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接二连三15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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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兵长城,青水北境要塞。

要塞外寒风呼啸,要塞内的其中一间房却在火炉和地暖法器的作用下温暖如夏。不算太窄小的房间地面,在灯光的映照下倒出火炕的倒影——隐约有几人在火炕上,影子不时晃动着,能看出五人都是兔族。

“啊~太棒了,兴义大人——”其中一名兔族少年激动的抱着最中间的人,这少年乍一眼看不过是一名很普通的兔族帅哥,但当他转过身时,漆黑的尾巴却如同老鼠的一般细长,且在尾巴的末端有一个圆圆的膨隆,膨隆上有空洞的眼睛和恶魔牙齿的嘴巴,那尾巴似乎是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完全不配合主人的运动。

被他唤作兴义大人的人虽然此刻脸上微微有了红晕,却表现得非常淡漠,仿佛只是在为了完成任务一般抚摸着其余四只兔子。

“感恩,感恩感恩!”

再仔细看过去,除了最健壮的兴义,其余四只兔子都不能看做是普通人——那只灰色的兔子身上到处都是尸斑,动作也非常僵硬,是一只吃了足够多的人而有了自我意志的尸魔;那只喊着感恩的粉毛兔,身上到处都是针线缝合的疤痕;最后那只尖耳灰兔,看起来是这五只兔子中被欺负得最狠的那个,双手被捆在身前,但从他那仿佛被打磨过一般棱角分明的肌肉可以看出,想挣脱这束缚一点也不难,他的额前生出一对通红的尖角,比起兔子,倒更像是山羊。

一只穿着芦芦战兔制服的兔子突然打开门走了进来,走廊的寒风瞬间涌进了这个温暖的房间,那只长尾巴兔立刻撒娇般地钻进“兴义大人”的怀里,后者便拉过身边的被子,将四只兔子给盖了起来。

那芦芦战兔似乎见怪不怪,只是面无表情的传话道:“义弟,先停着吧,义父有任务派来了。”

他举着一张照片走到床前:“这只恐兽是冰流王子的手下,在金沙的探子已经多次证实了,这只恐兽有比芦浮岛的恐兽更惊人的再生和修复能力,他身上可能有让王上的腿疾痊愈的秘密,义父要你们去金沙把他带回青水,献给王上讨他的欢心。”

兴义没有看他的这位义兄,只是一边摸着长尾兔毛茸茸的头,一边问道:“义父有什么奖励吗?”

“义父大人说,只要能把这只恐兽带回青水,你的一切要求都可以满足。”

兴义便看向这四只兔族少年:“男孩们,你们想要什么?”

长尾巴立刻钻了出来,兴奋地喊道:“狗狗玩具,我要狗狗玩具!”

羊角兔被捆着的双手扭了扭,但没有扯断,他小声地说道:“我要吃肉......”

疤痕兔大叫道:“感恩,感恩感恩!”

尸魔兔一言不发。

兴义伸手揽着这四位少年,抬头对芦芦战兔说道:“给我的男人们青水公民权,把他们编进北境王卫军,成为我的私兵。”

“我会向义父转达的。尽早动身吧,惠弟已经先行出发了。”

芦芦战兔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那么,男孩们......再来一次吧,最后一次了。”

金沙,红玛瑙咖啡店。

云翳和平三分别坐在一张圆桌的两侧,两人面前都放了一杯咖啡,云翳端起咖啡盘细细地品味着,而平三却心不在焉地看向远处。

“不止是金银帮,青水方面也派人来了。影将神门在名单上看到了两个不该出现的人,芦芦兴义和芦芦兴惠,这个时间点出现,不是为了冰流,就是为了你。”

“嗯。”平三依旧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云翳见状,忍不住用手指叩了叩桌面,“你怎么了?打起精神来吧,如果他们不是为了冰流来的,那你的处境就不妙了。而且据我的推测,他们大概率不是为了冰流来,因为他们虽然在青水编内,但并没有正式的职位,以他们的身份来接回冰流显然不够格。你在听吗?”

