弟弟难过。”
“哇哦。”
杰森语气干瘪，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看向其他方向。
“所以你一直不转世成人是？”
“我答应过爸爸妈妈，一定要保护好弟弟的，不知道我有没有做到。”
突然，杰森一把将我抱住，仿佛抚摸小猫一样轻柔地揉了揉我的脑袋。
“至少，我很感谢你，贝娅，你让我成为一个奇迹。”
“奇迹？”
面对我的疑惑杰森没有再说什么，反而干劲满满地准备带我去他的安全屋吃垃圾食品。
“这么快乐的夜晚，肚子必须要用垃圾食品填满！”
黑白人类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杰森身后，否决了他的提议，并用小甜饼作为要挟。
看在小甜饼的面子上，杰森只好暂时放弃了绑架计划，和我一起安静地窝在一起吃小甜饼，他坏心眼地把所有人的小甜饼都偷吃了一块。
作为共犯，我也获得加餐，并保证不会告诉其他人。
“布鲁斯--”
我抱着毛毯站在布鲁斯的房间门口, 不理解为什么人类一定要分房间睡觉。毕竟，在我还是猫的时候，我总是窝在他的脚边, 有时也会霸占他的枕头。
“但是, 你的床有那么大--”
“不行。”
布鲁斯冷酷无情地拒绝了。
哼, 等我变回猫，你最好不要求我！
最后, 还是杰森收留了可怜的小猫咪。
黑白人类整理过的房间一向整洁且有着香香的味道，被子也很温暖柔软。我开心地扑进被子里，将自己团成一个球。虽然我现在的睡姿看起来很乖，但后半夜我可能会出现在这张床的任何角落。
如果我滚到了地上，那一定是坏人类踹的！
“上床前先脱袜子！”
“好麻烦--”
被杰森催的不耐烦了，我只好慢吞吞坐起身去扒拉脚上的袜子。刚脱下一只甩到地上，突然感觉视野变了，体感温度骤降, 我下意识地将自己裹紧, 至少我的毛毯还在。
我站在雾气弥漫的街道上，脚上只剩一只袜子。
我的床呢？
这里是哪里？
杰森呢？
看样子这里是哥谭城市里常见的小巷子，往外走几步就可以到大街上。昏暗的路灯底下聚集着飞蛾，电线横七竖八分隔着天空。一轮月亮挂在空中, 小雨淅淅沥沥, 但我记得刚刚还没在下雨。
角落里有老鼠走过，但我只能听到它们吱吱作响。这很奇怪，我之前还能听懂它们的话--即使变成了人。
我记得布鲁斯说过，他在我身上放了东西, 可以帮助他快速找到我，只要我站在没有什么东西遮挡的地方, 信号会更好。
想起了他的嘱托，我乖乖往大街上移动，地上都是水坑，我的袜子底部已经湿透，还变得脏兮兮的。我希望黑白人类不会因此生气。
这可不关猫猫的事情。
我蹲在一盏破损的路灯下，四周没有几盏完好的还在工作的路灯。从空中看世界和从地面看世界完全不同，所以我也认不出这到底是哪里。
所以，杰森到底去哪了？
总不能这是人类口中的“垃圾食物”吧？
酒精味，讨厌。
但那股味道越来越近，灯光被什么东西遮住，在我脚下投下一片阴影。
我抬起脑袋，看到两个面色泛红的人类，他们的眼神迷离，显然喝了不少酒。托尼曾说过，这就是脑子已经离家出走的表现，遇到这种人就要离得远远的，然后呼叫他来踹这些人的屁股。
“小......小姑娘，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猫不想回答，靠近些，我才发现他们身上不仅有酒精的味道，还有很多其他难闻的气味。变成人后，我的嗅觉似乎不再那么灵敏。
我皱皱鼻子，没想到这个动作却激怒了这两个被酒精支配大脑的人类，一个人伸手就来拽我的头发。
我第一次知道被拽头发能有这么疼！
猫可不害怕这个。
但眼泪还是因为疼痛直接从眼眶里流了出来，这引得两人哈哈大笑。
他们嘲笑我头发的颜色，说我身上的衣物看起来很昂贵，猜测我是不是某个富裕家庭逃跑的小孩，他们就喜欢“教育”我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贵族小孩。
我真的生气了，威胁的声音从喉咙里穿出，呲着牙，手指无意识地弯曲，仿佛想要展示出我的爪子。但我忘记了，我现在是人类，人类没有尖牙，也没有爪子。
看到这一幕的男人们笑了，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双脚离地的感觉很不好。
“砰！”
是枪响声。因为被拽着，我也看不清身后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我被扔到了地上，那两个原本还很嚣张的男人已经屁滚尿流地逃跑了，逃得太快，甚至掉了一只鞋子。
我的屁股！
为什么人类不能每次落地都四爪着地呢！？
话说，来的人会是布鲁斯吗？
但布鲁斯不会用枪，家里面也没人用枪，黑白人类虽然有收藏猎枪，但我从来没有见他用过，那就只是一把装饰品，倒是杰森有一把改装过的，能够放在枪里面的魔杖，他特别喜欢用那玩意吓唬坏蛋。
我揉着脑袋转过身去，只看到来人胸口的红色蝙蝠标志。
抬起脑袋，入目的是一颗红色的脑袋。
只有一双白色的眼睛，没有眉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也没有耳朵。
猫再次为人类的审美感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