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往事如昔58（1 / 2）

往日，“锦绣楼”“搭台唱戏”那是里三层外三层，围堵门庭。</p>

甭管老少男女，有座的没座的，皆是摩肩擦背，歪身探脖，生怕莲台上的姑娘一撩袖摆就不见了。</p>

人们是来看花魁柳霖霖的，也是来凑热闹的。</p>

事实上，绝大数人都很通透，只要通透就会少上很多麻烦，也会时刻审视自己的身份。</p>

——柳霖霖何等身贵？单凭万两金，还真就见不了她的面儿。</p>

——别的不说，就单是赵瑾睿往那一站，整个景都恐已无人能比。</p>

所以，大部分人来到“锦绣楼”，都抱着观赏花月的态度，能饱下眼福便已满足。</p>

除了已知的姑娘外，新来的姑娘自也成了焦点，更不缺绝艳。</p>

可，想要成为花魁，难就难在要靠源源不断地重金捧出，还要在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上夺得前三甲。</p>

这就不是某个人的力量可以做到的了，但，齐麟却是一个例外。</p>

被齐麟看好的姑娘，是无需参加花魁大赛的，更无需投入重金。</p>

只要是齐麟钦点，能随齐麟在景都城内转上一转，那基本上就已是花魁无疑。</p>

然，这转上一转可是有讲究的，齐麟会和某姑娘共骑一马，马呢也不是一般的马，而是鹤颈系红，纯白无瑕的雪花骢；转街呢也不是单纯的闲逛，那是锣鼓齐鸣、炮竹不断，如同娶亲——只差一顶大花轿。</p>

想当年，柳霖霖初登莲台，也是空有一张倾城颜，难以脱颖而出。</p>

花魁大赛，她是年年落选，无人问津。</p>

其中原因，想必明眼人都明白，说直白点还不是她的性子倔，说好听点就是出淤泥而不染，卖艺不卖身。</p>

要说起，她与齐麟是如何相识的，这就有一段耐人寻味的故事了。</p>

通常，性子倔的女子，都是快人快语、直脾气。</p>

如今，柳霖霖是能言会道、深知世故了，可起初她也是一个在宫斗剧中绝活不过半集的人。</p>

齐麟是万众瞩目之人，景都有些名气的女子皆对他是又爱又恨。</p>

爱在他一句话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恨在他喜怒无常、思维不同于常人，根本让人摸不着脾气。</p>

简单地说，就是你想拍他的马屁，都不知道怎么拍，拍不好还极有可能连小命都没了。</p>

世人都知活着最重要，生活在秦楼楚馆中的女子更是惜命。</p>

但，柳霖霖可不管他是谁，其实她还真不知道齐麟长什么样。</p>

这也不难理解，身在底层的人永远想着如何过好当下，太高太遥远的东西，她们还来不及去想，也没功夫去了解。</p>

她与齐麟撞了个满怀的那天，她是在躲让赵瑾睿，赵瑾睿的派头那是一个大，单是护在其身侧的赵府府兵就已使人不寒而栗。</p>

她是躲掉赵瑾睿了，也成功为赵瑾睿让出了道儿，可她又怎能料到，撞到齐麟比得罪赵瑾睿还要要命呢？</p>

她不仅对齐麟翻了白眼，还对齐麟嘟嘟囔囔了几句，“别人都想尽办法往一旁躲，只恐碍了赵公子的眼。你可倒好，不但不躲，还纹丝不动，我看你就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p>

齐麟没有回应，只是恭敬地朝她作揖，便离了去。</p>

于齐麟而言，他见过的套路实在太多，有女子主动往自己怀里钻，那也是常事。</p>

他向来不理会，亦不会在意。</p>

然，在随后柳霖霖献艺之时，她还真就将静立在木栏旁的齐麟看成了普通家府的公子。</p>

木栏是天字一号房前的木栏，齐麟忧心国事，在那儿独自锁眉。</p>

柳霖霖见其眼熟，就爽快凑上，问起了房中的情况。</p>

齐麟简单作答，倒也表现得极为自然。</p>

“我问你，房中的那些人难缠吗？”</p>

“还行。”</p>

“我再问你，房中的那些人可有对姑娘不敬？”</p>

“未曾不敬。”</p>

“那房中的那些人喜欢听什么曲子？”</p>

“都可。他们根本就不懂什么音律。”</p>

“他们赏姑娘的银子多吗？”</p>

“还行吧，不至于吝啬。”</p>

“那你帮我个忙呗，待会儿我进去后，无论我弹奏什么，你都先为我叫上几声“好”。倘若，房中的那些人真的赏了银子，我可以分你些。”</p>

“可。毕竟，只喊上几声“好”，就能赚到银子的机会并不多。”</p>

“你也算是一个明白人，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我先进去，你随后入房即可。”</p>

“好。”</p>

柳霖霖听到齐麟说出“好”字后，就没心没肺地抱着琵琶进入了天字一号房。</p>

在跨入门槛前，她是真没注意到一旁姐妹的脸色，更没注意到柳飞燕已急得攥紧了手中的锦帕。</p>

可，谁又敢上前制止呢？与她说话的那可是镇北王世子齐麟，一个足能踏平景都内任何一处的活阎王。</p>

即便是柳飞燕，也断然不敢凑上点明齐麟的身份。</p>

果然，齐麟入房后，那是一个劲地叫“好”，镇北王世子都叫好了，赏银还会少吗？</p>

拿到赏银的柳霖霖那是一个开心畅怀，她第一时间对齐麟使了使眼色，示意齐麟随她出去。</p>

那时的她是那般得微不足道，房中没了她，还有其他姑娘作伴，自也没人在意她的去留。</p>

齐麟本就性格古怪，他要走出天字一号房，只要赵瑾睿不问，也就没人敢多管闲事。</p>

他一出门，便看到等候在房外的柳霖霖正用手指毫不避讳地划拨着掌心的银子。</p>

“这些银子是你应得的，你拿上银子后，就别在此处停留了，这里啊就像是一头吞金兽，万一你被哪位姑娘缠上了，定会身无分文的。”</p>

齐麟看着柳霖霖递来的银子，那大概是赏银三分之一的份额，他淡笑接过银子，随之聚眸在柳霖霖身上，这也是他第一次去正视一个秦楼楚馆的姑娘。</p>

“你确定要给我这么多吗？方才，我并没有出什么力。”</p>

“嗯...的确是多了些，光是你手中的银子就是我这些年来见都没见过的...但，我觉得你该得这么多，因为我手中还有多出你一倍的银子，说到底还是我赚得多。我呢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你既和房中的那些人相识，我们应该还有再次相见的机会。届时，还需公子多多美言啊。”</p> “如此，你我算是第一次合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