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1（2 / 2）

因为我唯才是举，有才能的，我就重用他提拔他。你们不用讨好我，不用奉承我，也不用表忠心。

百姓说你们天生贪财，仗着皇家身份强买强卖，敲诈勒索。宫内说你们天生势利眼，只知道捧高踩低，毫无道义。文官说你们是缺根之人，心理变态，只会蛊惑君王，祸乱朝纲。

总之，内侍没有一个好人。”

台阶下的内侍们如坐针毡，身体不自然的扭来扭去，目光跟旁边内侍稍稍接触一下，便立刻移开。

段淼明故意停下来，等了数息后，方才大声道：

我说，这些都是放屁。

我段淼明，不歧视缺根之人，我相信没有一个人生来就是坏人，是这个世界将他逼成这样。所以....

哪天感觉我不如意，哪天感觉我违背今日所说，请诸位毫不犹豫的离开我，背叛我。”

听到这话，内侍们张目结舌，感觉脑子不够用。这位七殿下是位什么样的人呀？离开他，背叛他的话都说得出来。

这跟宫里教导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呀。

一时间，众内侍如同被雷劈过，呆立不动。

段淼明也不催他们，就这么静静的等着。

有一名拿了奖赏的内侍，壮着胆子，仰头说道：“殿下，我们都不识字，哪有什么才能？”

段淼明连忙指那名内侍说道：“不识字意味的记忆好，别人说一遍你就能记下来，这种记忆就是你的才能。”

那名内侍笑了笑，心中有句话堵的慌，但是不敢说出来：“贵人们说话，都只说一遍，如果记不住，早就被打死了，能活下来的都是记忆好的。”

段淼明见内侍们不是很踊跃，目光向内侍中扫去。这些内侍们，他认识的人很少，只有那个小梳子有点印象。

小梳子看起来二十岁到二十五六岁之间，因为内侍无须，完全不好判断年纪。

段淼明干脆就指着小梳子道：

“小梳子，你手巧的很，我的发髻还有你同伴的发髻都是你梳理的吧？很好看，一丝不苟，你在这方面就有才能，以后会有大出息。”

“会梳头也能有出息?”小梳子很是疑惑。

“当然算，你问问周围的人，谁比你梳的好？”段淼明将双臂对准两边抬了抬，大声问道：“你们当中谁能比小梳子梳的好？”

小梳子看了看周围，内侍们都笑嘻嘻：

“没有。”

“比吃饭他比不了我，比梳头这里没有人比的了他。”

“别说这里，宫里面我还没有见过比他好的。”

“你才认识几个人？出过心德殿吗？我就不一样，我去过六个地方当差。我没有见过比他好的。这句话我说才有用。”

段淼明看到小梳子慢慢笑了起来，立刻将双手一拍，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

“我听说，天下人都对宫内的打扮和装饰非常感兴趣，宫中有坠马髻，百官的夫人和侍妾争先效仿，天下立刻流行坠马髻。宫中梳百合髻，女子人人都梳百合髻，就连青楼女子也以百合髻为美。”

“你们想一想，想一想。”段淼明双手将自己发髻向上一推，压成一个高高隆起的发髻：“让小梳子发明一种高髻，我和诸位都梳这种，以后天下人都会按他的设计来，到时将他的发髻画成画，印成书，流传到长安，流传到燕京，流传到蜀都。人人都说这是....这是.....

小梳子，你姓什么？俗名叫什么？”

小梳子一愣，笑容慢慢收了起来，侧头想了半天，好像早就忘记自己姓名。周围内侍都心中戚戚然，在这里面的人全部都被切男根，成为不男不女的怪物。家里视他们为耻，族谱除名不说，死后也不能进入祖坟。

进宫后只有一个外号，没有人还能拥有自己姓氏。别说小梳子，恐怕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小梳子好像想起来自己姓名，躬下身缓缓回道：“回殿下，奴婢姓陈，贱名狗儿。”

段淼明沉默半响，大声道：“狗儿不好听，就叫忠驹，也是陈狗儿的意思。”

段淼明将双手举起大力挥舞，将众人目光都集中过来：“等这高髻流传天下，人人都说这是陈氏髻，忠驹髻。这位陈忠驹也可以天下扬名，人人都知道他姓陈，人人知道他叫忠驹。就是死了，也可以在墓碑上刻上，天下闻名的陈氏髻就是陈忠驹所制。”

一番话说的小梳子脸色苍白，随即又涌上一股潮红，嘴唇都在颤抖，牙齿也是上下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