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0(1 / 2)

  姜姝听见这话,抬起微红的眼眶瞪着谢让,从小到大她就没这么被人打过。

  便是被卖入教坊司的那段时日,她也未受过皮肉之苦。

  “公主若是不服,便可禀明陛下,让陛下圣裁。”

  此言一出,姜姝便有些悻悻,本就是她意义不轨在先,现如今打都被人打了,再去告状,说不定还要再吃一个挂落。

  “学生,没有不服。”

  姜姝红着一双眼跟在谢让身后,右手小心握住红肿的左手,朝着掌心吹气,意图降低痛感。

  清荷几人跟在身后,事情发生之时并未进屋,所以并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只是看着公主手上的红肿,生出心疼来。

  走出店铺,外面却又下起鹅毛大雪来。

  纷纷扬扬,像是要将街道都铺上一片雪色。

  姜姝此次出来的急,随从们也未曾带伞。

  只是若等雪停了再走,只怕是还要好一会儿了。

  谢让身后的侍卫早已打开了手中的雨伞,移交到自家公子手中。

  “公子,雪大,还是打把伞为好。”

  谢让修长的指节接过伞,侧身玉立,眼见就要移步阶下离去了。

  姜姝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谢让都已经打过她了,再大的气打过之后都该消了才是,更何况她就只看了一眼,他也没吃多大的亏。

  再说她手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能抄书。

  谢让手中稳当的伞晃动了一瞬,伞下突然多了个裹着墨色狐裘的女子。

  墨色狐裘更是显得来人冰肌玉骨,俨然像是雪中出没的精魅一般。

  只是捧着红肿受伤的左手,又像是被人误伤楚楚可怜的狐狸。

  “先生,这就要回去了吗?”

  谢让长眸清沉,嗓音低磁:“公主还有事?”

  伞下女子伸出一小截手指,捏住对方白色的披风,语气低垂,“先生,你走了,学生怎么办?现在这般冷,先生还留我一人在此,学生害怕。”

  “姜姝,松手。”

  明明只是平淡的叙述,但对方身上的压迫感却让她不自觉的松开了手。

  两人站在伞下,恰有一片雪花飘在姜姝额间花钿之上,莹白的痕迹一闪而过,很快便化成水珠停落在她额间。

  远远望去一黑一白,宛若一对璧人一般。

  被风吹起的发丝在身后纷飞,“公主无需这般,翟蓝已去叫了公主的马车,公主只需稍等片刻就是。”

  姜姝站在伞下,抬起头,纤长的眼睫都沾染了细碎的雪花,化作水汽将根根分明的眼睫打湿成一簇一簇的。

  瞧着满是可怜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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