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 2)

超人的情商当然不会使他说出“我们今天中午一起聚餐给蝙蝠侠单独留了一份,但是没想到你们两个……呃,你们三个都来了瞭望塔,最后只能匀着分给你们尝尝”这种话。超人眨眨他透蓝的眼睛,微笑起来说:

“刚刚茶歇时我用热视线加热了一块南瓜派。两位先生,虽然比不得豪华餐厅的奢侈品味,但还是希望你们喜欢。”

小托马斯扬起眉凝视着面前超人亲手做的南瓜派。他和炸//弹面对面的时候,表情都没有现在这样小心谨慎。

布鲁斯则拿着那枚小小的蝙蝠镖,敲了敲餐盘边缘。

“这里只有一块南瓜派,”他挑剔道,“其他的呢?”

超人“呃”了一声,装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布鲁斯先生?”

布鲁斯抬眼看他。那双浅淡的蓝眼睛浮现出了然。克拉克·肯特不是第一次采访布鲁斯·韦恩,但他总觉得之前的布鲁斯要更好说话……更倾向于满足他人的请求……更浮于表面一些。现在的布鲁斯变得难缠了,他内核里多出来一些强硬的东西,更像蝙蝠侠,但似乎与他不同。

那使媒体口中这朵拥有娇嫩花瓣的玫瑰长出了刺。这些刺饰以金边,华贵美丽,但是扎手。

若是让克拉克拿文字去形容的话,他会说:就好像短短一眨眼,“布鲁斯·韦恩”突然真正意义上的活了。他从纸面变得立体,从虚无变得充盈起来。

这很……奇妙。超人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但敏锐的新闻直觉使他意识到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他试探道:“你似乎知道些别的内容,你看见我给蝙蝠侠发的消息了吗,布鲁斯先生?”

布鲁斯于是冲他露出一个笑。“当然,”阔佬回答,“你们明明给蝙蝠侠留了其他点心,为什么不端上来给我?”

旁人听来会将这句话理解为亿万富翁的傲慢与幼稚,但超人品味出一些别的东西。他换了个角度,另辟蹊径:“那是留给蝙蝠侠的。”超人强调道。

布鲁斯果然加深了笑容。“那又怎样?”他说,“啊,我就知道我醒来在瞭望塔是有原因的,我也明白你们看我的那种眼神:唏嘘、了然,带点同情。怎么了?蝙蝠侠该不会又说了他恨我吧?”

正义联盟努力保持面部神色不变,但他们还是略感心虚地撇开了眼。

布鲁斯哼了哼。

“事到如今,我觉得也不用隐瞒你们这群人。我对着媒体可没有说过谎,是的,蝙蝠侠恨我,我当然也公平的讨厌他。啊,这个终其一生都将试图摆脱我的怪物……你们不知道这个吧?”

小托马斯在他身边伸手捂住了脸。

布鲁斯斩钉截铁道:

“蝙蝠侠从头到脚都是属于我的!”

超人:“拉奥!”

神奇女侠:“赫拉!”

其他所有人:“上帝啊!!”

眼看着这场会议是彻底开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米总,一款会跟爹叮嘱说出去约会别忘记带小孩嗝屁套的小孩哥

*之前评论区有宝宝说“双面可以和布鲁斯打四人麻将”hhh,现在布韦恩自己的cp磕法都能分成四个!乐死

——2024年4月10日

阿蝙:下定决心之后,开足马力反向冲刺了

主打一个创飞所有人!

效果拔群,大概所有人都忘记追究什么非大事件死亡的事了

/我……/

他打了一个字,停顿了很久。他似乎有什么卡壳的地方,不由深思了一会。片刻后他终于继续写了下去。

/我做了一个梦。/

他写道。

/我做了一个梦。那并不稀罕, 它常常以一种我的心理医生会想和我谈一谈的频率发生。诸位看官当然会知道那是什么梦, 是不是?它太著名了,以至于没必要在这场梦的描绘上大费唇舌。每个人都愿意把自己的想象加入其中,使它变得更加悲惨。其实不是的,那只是一场意外。我甚至没有一个足够我去复仇的敌人。我的恨意燃烧像沉默的灰, 余温过后,只剩袅袅的烟。/

