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0(1 / 2)

  不过想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第二次想到余明明了,这次也不能算。

  “你现在还弹吉他吗?”周泽尧要来一杯果酒,抿了一口。

  骆影摇摇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周泽尧都没有出声,骆影以为他没看见,补了一句:“没了。”

  “那挺可惜的。”周泽尧说。

  骆影这话其实半真半假,一直到去年他都跟着罗宵学来着,不过停学搬东西的路上他那把吉他年久失修,轻轻一跌就给磕坏了,就搁置了大半年。叙述起来有些麻烦,既然问的是现在,索性就说没有。

  听到周泽尧这五个字之后,骆影却涌上一股陌生的酸意,他突然就想把这件事情和盘托出,他还是第一次有想解释什么的冲动。

  不过想说清楚的话,实在是要说太多话了,最后骆影说出口的,还是只有短短几个字:“你真的喜欢男的?”

  他应该是被滔天酒气熏醉了。

  “对啊。”周泽尧毫不犹豫地回答。

  骆影此刻仿佛置身无间道。当初亲眼所见和现在亲耳所闻截然不同,还偏偏问不出口,毕竟当年周泽尧种种事迹只是传闻,只有他一个人深入了敌区。

  他正在想要不要再委婉地刺探一下敌情的时候,听到周泽尧说:“偶尔的时候真挺喜欢的。”

  破案了。

  男人的嘴,撒浑的鬼。

  “嘿,”周泽尧突然凑了过来,因为坐着的缘故,两个人挨得很近,骆影能够闻到他唇角的烟味,“你能听见车鸣声吗?”

  骆影不知道他玩的哪出,但很习惯他这些没有来由的问句。

  “没有。”骆影说。

  “你认真听,竖起耳朵听,就在门外的声音,忽略EDM,忽略旁边所有的人,”他顿了顿,“就只想象着那种声音。”

  “没有。”骆影说。

  “我现在也听不到,”他说,“但我刚才听到了,我好像总是这样,越闹我越容易听到车鸣声,想去听就听不到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车鸣声?”骆影问他。

  “我也不清楚,”他转过头,眼中带有无辜的疑惑,“但我就是知道。”

  骆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浑身上下散发出醉意,但表情却异常的真挚。骆影口干舌燥,心底燃了一圈细火,把血液烧得燥热不堪。

  同时烧起来的,还有他长期以来的平静与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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