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都可以16(1 / 2)

季未秋自嘲地笑了一下,手里随意散漫地摆弄着浓绿色的箫,箫的末端的红色流苏与自己的额间明红色的抹额相应,侯府春意盎然,放眼望去都去生机的绿意,可偏偏在绿意环绕之中,出现了几片红艳。

一切都该是那样,可偏偏又不是。

晨曦的一缕光透过砖瓦的缝隙照在了顾南月的身上,顾南月顿了一顿。伸出手去迎着那缕细小破碎的光,在触及到的那束光的一刻,顾南月只觉得暖融融的,顾南月对着手上的那片光发了怔。

难道自己真的要丧命于此了吗?

她真是不甘。可是在自己设计谋杀沈周时,自己早该想到的。是她大意了,她原本会认为自己能成功地和平昭王进行交易,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将这身份尊卑,王公秩序想得简单了。他们想要自己的命,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在自己还没有拿出交换的筹码时,自己就会被一刀斩杀。

这步是险招,稍有不慎就是命丧黄泉,万劫不复。

顾南月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和季未秋的第一次见面时,自己扬言说着要拉着季未秋与自己一同为卑,现在想来也是可笑。

片刻之后,顾南月撤回自己的手,并非是觉得这缕光太过微小,免不了有些阴冷,致使自己想要则暗而栖。并不然,她顾南月已经受够了阴寒带着不见五指的黑夜的日子,被自己的父亲诛杀的时日她已经度过了,只要将仇报了,自己就可以和寻常百姓一样,一样的安稳度日,一样的有着独属于自己的欢乐。

她应该迎来属于自己的那束强大却又温和的光。

她不应该在这处方寸之地像着潮湿泥沼中生长的蚊虫一般,惹人生厌,苟且偷生,像以前使自己作呕的日子。

“进去——”

顾南月闻声抬头看去,是顾尚德。全身伤痕不计其数,狼狈不堪。有的地方的皮肉绽开,鲜血不断地从里面滑出。顾南月眼底深了几许,这是他们想要屈打成招?

顾南月对着颤颤巍巍走来的顾尚德并没有半分的怜悯,反而有些讽笑。

纵使知道下一个将要受到鞭笞毒打的就是自己,可是看到顾尚德如今的样子,顾南月的心中舒了一口气。可是这远远还不够,她以往受到的她都要讨回来,她还要自己亲手讨回来。

若是此次劫难她能安然度过,那么顾尚德就该是下地狱,不入轮回。

“枝枝,枝枝。”

顾尚德挣脱官兵的束缚,猛地向着顾南月的地方扎了进来,眼里的贼光像是要将顾南月吞了一般,在开口又吐出了一大口的血。

“枝枝,枝枝。我们认罪吧,是我杀的小王爷,是我杀的。”

顾南月冷眼看着眼前似是疯癫的顾尚德,接着又听见顾尚德说道,

“枝枝,我们去求王爷,去求王爷。王爷一定可以网开一面饶了我们两个的。对,对,就这样——”

边说着,就向着牢房的门口冲出去,可是果不其然就被官兵拦了下来。

“我要去找王爷,去找王爷——” 顾尚德不停地叫唤着,可是无一回应。顾南月看了一眼被关进自己对面的牢房里的顾尚德,去求平昭王,自己也想去与平昭王做笔交易。可是眼前想要让他们死的不是平昭王,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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