/我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来, 撞开盥洗室的门,冲到水池边。恶心感使我干呕, 我吐不出什么东西,因为我什么也没吃。宿醉的酒味沉淀在我嘴里就好像一个打碎了的腌菜坛子。我的脑子皱巴巴的, 我整个人也是。如果我以这幅尊荣登上报纸首页的话,想必报社会给我配一个“著名亿万富翁布鲁斯·韦恩的堕落”之类的标题。但我不在乎。/

/为什么?因为我抬起头,在镜子里看见一个怪物。/

他又停顿了一会, 似乎在琢磨用词。

/它有着长而尖的耳朵,锋利得让我觉着它能用耳尖把我给戳死。它的眼睛是那种无生机的白,没有眼球,只有白色。它全身上下都被纯然的黑色包裹, 这种黑流淌到地上,形成一个花朵般的皱褶。它……我无需多说了, 是不是, 各位看客?是的, 它是蝙蝠侠。/

/而我笑了一声。/

/是的, 观众们, 是的,我也觉得这很荒唐。但我忍不住这声笑,我甚至笑得越来越大声。我用力攥住洗手池的台面,以防我笑得浑身颤抖以至于跌下去。我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着问他:“你好,蝙蝠侠。蝙蝠侠,你好。请问你有何贵干?”/

/我说不出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我也根本不知道我自己在笑什么。可能是睡前喝的威士忌终于起了作用,我感到一阵轻飘飘的带着眩晕的快乐。我真的,我不在乎。或许蝙蝠侠会给我一拳让我清醒呢?或许蝙蝠侠会把我的头塞进水池里。啊,我甚至有些期待这个。/

/——蝙蝠侠没有说话。/

/我自顾自地像傻子一样乐呵了半天,蝙蝠侠就那样站着,像死人一样看着我。盥洗室里回荡着我歇斯底里的笑声,让我觉得说不定心理医生下次会给我换开别的药。我听见我的大笑慢慢变成一种尖叫,浸满噩梦惊醒后的恐惧与绝望。蝙蝠侠还是那样站着,不言不语,像石头,像一堵无声反射的墙。我突然感到一种恶意的愤怒,我攥着洗手池的台盆,愤怒到浑身都在颤抖。“你为什么不说话?”我质问蝙蝠侠。/

/蝙蝠侠当然什么也没说。/

/于是我敌视地看着他。我瞪着他像在瞪视梦中的假想敌,我这一瞬间真的恨死他了,我这辈子还从没有这样恨过任何一个人。我用几乎要从他身上啃咬下一块肉来的语气,说:“滚。”/

/尖耳朵的怪物消失了。/

/我也从梦里醒了过来。/

他沉默了一会,手指无意识地轻敲键盘。

/第二次那发生在一场宴会上。是我举办的,当然是我举办的。在这座城市里很少有人敢直接拂了韦恩的面子。说实话我不太记得宴会的细节,因为它们都差不多。如同花枝硕果的亮闪闪的玻璃顶灯,金的银的象牙的玳瑁的舞池,努力把自己塞进西服礼裙里的男男女女,酒——当然——还有酒的香味。喝醉后酒会变成一种腐朽发酵的臭,但是,至少在能带给我一瞬间眩晕旋转的欢欣时,它闻起来很香。/

/现在想来,我也说不清那一时我的心态,好在世人眼中韦恩总是喜怒无常的。我站在旋转的舞池中央,突然推开了围上来的男男女女,我没有给出任何解释,无礼得像那种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的暴发户。那些人第一次来的时候,这群自诩贵族的家伙会躲在面具后窃窃私语,笑话那些人像一群刚溜出动物园的猴子。我现在觉得理应也有人躲在西洋扇背后耻笑我,但我环顾一圈,只看到仰视我的怯怯讨好的眼神。/

/这反而更让我索然无味。/

/我走到露台,那种无趣感使我泼下了杯里的香槟。万丈高楼在我脚下,我低头,哥谭在冲我微笑。我时常有一种纵身一跃的冲动。我觉着这没什么:哥谭会接住我。/

/然后——在杯璧的倒影上,我又一次见到了那个怪物。/

/怪物在朝我不赞同地拧起眉。/

/我笑死了。这个怪物——这个怪物,它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它自己是非人的,却看似比我更通人性。它的存在映衬出我的卑劣,使我心里暴戾,让我主动挑衅它,做一些自己找死的事。/

/“来。”我粗鲁地呼喝它,像使唤一个仆从。“你没什么事好做了吗?哥谭已经没有任何一场凶杀案了?你为什么来我这边?”/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