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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是什么洗手池,不过就是一方劣质的水盆上接了根水管...
那水管距离他那张床五步远,龙头有点锈迹,水盆里还有点颜料残留。
水管旁边支了一个三层的铁架子,架子上摆着一个空玻璃杯,一只牙刷,一支牙膏,还有几条毛巾。
看样子,他独居在这很久了。
条件就是这么个条件,辛澈也没法挑剔。
她弓着腰,挨近水管,挤了点洗手液,打湿水在水盆边搓洗起来。
洗到一半时,她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等等,他是怎么知道她会这种消肿方法?
-她记得很清楚,他没有问过她会不会,而是直接对她说,你帮我消肿吧。
-他为什么那么笃定,笃定她就会呢?
一连串的疑问聚集起来,宛如有人在她脑后敲了一棒。辛澈压住惊诧,慢慢抬起眼,不动神色地看向布帘后那个端坐在板凳上的人。
布帘挡去了一部分视线,辛澈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他似乎没察觉到她的视线,低着头,趴在桌边写着什么。
辛澈看了他一会,缓慢地转过头,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许多悬念埋伏在光和影的静息处,按捺着声气,潜行着,向着她未知的地方去。
她心中有个声音在断地重复着一个问题,
谢司珩...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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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澈擦干手,面无表情地从布帘后走出。
谢司珩仍坐在那,刚好写完最后一笔。见她走出来,让身,把一张纸递给她。
“欠条。”他说,“你今天借我的钱,三个月之内,我会还给你。”
辛澈粗略地扫过纸上字迹。
他定下的期限是三个月,也就意味着,他们在三个月内都还会保持这样的联系。
如果说一开始辛澈答应他三次见面的条件,是不得已,那现在,她开始真正地想要去接近他。只有接近他,逐渐让他信任。她才有可能挖出她想要的答案。
于是她抬头对他说,“也不用着急还。”
谢司珩明显地怔了下,不明白她的意思。
辛澈接着说,“你先还他们的钱吧,我这份,以后慢慢还好了。”
谢司珩反应过来她说的他们是指谁。
他微微后仰,打量起辛澈,“师母怎么突然变这么好心?”
辛澈说,“我虽然对你没什么同情,但也不至于落井下石。况且,我说过,我不想惹麻烦上身。”
谢司珩双腿交叠,手拿着那张欠条轻轻垂下,贴在裤脚边,拍了两下,又举起,说,
“欠条你收下,其他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