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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带着这几天从未有过的压抑,压的秦一一心头似有千斤顶砸下的感觉,心里闷痛,呼吸都有些堵塞。

“一一妹子,虽然无邪说的有些荒谬,但我信他的办法可行。”

胖子无条件的相信无邪,并不担心自已的生命即将消散,只是他在想着云彩,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再次消失。他心里头一次产生了纠纷,而云彩看明白了他所想,将手握上胖子的手,意思很明显生死同归。

“不行!!”她斩钉截铁道,秦一一突然觉得自已不想听他们这个话题,不想在继续说下去,猛然起身朝着自已房间走去,无视了周遭的注视。

“秦一一。”无邪起身追了过去,他也不想,甚至不敢想,万一她在循环中的死亡变成了真的……终将追悔莫及。

听着无邪连名带姓的喊自已,秦一一心中莫名的恼火,她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不想。

这种亲手了结对自已很重要的人的情节,她做过,甚至因为那件事,患上了心理疾病。

那是一年下着鹅毛大雪的一天傍晚,本该是和秦院长一起过年的日子,可她生病了,病痛折磨,医生建议保守治疗。

可院长说她挺不下去了,想安乐死,在她苦苦哀求下,自已在那张单子上签下秦一一三个大字,当时手都是颤抖的,不知道这三个字是多久才写完的,字体扭曲,脑子乱成了线团,无法思考。

在火化完院长的遗体后,她那只签下字的右手,在未来得三个月内失去了行动能力。

秦院长是她儿时心中唯一的一束光,照亮了她整个灰暗的童年,可院长走了,在自已十五岁那年离开,再也回不来,再也没有人温柔的教她怎么为人处世,教她对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主卧室的门在被她关上的霎那间,无邪伸出脚抵在门缝上,随之黑瞎子也过来强行推开门,他们知道不能再逼她,所以打算好好聊聊。

“我说不行,你们听不懂人话吗?”秦一一自知奋力抵抗无用,便卸了堵门的力气,放他们一个个的进来,小哥最后一个进入房间后,把门锁上。

胖子他们知道她和无邪等人需要沟通,需要时间去接受,所以没有打扰。

“一一,对不起,我说的话有些过激,我知道刚才的话对于你来说,比较难实施,你可以想一想,循环结束后,我们还可以再见面的,不是真的死了。”

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很残忍的,他们经历过很多事的人,却架不住她三次离去,每一次都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你们可以自杀,为什么要让我动手?”

说出这句话后,她有些后悔,万一自杀之后,他们彻底消失怎么办?秦一一整个人站在床边,显得茫然无措,让人心疼。

她眼中由于情绪激动,含了一圈泪,却因为倔强的迟迟未落下,一眼不眨的盯着无邪。

“我想无邪的意思应该是,这些问题都以你为中心,所以你是系铃人,需要你亲手去完成。别有太大的压力,我们不逼你,好好考虑下,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几个再试试自杀的方法。”

小花凝视她的脸,心中忧虑,面上严谨夹带着心疼。他走到她身侧,将人搂在怀里,安慰的轻抚她的后背。

秦一一在小花将自已拥入怀中的那一刻,泪决堤,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埋在他的肩头小声哭泣。

他们都知道,她的性格本身就是处于一种压抑的状态,表面上无所顾忌,事不关已的样子,实际上恰恰相反。

站在后方的小哥垂着眼帘,随着本心,走了过去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他想哄她,母亲白天的时候告诉过他,哄女孩子要温柔些。

还在哭着的人感觉头上安抚的动作,身子微愣,竟是忘记了怎么哭,有些呆愣的抬起头,恰好对上黑瞎子摘下墨镜后对上自已的目光。

那双本该变成灰色的瞳孔,竟然有些恢复成了黑褐色,微微散发着光彩,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异常。

那深邃的眸中透着深情款款,笑起来更是魅惑邪肆,黑瞎子走到小花背后,凑近他肩头靠着的秦一一的脸颊,在她眼尾处吻下泪痕。

“甜的。”黑瞎子故意打消现有的忧伤气氛。

“胡说,眼泪都是咸的。”她尝过的,真当她不知道吗!

“确实是咸的,不过甜的也有,比如你高兴的时候。”黑瞎子唇角勾着浅笑。

“我高兴的时候?”秦一一脸上挂着泪痕,眼中迷茫。高兴还哭什么?他怎么知道是甜的?

