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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会,熟练她所有的反应。

全蓁被他撩得不行,两手主动勾上去,梁世桢顺势将她托抱起,他在光天化日下正大光明对她索取。

好在,好在尚存一丝理智。

他还记挂着她要去清洗换衣服。

一轮长长的呼吸交换之后,梁世桢兀自平顺呼吸,拍了她的臀,冲浴室的方向抬了抬下颌,“去洗澡。”

他们假装平安无事,假装那多余的变化不曾开始。

他们异常默契地假装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等全蓁迷迷糊糊洗完时才发现,她忘记拿睡衣,整间浴室内唯一能穿的干净衣物是梁世桢随手挂在里面以便备用的衬衫。

他的衣服大到能够当睡裙。

雾气氤氲间,全蓁的犹豫只有一秒钟。

一秒之后,她扯开浴巾,将这件衬衫换上,打开门。

伴随着雾气而出的,是笔直修长的两条月退。

梁世桢原本正点了根烟,倚在窗前兀自冷静,谁知那扇半开的窗里陡然出现一道人影,他呼吸一滞,回过头。

……她究竟知不知道,这样对男人有多大杀伤力。

烟是彻底抽不下去,但他的神情始终却是平静的,只是实在骗不了人,有什么再次昂扬,石.更得他额角阵阵发紧。

梁世桢用夹烟的那只手朝全蓁勾了下,嗓音散漫,“过来。”

“做什么……”全蓁好紧张地一步步挪过来。

梁世桢向下,眼眸微眯,瞄了眼,口吻愈发淡然,“穿了么?”

全蓁本不知他在问什么,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即脸爆红,向后退一步,“当然!”

“怎么办,”梁世桢一手散漫地将烟掐灭在烟灰缸,一人将人拖拽过来,按进怀里,低声叹,“这不是我想听的答案。”

他手好巧,无论是点烟还是解纽扣都是这么的赏心悦目,以至于当第三颗纽扣解开,指腹拂过峦起山脉,全蓁才如梦初醒,颤抖得好似一捧微薄的雪。

可她不是雪,她是塞纳河的春水,是被火焰侵蚀过的雪山。

她好似汨汨的溪流,只能两手勾住他的肩,想叫他远一点,又想叫他近一点。

她想要湍急的河流,又想要细水长流般的温润水滴。

她想要,想要月缺变月圆,想要嵌合式的圆满。

梁世桢将人抱坐在窗沿,俯身,莓果与酥雪顺着她的月退晃啊晃,而面前的人喉结滚动,好似渴极了那般去饮更多。

手指深深嵌入发间,月几月夫染上薄红。

全蓁讲不出一个字,无论什么,都是断断续续的,她想哭,眼泪顺着脸颊蜿蜒,口中发出不成语句的毫无威慑力的不要。

可真的不要么,翕动间分明那样想要挽留。

梁世桢忍不住笑出一声,此刻莫名翻起旧账,低声问,什么叔叔,能对侄女这样。

全蓁哭个不停,被他握着手腕,明明酸得要命,却依旧有空顶嘴,委委屈屈回敬,那什么侄女,能够帮叔叔这样。

风吹起纱帘,天地间是一种近乎于浓郁的蓝。

鸟鸣啁啾,轻而灵动。

间或几只落在树梢,好奇地向里张望。

咦,人类好奇怪。

为什么好好的椅子不坐,却要坐在窗台上。

为什么屋内开着冷气,却又似乎有热气正一股一股地向外冒。

眼前是月光碎掉了吗,怎么落在地上,是一片又一片的斑驳。

空气里是有花朵在悄然盛开吗,可为什么,这股透出来的气息这样的让人脸红。

小鸟想不明白,很快就飞走。

可屋内的人却辗转间,洒下一地又一地的月光。

灯影重重,人影幽幽。

雾气再次氤氲,有人进进出出。

第53章

第二天,全蓁醒来时,屋内一片漆黑,只有压在身后沉沉的呼吸以及窗外隐约的海浪声是真实的。

腰间箍着一道有力的手臂。

很明显地提醒着她那属于谁。

全蓁一个激灵直接坐起身。

昨天好累好困,她被抱到床上后沾到枕头就睡着了,以至于她的大脑完全空白到宕机,丝毫没觉得这样有哪里不对。

全蓁深吸一口气,“我们,我们……”

梁世桢抬起一臂,靠在窗边,好整以暇对上她目光,“我们怎么?”

全蓁委屈起来,“你故意的!”

