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6(2 / 2)

她喜欢独自站在高处,望着远处的亭台楼阁,山水一色,能让她暂时忘却身边的一切,获得她从未拥有过的自由。

雪落无声,太子府的红梅妖妖娆娆的一片,兀自绽放,美得不像话。

江容晚看着盛放的梅花,心中倒是想起一些事来。

说起来,她这些日子在太子府过的的确舒心不少,可越是事事顺心,她便越觉得仿佛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慕容怀从不插手内廷事务,对她更是不闻不问。

所以······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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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水烹茶,茶香四溢。

江容晚打开梳妆台上的锦盒,犹豫许久,终究是把手上的玉镯卸了下来。

这玉镯她带了两年,如今是有些不合时宜了。

镯子带久了,一时要摘下来弄的手有些疼痛,可等到真的摘下来了,心中却觉得轻松。

她曾经以为沈晏是她命中注定的良人,可他究竟在世家和她之间选择了前者。

无论是因为沈晏放不下野心和荣华,还是因为不够爱她的缘故,她都不想再深究。

物是人非,她再苦苦纠缠着,也是无益。

她应该放下这个镯子,和这份情。

沉默良久,玉镯在她手中放着,她心中生出几分不舍,但终是拉开抽屉,心一横,把这玉镯放了进去。

不料手指却碰到了一个物件,触手冰凉。

江容晚拿出来,发现原来是慕容景先前送给她的那个镯子。

她一直放在这里,从未戴过。

鬼使神差的,她试着戴在了手上。

翠色晶莹,隐隐闪着丝丝血红,有几分幽异。

她举起手在日光下看了半晌,摇了摇头,还是脱了下来,放回了原处。

此时玉棠慌慌张张的打了帘子进来:“太子妃,宫里传来消息,陛下驾崩了。”

“什么?!”江容晚闻言,茶盏侧翻在几案上,茶水汩汩流了出来。

“宫里头还说了,是宸贵妃给陛下下毒,意图矫诏让裕王殿下做太子。听说皇后娘娘封锁了建章宫,把宸贵妃软禁起来,不许任何人探视,裕王殿下此刻正在建章宫门口跪着呢。”

灵堂

建章宫长夜不熄的明烛灭了。

陛下终究没有挺过熙宁二十六年的冬天,在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清晨驾鹤西去。

宫门紧锁着,几十个御林侍卫佩戴刀剑,守在建章宫门外,禁止任何人等出入。陛下冰冷的遗体还静静躺在床上。

外殿,宸贵妃挣扎着,被几个宫人按着跪在地上,云髻散乱,花枝摇颤。

皇后严妆华服,站在她面前,威严的目光不屑的一瞥,高傲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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