“咳,瞎子,你在逗她,等她想明白可能就炸毛了。”无邪微微握拳,在唇边假装清嗓。

黑瞎子那话中的意思,她没反应过来,可屋内其他几人都是经历过和她……。所以都猜到了其中的含义。

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氛围,秦一一抓着小花的衣角,退出他的怀抱,看了一眼小花,又看了一眼小哥,眼底的疑惑还未褪去。

他们眼中有着自已看不懂的情绪,但是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这不是想哄一哄小祖宗嘛,炸毛总比变成小哭包强的多。”

黑瞎子将墨镜戴上后,两个大步走到床边坐下又侧躺,对着秦一一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意思让她一起,也是在提醒她刚才话中的意思。就是不知道她那如同浆糊的小脑袋瓜能不能想明白。

小哥从桌子上的纸抽盒里拿出了纸巾,替她擦干脸上的泪痕,秦一一没有躲开,毕竟她的记忆也恢复了一些,没必要太过于躲避他们的举动,只不过……某些方面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比如有时候脑海中总会出现一些无法描述的画面,让她的小心脏小腿肚都在打颤,能想不起来的还是不想了。

“那什么,这间房子不够你们住的。所以我打算联系一下楼上的房主,到时候你们男人搬去楼上住。”

正好楼下给她们几个女孩子住,方便一些。

“哎呀,我的腿突然不好使了,宝贝,我起不来了。”黑瞎子姿势从侧躺变为平躺,开始耍赖。

“第三条腿是不是也需要不好使一下?”秦一一说完这句话,突然就明白了瞎子上上句的意思。脸上蹭的一下红了。

“这个可关乎你日后的幸福,不能动。”黑瞎子挑了挑眉梢,脸上挂着欠欠的笑容。

“没了你,还有别人!”秦一一鼓足了勇气,说出来这句没过脑子的话,她又不是没脾气的人,不怼回去,睡不着觉。

“你还想有谁?”无邪弯腰在她耳边亲昵道。

“你是不是抽烟了!一身烟味。”她倒退了两步。话题转的非常快,让无邪都有些愣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注意点。”秦一一见他没话,乘胜追击,替他理了理衣衫,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

“我自打来这里就没抽过烟,你从哪闻出来的?”

他衣兜里确实藏着烟盒,但无邪也说了实话,自知她不喜欢烟味,故而控制了烟瘾。

“不对,你绝对抽了。我去找找你把烟藏哪去了。”赶紧跑,情形对她不乐观。

打开门跑出去的瞬间,差点撞上门口听戏的胖子云彩等人,还有刚刚回来的潘子以及张海克。

想必是屋内的四个人善心大发,没有追上来一问究竟刚才那句还有别人的话题。

门口的人在感受到小哥的视线,划拉一下全体散开,各自开始没事找事,有拿起抹布擦门框的,有拿袖子照着玻璃呼口气擦玻璃的。被小哥盯得忙起来就不敢停下那种。

秦一一跑进了无人的书房,砰的一声关上门。

(友好提示一一同学,您即将远航,请在有效时间内,挑选周围防身物品。)

她脑海中仿佛烟花炸开一般,拿起架子上的黑金古刀抱在怀里,又飞快的打开书房的门,刚要喊出无邪两个字,整个房子内发出一阵白光,所有人全体消失,没给任何人留有告别的机会。

抱着古刀的秦一一身穿休闲服外加一双毛绒绒的拖鞋,凄凄惨惨孤孤零零怯怯的站在路灯下。

她想说,你大爷的,给我干哪来了!

迎面背着跟自已怀中同款的刀,有着她熟悉的面孔,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秦一一口中呢喃一句,是小哥。

声音虽小,却被小哥听得很清楚,她怀中的刀和自已身上的一样,心中还有那一抹熟悉感,让他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秦一一,顺带停下了脚步。

小哥眼里的陌生,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群聪明人打的一手烂牌,合着她又一次穿来,他们又忘了,比狗血剧场都夸张。

骂娘吐槽现在都找不到人。

还没等秦一一张口说话,就被小哥提着后衣领朝着他所去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和他们擦肩而过一个带有眼镜的少年,一脸的天真无邪,她被小哥挡住了视线并没有看见,小哥余光扫了无邪一眼,没有当回事,拎着她继续前进。

无邪在与其擦肩而过时,脑海中划过一眼万年的错觉,不过被他忽略了,他现在只想去找三叔。

“小哥,你当我下来,锁脖啦,你再不松手,我就要去取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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