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青马16(2 / 2)

“哼,你说你是贝子府的人,有何凭证?”张六子冷冷地问道,手中的枪托依旧没有放下,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变故。

那人闻言,似乎也察觉到了张六子的疑虑,他从腰间摸索出一块玉佩,月光下,那玉佩晶莹剔透,雕刻着繁复的图案,显得异常珍贵。“这是我贝子府的信物,足以证明我的身份。”他边说边将玉佩递到张六子面前。

张六子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心中暗自惊讶。这玉佩的材质、工艺皆属上乘,非寻常人所能拥有。他沉吟片刻,终于放下了些许戒备,但依旧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即便如此,你为何要对我下手?”张六子将玉佩还给那人,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那人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贝子府遭了大难,我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张六子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就信你这一次。但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样,我张六子也不是好惹的!”说罢,他收起枪托,稍稍放松了戒备。

“我知道,你是淮军,来镇压教匪的,也知道你手里家伙的厉害,我十几年前在直隶时见过这玩意儿的厉害,这可比火铳厉害多了!”那个人说道。

张六子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下来,有些自豪的掂了掂手里的家伙:“我们哨官马福成说这可是当年中堂大人千方百计从洋人手里花重金买的,不光这个十三粒,还有前改后的连发洋枪,什么湘军、奉军、护国军,那些拿着火铳、鸟枪当弓箭一样朝天放枪的傻货们没法比。”

张六子有些自豪的炫耀了一把,然后又马上厉声说道:”你不要跟我套交情,你在这里想干什么,明知道我是官军还想杀我,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金丹教匪火烧贝子府,将我们贝子府杀了个干净,我是从混乱中逃出来了,这一路走来,到处都在杀人放火,杀的都荒无人烟了,我就是看你睡在这里,想借你个家伙防防身!”那人解释道。

“袭击官军是死罪,你不知道?”张六子问道

“我是死罪,你这个逃兵也是死罪!我在直隶时见过的,你们淮军有逃兵被鞭子打死的,死的那个惨,皮开肉绽的,那还是不打仗的时候,更何况你现在打仗的时候当逃兵,那死的更惨!”那人有些蔑视的说道。

“你他妈的胡说,老子是被冲散了,哪他妈的逃了!”张六子有些惊慌的辩解,紧接着又威胁:“你再胡说,我崩了你!”

那人原本是躺着的,通过说话他感觉似乎掌握了主动权,现在紧张害怕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他轻轻的用手拨开顶着他的枪口,坐了起来,张六子也看出来他是没有什么威胁了,也放松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你真是贝子府的人”张六子又打量了一下那人问道。

“吉仁泰,我也是有腰牌的,你看看”吉仁泰从腰间拔出腰牌出来,张六子看着这个不定传了多少代摸的油亮的木制椭圆腰牌,上面有字,他虽读过来两年书,但上面的字是真的不认识,看着像满文,但他压根也不认识满文。

张六子摇摇头说道:“我不认识这是啥,曲溜溜的,跟虫子爬似的!”

“胡说八道!这是我们家族世代伺候贝子府的腰牌,是蒙文,你是汉人,所以你不懂!”吉仁泰将腰牌收起来说道。

张六子将枪揽在怀里也坐在那里,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草原的早晨甚是寒冷,但见这个吉仁泰穿着破衣烂衫,身上还有丝丝干透的血迹,一看就是死里逃生、亡命天涯过。

“你杀过我们汉人没有?”张六子突然问道“我们得到的消息,现在已经是汉人杀蒙人,蒙人回杀汉人了,叶军门下过命令,只要杀人者,不论蒙汉一律格杀勿论”

“平民百姓杀不得,我额吉一半亲戚都是汉人,我可杀不得,他们将我们贝子府杀了个干净……”说着吉仁泰好像眼里含着泪花,像是想起了那个夜晚的事情。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