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离乡谋生6（1 / 2）

邻居有个叫成红的女子，是成新开的堂姑，三十多岁。成新开小的时候，成红常常领着成新开玩耍。成红十多年前就去了南方做工，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勤勤恳恳的，干的不错，后来逐渐做到工厂车间管理人员。

成红皮肤黝黑，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仿佛都在述说着岁月的故事。她是成新开的堂姑，一个勤勉而坚韧的女性。成新开小时候的记忆里总是少不了成红的身影。那时候，成红常常牵着他的手，带他到村边的小河去捉蝌蚪，或是到田野中去追逐彩蝶。她总是耐心地教导他如何辨认花草，如何聆听大自然的声音。

时间如梭，转眼间，成新开长大成人，而成红也在多年前去了南方打工。尽管她的文化水平不高，但凭借她的勤奋与诚实，她在工厂里逐渐从一线工人做起，最终成为了车间的管理人员。每当过年回家，成红总会带着一些村里的青年男女一同前往南方，给他们提供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那个年代，能读到小学毕业已是不易，而初中毕业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对于很多像成新开这样的大学毕业年轻人来说，外出打工似乎是唯一的出路。

成红再次回到了她的故乡，这一次，她依旧是来招工的。当她看到成新开时，忍不住关切地问起了他的近况。成新开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但他还是如实告诉成红自己目前无所事事的现状。成红听后沉思了片刻，然后认真地对成新开说：“你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跟成新开去南方找事情做吧。”成新开心中一动，他知道成红说的是实话。他决定接受成红的建议，去南方寻找新的机会。

过了几天，成红带了十多个人，出发了。就这样，在成红的带领下，成新开踏上了前往南方的旅程。随着列车缓缓驶出车站，成新开的心情也开始激动起来。他想象着即将到来的新生活，虽然充满了未知，但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他知道，这次的旅行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地理迁移，更是他人生的一个新起点。

成新开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远门，还没有坐过火车。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田野、村庄、山川、河流，成新开有一种新鲜感，但同时也有一种对未来的不确定的茫然。虽然一路上绿皮车十分拥挤，但是好奇心让他忘了疲劳。经过两天两夜的折腾，终于到了地方。出站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了。成红带着十几个人，大家拖着行李，亦步亦趋的紧跟着，生怕掉了队。

终于，一行人跟随着成红来到了一辆中巴车前。这辆车已经挤满了人，大家像饼一样紧紧贴在一起，早已分不清什么是男女之别。车上的乘客大多是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乡村小姑娘，她们的脸庞因拥挤而泛起了潮红。

车内的温度很高，空气几乎凝固，但当中巴车缓缓启动，微风开始流动时，大家才感到了一丝凉意。车子在山沟间穿行，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只有车灯照亮前方的路。这时，车老板开始了售票工作，每人二十元。有人小声嘀咕，平时十几公里的路程不是只要三块钱吗？然而，车老板厉声回应：“不想坐滚下去！”自此之后，再没有人敢发声。每个人都默默掏出了二十元。

成新开心中充满了不服，但也只得跟着交了钱。他环顾四周，车上有二十多名乘客，而工作人员只有司机和售票员两人。大家都在忍气吞声，不敢有所发作。成新开暗骂自己是窝囊废，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既然大家都已经交了钱，接下来便是一片沉默，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害怕、无助、担忧和恐惧，那种情绪几乎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车子继续前行，周围的环境越发显得荒凉。窗外的山沟像是一张张巨大的嘴巴，随时准备吞噬掉这辆小小的中巴。车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仿佛每个人的心跳都能听见。尽管大家都想反抗，但又觉得无能为力。这种无奈和愤恨的情绪在车厢内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