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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塔想了下。

“看到时候有没有空吧。”

虽然是老同学,但她和周寐之间,该有的礼数昨天都已经给过了,今天是美术馆正式面向大众开业的第一天,温塔也不确定,自己到时候会不会特别忙。

要是忙起来,自然是没有功夫再理她的。

“行,那到时候我抽空先去接一下她算了。”

看来冯荻荻和周寐昨天倒是聊的还算不错。

“嗯,好。”

温塔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她和冯荻荻的组合就是这个样子的,虽然说,两个人在圈子里的朋友数量或许旗鼓相当,但相较于温塔而言,冯荻荻实在是要活泼许多。

不论是人际关系,还是日常的一些圈子维护,各个方面,冯荻荻都比温塔要更会来事。

温塔也没有办法。

维持好正常的社交关系,在她看来,就已经是足够的了,至于那些更加深层次的交流,她只觉得,自己的时间很宝贵,应该留给有必要的人,还有有必要的事。

美术馆正式开门的时间是在上午九点钟。

刚刚到八点半,场馆外便如同她们意料之中的,已经候起了不少的人。

她们之前在网上发布了不少有关于美术馆的动态,打了不少的广告,在之前试营业的第一天,也请了一些媒体博主来宣传,所以今天的客流量,还是比较符合预期的。

等到墙上的艺术时钟正式指向九点的方向,美术馆的大门也随之正式打开,大家开始蜂拥而入。

温塔站在三楼,俯瞰着楼底下一批又一批迫不及待进到美术馆里的人,心底里油然而生,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之感。

这是她的美术馆,是她和冯荻荻一手创办的艺术天堂,从一开始的设计构想,再到后来的选址与修建,刚开始想要创办这个美术馆的时候,她和冯荻荻甚至都还没有毕业。

因为英国的学制是三年大学,一年硕士,温塔选择了本硕连读,那时候的她们大三刚刚结束,怀抱着一颗赤忱之心,想要在第二年硕士毕业之后,能够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美术馆。

然后她们行动了。

然后她们拥有了。

美术馆里里外外的设计,都是她们亲自参与的;美术馆里现在的每一样展品,都是她们精心挑选,然后点头同意的。

从小到大,温塔逛过的美术馆和画廊何其之多,多到她自己都已经数不清。

但这个美术馆赋予她的意义,与任何一个都不一样。

这是第一个属于她的美术馆,这里四处都是她满意的东西,等到将来,她也可以把更多自己喜欢的,满意的藏品放到这里,分享给更多真正热爱艺术的人。

一想到这里,温塔便又弯起了唇角。

她安静地站在楼上,过了好几分钟,这才下去,和冯荻荻一样,融入到万分奔忙的会客行动当中。

周寐今天带了不少的人过来美术馆。

美其名曰是来给老同学撑场子。

冯荻荻见到她穿着一身宝石蓝的亚麻长裙,心底里一边琢磨着周寐品味倒是也挺好,一边热络地欢迎了他们。

今天周寐带来的人基本上冯荻荻都不认识,但是不影响她依旧发挥的很好,只要说过了一两句话,就能和人聊得像是认识了七八年,相见恨晚一般。

用温塔的话来说,反正都是来捧场的人,多一个不嫌多,少一个不嫌少,来了就当他们都是来欣赏艺术的,欢迎就好了。

一番热情的招待之下,这些个人才终于各自散开,自己单独在这座美术馆的一楼二楼和三楼间游荡。

周寐四下张望了几眼,拍了拍冯荻荻的胳膊,便问道:“温塔呢?”

“在楼上呢,怎么了?”冯荻荻随手一指,反问道。

“那个……”周寐有点语焉不详,又问,“荻荻,你知道温塔和华彼得后来有什么联系吗?”

“谁?”

冯荻荻一时没反应过来。

“哎呀,华乔屿!”

周寐只得把人名着重强调了一遍。

“哦!”冯荻荻恍然大悟,“华乔屿,他转学之后,塔塔和他就没什么联系了吧,你突然问起他干嘛?”