故意让她累得要命,故意让她反应不过来,估计跟她睡一张床。

梁世桢散漫笑出声,“不至于小姐,是真的没房了。”

这个点,应该还早?

梁世桢捞过手机,看了眼,果然才五点。

他唇角勾了下,扯着臂想将人捞至怀内,全蓁羞恼上脸,不肯依,“你骗人,昨天依依明明就有换房间。”

“骗你做什么?他们换的就是最后一间套房。”梁世桢掀眼看她,态度很坦诚,“你如果不愿意,我再开一间好了。”

没有套房,那只能住普通的,全蓁很怀疑,他这人住过那么小的房间吗。

她抿抿唇,小声,“还是我去住好了。”

说着,她就想翻身下床找拖鞋,哪知尚未起身,身前一道阴影便握着她的脚踝压下来。

梁世桢一手勾着她的肩带,语调懒散,“确定么?”他指腹下移,再下移,视线若有似无一扫,“这里舍得?”

他笑得低沉,有点闷的一声,却好像敲在全蓁心上。

昨晚的一切迅速从眼前闪过,被打湿的指尖,水润的唇,黏稠的掌心与过电般的吻。

没进行至最后一步,因为根本无法穿行,于是只能饮鸩止渴般一遍又一遍,探索又探索。

全蓁耳尖近乎红透,反驳的话是那样掷地有声,“舍得,当然舍得,有什么舍不得……”

刚说完,梁世桢便眼眸微深,屈了下指腹,一道银丝般的拉扯,他笑得愈发意味深长,“是么蓁蓁,那么现在是谁在留我?”

全蓁好恨,自己为什么这样没出息,她软倒,指尖绻着身下的床单,那床单发着皱,似湖心的涟漪,轻易便泄露她的心房。

她听到他低低问,是水做的么,昨天那么多,今天还有。

又听到他诱哄的一声,再试一次,好不好。

大概是他的嗓音实在太过温柔,他的动作又实在是那么的轻柔,被拉上窗帘的这间屋子好似一方被人工温养出的温室,置身其中久了,就晕了散了,浑身泡得发软,全蓁竟然鬼使神差嗯了声。

那一声绵长而悠远,简直酥到骨子里,叫人神经发紧,额角突跳。

梁世桢闻言抵着额低笑,从床头摸出个盒子,拆开,拆到一半,他蓦地想要点别的,便攥着她的手,引着勾着哄着,哪怕不算顺利,哪怕千难万难,但听着小姑娘糯糯软软的抗拒,这桩事便一定瑕不掩瑜,掩着手终于成功时,他呼吸一顿,继而嗓子里滚出沉闷的一声。

分明没睡多久,但梁世桢很精神。

当然,哪个男人会在这种时候不精神。

他耐心足,一指两指,轻而缓,如折如磨。

全蓁却被他过分的耐心勾得七上八下,她又想哭了,眼里溢出泪水,眼眶是红的,人却是软的,动作是抗拒的,神情却是乖得要命的。

然而,这趟旅行应当是有些不合时宜的。

千钧一发,弓满待发之际,梁世桢放在床头的手机倏然震动起来。

一声、两声、三声…t…

他沉沉呼出一口气,捞过手机正欲挂断,谁知瞥见上面的人名,他动作一滞,连带着整个人都好似被一盆凉水浇下,陡然冷静。

“平叔。”梁世桢没有保持半跪的姿势,捞过被单将人盖上,他站起身,磕出一根烟夹在指间。

平叔是梁家的老人,德高望重,人人都予他几分薄面。

这些年,他一直待在老爷子梁玉璋身边,若无大事,不可能打来电话。

可梁玉璋这么大的年纪,除了……还能有何事值得惊动到他。

指尖的那根烟终究被梁世桢弓着腰点燃,火机砂轮滑了下,蓝色火焰跳动间烟雾起,他映在黑暗中的面容也叫人彻底看不真切。

全蓁心下惴惴,直觉发生了一些事。

果然,当那通电话结束后,梁世桢沉默片刻,走过去揿开屋内大灯,灯光亮起刹那,他的神情无所遁形。

那是一种过分矛盾的情绪,眉目微微拧着,一根烟抽完又续上一根,有点难得的不那么举重若轻,又有点令人觉得心口堵得慌。

全蓁迅速起身,将衣服拉下来,轻声问,“怎么了?”

梁世桢这才好似从自己的世界中抽离,他嗓音还有些尚未平息的哑,但已然恢复平日里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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