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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累了,她真切地体会到了一种无力感。

  她走到阳台边,把窗户开了一道窄缝。因为这一条缝隙,风钻了进来,带来些许桂花的香气,她闻着,忽然想,夏天过去了一半,她也快要三十岁了。

  电话里很安静,一直都是她在自言自语。

  “下了安定的药,不过是让他睡过去。早知道,就该下老鼠药的。对了,银行密码没猜出来,这混蛋,背着我还藏了不少秘密呢。”

  “本来我以为我对他没什么恨意的,出轨也好,欺骗也好,我以为我都习惯了...谁知道,还是会起了杀心。”

  “就算我知道他娶我有他的打算,我嫁给他有我自己的图谋。但既然结了婚,我就必须要个公平,一个男人和女人之间真正的公平,就这么简单。”

  她说着她心中的想法,不在乎谢司珩会怎么想她,也不在乎他会怎么看她。

  她说完,等他回话。

  等了许久,就在她以为谢司珩会按照往常那样讥讽她几句时,他却低低地笑了。

  那笑声从他的胸腔传来,带着一点深沉的共鸣。

  辛澈有些懵,问他,“你笑什么。”

  谢司珩清了清嗓子,慢慢开口,“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样..要比之前可爱一点。”

  辛澈眉一皱,“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爱。”谢司珩又重复了一遍,“可爱,听不懂么?”

  辛澈定住,“...谢司珩你是不是没有学过语文?一个袒露自己对丈夫有杀心的女人居然被形容为可爱?”

  她觉得要么就是他对这个词理解有误,要么就是他的大脑异于常人。

  谢司珩仍是在笑,“那又怎么样,你要杀的又不是我。”

  辛澈唇角沉下,“那可难说得很。”

  “行啊。要真有那天,希望你下手准一点。”

  “...好,我一定。”

  半真半假的斗嘴,结束了她的寒冷。

  她屈膝,顺着阳台地砖坐了下来。地砖上有几粒灰石,她拂开,将头埋在两膝间,去看地上一片婆娑的树影。

  人们总是知道夜晚是有有限的,因为第二天太阳一定会照常升起。所以不会担心夜有多深,有多浓,可是谁能知道自己人生的夜晚何时会结束呢,

  辛澈仰起头,望着面前如一潭死水的夜,想去寻找一点点光亮,然而树影后什么都没有。

  她怅然若失地看着,好一会,才意识到,电话还没有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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