“那个……我昨天不是来参观了你们的美术馆,然后发了个朋友圈嘛……”周寐说。

冯荻荻:“嗯哼?”

“然后华乔屿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给我点了个赞,还问我这家美术馆在哪里,他说他最近刚好也在北城,想要过来看看。”

周寐一口气把话说完,不知为何便有些做贼心虚地看着冯荻荻。

冯荻荻算是彻底听懂了,也就是说,周寐昨天参观完她们的美术馆之后,就把她们的美术馆分享给了她们的高中同学,华乔屿。

若是别人还好,华乔屿的话……

冯荻荻神情有些微妙,问道:“他说他今天过来吗?”

周寐小幅度点了点自己素来喜欢浓妆艳抹的脑袋。

美术馆今天来的人比温塔想象的还要多,她从三楼下来之后,一路就没有歇过。

不知道是该得益于事先广告打的好,还是该得益于她们美术馆第一天释出的藏品照片,的确也还不错,总之,她脚上的高跟鞋在今天上午,算是得到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挥。

温塔从十八岁开始穿高跟鞋,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有些不适应,其余的时间,几乎没有踩着高跟鞋难受的机会。

很多时候,高跟鞋就像是她一件相当趁手的兵器,她没有也可以,但是有的话,却能够更加的所向披靡,勇者无敌。

但是今天她的兵器,居然有点刺伤到她,叫她受伤了。

目送着眼前的这一对珠宝收藏爱好者夫妻在自己的指点下,走向三楼的珠宝藏品区,温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高跟鞋,第三次思索起自己到底要不要先回去到办公室里,换一双低一点的备用鞋子。

毕竟这才一个上午,下午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就在她站在原地,环顾着人群,似乎在琢磨着自己如今适不适合离去的时候,突然,有人站在她的身后,又唤响了她的名字。

“温塔?!”

温塔今天已经听到不下好几个人叫过自己的名字了,她一听到这两个字,便习以为常的,赶紧换上一张浅笑的脸庞,转身去迎接不知道又是哪一位的朋友。

但在看到这位朋友的一瞬间,温塔就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深黑色的西服,梳着精致的背头,鼻梁上架了一副细边的银质眼睛,藏在薄薄镜片下的目光,自信又闪闪发光,像是金融街上随处可见的年轻精英。

但是她并不认识。

她站在原地疑惑了两秒。

或许是看出了她眼中的不解,面前的男人对着她温和地笑了笑,问道:“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华乔屿啊!”

华乔屿?

温塔眼中的云雾顿时散开,眼神带着一股拨云见雾后的清醒。

只是有一段尘封许久的年少记忆,突然又如席卷的尘土一般,朝着她扑面而来——

第08章

或许在每个人的学生时代,都会有那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小故事,或青涩,或懵懂,虽然结局不一定是什么美好的事情,但总归会有那么一个人,只要他站在那里,就和别的同学都不一样。

在华乔屿的学生时代里,温塔就是这么一个人。

不过很可惜的,在温塔的学生生涯里,华乔屿,却并不是那个特殊的存在。

或者说,在她的学生时代里,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特殊的存在。

温塔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想起自己少女时代的故事。

其实,温塔的少女时代实在堪称没有什么波澜和起伏,一个人的学生时代,无非被两种东西左右,一个是学习,一个是样貌,如果非要再加一个的话,那也许就是家世所影响的性情。

而温塔在这些方面,可以说是从小到大都没有任何欠缺的地方,样貌她得天独厚,学习她遥遥领先,家世和性情,她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比别人要低一等的存在,所以她很理所当然的,从小到大,一直在学校里都占据着女神的头衔,外兼高岭之花。

对她有过好感的男生不计其数,仔细数的话,说不定要从教学楼的东边排到西边,但她一个都不曾置予理睬。

而在这等情况下,与她有过几次近距离接触的男生,理所应当地就被同学们注意,然后起哄。

华乔屿就是那个男生。

因为和温塔一起在学校的文艺晚会上共同弹过几次钢琴,其中还表演过一次四手联弹,所以他被众人亲切地送了个绰号——距离女神最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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