“嗯......啊,抱歉。”平三似乎才回过神来,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还是在想周二哈的事......他安全了吗?如果他安全了,为什么没来找我呢......”

“你——不至于吧,你们就没见几次面,他就把你的魂给勾走了?”

“我不知道......他骗了我,但是我却一点都没觉得生气。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目标而已,他表现给我看的一切也都只是伪装......就像苏珊对那个酒吧老板一样。我曾经安慰过那个酒吧老板,但现在我却没法让自己开怀......海查灵还真有一套,他给周二哈设计了那样的人设,我......完全沦陷其中了,我的心被周二哈夺走了。”

云翳捏了捏眉头,似乎非常头痛,“好吧,你失恋了,我暂且安慰你一下。但如果你自己不打起精神,我也没法帮你啊。经过卡由城一战,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是不会放着不管的,所以振作点吧。”

“唉......”

“别这样,你知道那两个人是谁吗?”云翳显得有些着急。

“哦,谁啊?”

“你真的——”云翳一时有些语塞,“你真的一点常识都没有吗?”

“没有诶......不过听你这么说,我能猜到这两个人应该和不得了。我应该作出一幅很害怕的样子吗?对了,那两个人的名字是——芦芦兴义,芦芦兴惠是吧,芦芦族的......找我做什么?”

云翳摇了摇头,“青水有句古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芦芦族二殿下望月戍边多年,为了确保北境有足够的实力来抵抗黑峰,青水王和前任监国追云给了他一定的自主权,让他自行招募勇士补充边境骚乱造成的损失。那些人在青水编内没有正式的职位,而仅仅是在望月的府上担任要务。在他抵抗黑峰的十余年,他从北境王卫军中选出了十三位表现最优异的人作为义子,人称‘北境十三太保’。”

“那两个人,就是十三太保中的其中两个吗?望月的两个义子?”平三又抓了把头发,想了想道:“我见过望月,他看起来很年轻啊,那十三个义子是不是年龄更小?”

“这和年龄无关,有些比他年纪还大,但不妨碍他们管望月叫爸爸。智仁礼义信,忠孝惠勇忍,再加上立功、立德、立言,就是他的十三位义子。这次来金沙的,是十三太保中排行第七的芦芦兴义和排行第十一的芦芦兴惠。”

“他们很厉害吗?”

“我早些年访问过青水北境,和芦芦兴义有过一面之缘。他给我的感觉......非常危险,尽管我不是练气士,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超越了同等级练气士的极限,不用形元肉搏的话,恐怕整个北境王卫军中没人是他的对手。至于那个芦芦兴惠,他看起来一副病恹恹的模样,非常瘦弱,但既然能成为十三太保之一,想来一定有过人之处。”

平三双手捧着咖啡,慢慢地、但不停歇地喝了下去,随后将咖啡杯放在桌上,“那我不是死定了吗?”

“也不必那么绝望,十三太保虽然名为兄弟,但实际上只是望月的十三个打手,彼此之间更是明争暗斗,勾心斗角,没有半点交情。只要我们能合理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就可以解决眼下的危机。”

“呼......我怕了,我装的。我是不死的恐兽,他们来就来吧。”

“除了青水的那两个人,最可怕的,还是金银帮的传教士先生。据说他得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祸殃的青睐,可以任意使用那祸殃的能力,是金银帮的第一高手,连‘英雄’亚瑟都畏惧的存在。还有翡翠会,以哲人王的性格,他是不可能放过你们的,接下来他们一定也会有所动作......对了,黑峰的剧院,他们曾经攻击过你们,是为了雅若吗?仔细一想,你们还真是仇家满天下,小野他们现在离开了也许是件好事。”

平三举起咖啡晃了晃:“再来一杯......我是不死的恐兽,他们来多少都是白搭......当他们杀我杀得精疲力尽的时候,就是我反杀的时候了,所以——尽管来吧,最好一次性全都上来,通通杀光了,以后就没人来了吧?”

