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65(2 / 2)

妙仪瞪圆了眼睛,厉声喝道:“尔等竟敢持械入我皇家庙堂,给我站住!”

那些人全都置若罔闻。她倾身想去拦住他们,可还没走出一步,门口两个侍卫顷刻便抽出刀剑,横亘在她面前。妙仪长居佛门,何曾真的见过刀光,当即愣在原地,也丢了方才那盛气凌人的架势,不自觉流下两行浊泪,怨怼道:“先祖在天有灵,睁眼看看吧,大楚至此,真是作孽呀。”

车里的人却轻笑一声,仿佛觉得妙仪夸张的反应有些好笑:“姑母,我手下的人做事有分寸,不会过分,你稍安吧。”

他们争执的时候,江容晚就坐在室内,静静听着门外的喧哗,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中说不上惧怕。她一早便知道,若是慕容景铁了心,妙仪保不住她,也没有人能保住她。他是无人能驯服的孤狼,不信神佛,不怕入地狱,不惧万人唾骂,也要遂了他的愿。

那些人终是到了她的宫室,齐刷刷的跪地高呼:“臣等迎太后娘娘回宫!”

铁甲弯刀,预备周全,由不得她说不。江容晚面无表情的站起身,随他们走出玉佛寺,由内侍扶着上了马车。

一抬眼,便对上了那张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面孔。车内的人玄衣金冠,华袍整肃,端坐在中央,瞥向她的一双眸子深的像化不开的墨,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他如今九龙环佩加身,俊面清绝,更添尊贵。

骁骑开路,马车徐徐向前。妙仪仍在后面破口大骂,声音因为怒极而变得颤抖不止:“慕容景,身为亲王,弑君弄权,践踏佛门,他日九泉之下你如何有脸面见你父皇!你父皇若泉下有知,定会······”北风吹过,耳边只听得数不尽的刀剑盔甲沙沙的闷响,妙仪的咒骂到后面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慕容景松松的放下帘子,面无波澜,不喜不怒:“我既临朝摄政,便是令同天子,何来弄权之说?有劳姑母挂心,如何面见父皇,是明时自己的事。”

这千古骂名,认与不认,都注定是要背上了,那他也不在乎做得更过分一点。

马车离长安城越来越近,江容晚局促的捏着手腕,不时向外张望,有意让自己不去看他。毕竟现在她一看到那张脸,那夜的情形便会浮现在她眼前。他目光灼热,她轻声喘息,他们在佛寺肆意勾缠,地下是褪尽的衣衫,还有那屏风、沈晏······光是这样想着,脸上便止不住的发烫,一抹绯色从耳后蔓延到了脖颈。所幸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事,一路都闭目养神,不曾同她说话。

“皇嫂还是怕我?”冷不丁传来一句。

江容晚将头低了低,一缕发丝遮住了侧脸,不让他看到自己的异样:“不。”

他嗤笑一声:“那为何坐的那么远?”他坐在中央,江容晚却挤在最边上的位置,若是车辙被石头绊住,保不齐会摔出去。

江容晚借口道:“这车里本就不大,我坐这里才不显得逼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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