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49(1 / 2)

鬼烟于是厉声斥道:“稍安勿躁!赌坊只是风险大些,不是马上就要沦陷。现在出了这道门,你自己被厉鬼撕碎事小,一开门,外面的东西就可以进来了!赌坊会马上进行布置,尽可能掩盖和降低这里的生气,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大家都不要慌乱、不要出声、不要开门,才是最可能活过今夜的方法!请大家各自落座,静待天光破晓!”

赌坊的员工从后台鱼贯而出,动作麻利,只消片刻功夫,窗上就贴上了雪白的“奠”字,正门内两侧竖着白底墨字的挽联。室内摆着精美考究的花圈。

不知是谁低声嘀咕道:“这这,这也太不吉利了…”

赌坊内,所有烛火都熄灭了。

借着极暗淡的月光,鬼烟隐没在茫茫夜色中的脸似乎是细微地勾起了唇角,鬼修特有的苍白面孔看起来像是一个纸人。她低声说:“诸位客人,这样一来,就不必担心了。”

四更仿佛是一条界线,巡夜的梆子声一停,那头戴斗笠的更夫就嗓音尖细地诡笑起来,一人丢了锣,一人落了梆,手插进咽喉中,撕破了一张人皮,拖着半截鬼身、半截皮肉,半虚半实地开始飘荡。

“有人吗?有人在里面吗?”

不知是哪扇人家的门先被拍响,一个老妪嘶哑无力地说道:“给我一口水吧,好心人。我要渴死了,我好渴啊。”

院内,身为母亲的中年女子死死抱住从床上坐起,要向门外走去的女儿。无论如何反复呼唤爱女的名字,她的意识都像是沦丧了,只会向母亲愤怒地咆哮,张开嘴,恶狠狠地咬在母亲的胳膊上。

反复噬咬,直至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母亲的眼泪像珠串子,永远都流不干。她不撒手,也不敢说话,被血气吸引,院墙上,探出几个奇形怪状的狰狞鬼头,那是套上被它们吃剩的人身的鬼怪,看着母女俩,馋得不住淌涎水,却又被无形屏障阻拦,气急败坏。

哭泣和哀叫的声音此起彼伏,赌坊内,客人大气不敢喘,只盯着那扇红木雕花的气派大门。直到第一声叩门声,如洪钟狠狠撞在了他们心上。

敲门鬼的力气格外大,它的举动,说是砸门更为准确。一拳下去,红木门振动摇晃,兽头锁上的门环叮当乱响;第二拳随即到来,红木门瞬间出现裂痕,距离彻底破裂只差一步之遥。

第三拳、第四拳…奇异的是,无论红木门被击打得多么摇摇欲坠,它都没有直接裂开,维持着奄奄一息的状态。鬼烟松了一口气,轻声说:“门神保佑…”

从连续不断的敲门声中,纪漆灰判断,门外有三只鬼,不算多。其中两只鬼的力气都是普通水准,让它们来砸门,不知要砸到猴年马月;只有一只鬼力气格外大,只两拳,就快要将赌坊大门砸穿了。

鬼烟的举措看起来似乎有些效果,她本人也是一副庆幸的模样。但纪漆灰可没忘记,先前在人群中掀起骚动的人,扬言要自行回家的人,据他观察,是改装后的赌坊员工。

鬼烟肯定没安好心,纪漆灰虽可以离开赌坊,却担心这里人的安危。但外面的镇民亦处在危险之中。 想了想,纪漆灰给典生铜发去一条通讯。把现今青蕈镇的情况简要地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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