“好想法,我也做好了准备。”云翳用手指指了一圈周围的人,“这家咖啡厅其实是云鹤谷的财产,在我们来之前,所有的客人都被赶出去了。现在这里的所有客人和服务生都是云鹤谷里训练有素的高手,而且家老特别加固了这家咖啡厅,让它变得和堡垒一样坚固。我们就待在这个堡垒里静观其变,看看青水、黑峰、金沙哪方会先沉不住气,当猎手失去耐心的瞬间,就会变成猎物的猎物——”

穿着咖啡厅服装的灰满走了过来:“少当家,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球叔起先一再推脱,但在家老的坚持下还是答应过来了,老爷也同意让云鹤谷的武教头来帮忙——当你把翡翠会的硫长老巴格特的尸体给他看的时候,他高兴坏了,所以额外加派了一队护院。对了,那个独行猎鬼人雷唧,我雇了他一个月,还有整条街道每隔一百米就有两位放哨的,整条街都在我们的监视下,就看哪个不长眼的先跳出来了。”

云翳微笑着点了点头,“满哥,干得好啊。”

灰满又道:“球叔和本家的武教头,还有那个猎鬼人雷唧,应该都到了,要见见他们吗?”

灰满突然耳朵一竖,迅速转向楼梯口——一狗一猫走了上来。

云翳摆摆手道:“满哥,这样太显眼了,会暴露的。去把这两个客人劝走吧。”

郁灵龙指着前台道:“看那里,好多咖啡啊。”

夏洛克道:“老师从来没喝过咖啡吗?我记得——狗是不能喝咖啡的吧?”

郁灵龙看起来笑的有些无奈,“我就剩半年活了,无论如何,尝一尝吧。”

灰满走到两人面前,伸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抱歉,这里被云鹤谷的少当家包场了,请你们离开这里吧。”

夏洛克立刻不悦道:“你没听到吗?老师是病人,老师想要的只是喝一杯红玛瑙咖啡厅的咖啡,你们怎么能做这么残忍的事!凭什么赶人,我要投诉!”

灰满耳朵又一动,他听到云翳在身后朝他摇了摇手指——“算了,满哥,给他们咖啡,让他们打包带走吧。”

灰满只得侧身到一边,但依旧表情凶狠道:“这里已经没有位置了,请买完咖啡后到外面就餐吧。”

夏洛克哼了一声,跟在郁灵龙身后朝前台走去。在走到平三身边时,郁灵龙突然脚一软,整个人坐了下去,夏洛克连忙上前扶起:“老师,没事吧?”

郁灵龙扶着平三的桌子站了起来,“看起来有点严重了......走吧,啊,抱歉了。”

平三摆手道:“没事。”

云翳又朝灰满招手道:“算了,满哥,就让他们在这里吃吧。多叫几个人盯着他们。”

几个客人便站了起来,走到一边闲聊着,但却用余光盯着郁灵龙和夏洛克,那两人果然端着咖啡坐在了他们让出的位置上。

郁灵龙看起来有些欣慰,“真幸运,刚好就有位置了。”

他伸手摸着滚烫的咖啡杯,脸微微红了起来,“都说狗不能喝咖啡呢......死之前至少放纵一下吧,第一次喝咖啡,有些激动呢。”

夏洛克悄悄瞥了眼那些客人,用只有对方能听到的声音问道:“老师——你刚才有做什么吗?”

郁灵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手帕包裹着一枚带血的铁钉。

郁灵龙同样用只有对方能听见的声音道:“针头做了麻醉处理,所以很幸运的,目标没有察觉......最后一下,就交给你了,作为对你的试炼。如果合格的话,我就把曾经和我签订契约的‘祸殃’都介绍给你。”他捧起咖啡杯,杯子却一下子滑落在桌面上,洒出了不少。 夏洛克一惊,立马站了起来,郁灵龙朝他摇了摇头,把头凑过去,在杯口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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