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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一个人去哪儿?”
三月七也是第一次从丹恒的眼里看到了惊慌失措,出于担忧想要叫住他。此刻丹恒心急火燎,根本无法平息自己,没注意到三月七在喊他,直顾着原路反回向哥德大饭店奔去。
老板歌蒂一如昨日在旅馆门口接待客人,看到了匆匆赶来的丹恒,虽有疑惑,但还是热情的向他招了招手。
“是奥列格的贵客,您怎么回来了?哎呦……您快歇歇。”
经过剧烈的奔跑,丹恒急促的喘着气,脸颊滚落一滴汗水,:“昨晚……有没有看到我的同伴出来?橙头发的……”
歌蒂回想了一下昨晚旅店门口的出入情况,摇了摇头:“只看到了那个灰头发的。”
“店里有其他的门吗?”丹恒继续问。
“啊,有的。”
歌蒂:“歌德大饭店确实有一侧门,因为很隐蔽还不起眼,所以一般的客人只知道从大门出入。”
“麻烦带我去看看。”
“唉……好嘞。”
下城区科技落后,店里自然没有监控等设施,但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如果赛特斯是从后门离开的,那就能说得通了。
跟随着歌蒂在饭店走廊七弯八拐一通,走廊尽头,一个破旧的小木门映入眼帘。
——丹恒觉得不对劲,一般人看到这个门只会觉得是这家店的仓库,是不会擅自打开的,可为什么赛特斯会笃定这里是通向外界的另一道门,并从这里出去呢。
似乎真相都导向了一个结果——赛特斯是被人引导从这里出去的。
丹恒一把推开这道老旧的木门,发出一阵“吱呀呀”令人牙酸的哀嚎。
门外是一个可以通向磬岩镇正街的小巷道,而这样的巷道正适合歹意之徒下手。
仔细搜寻一番后,丹恒发现巷内并没有打斗痕迹,如果论战斗,应该没有人打得过赛德斯,但如果赛特斯是在放松警惕的情况下被人用暗手注入麻醉剂之类的,倒是能说的通。
——据他判断,赛特斯具备军人的素质,除非是熟人作案,毕竟要让赛特斯放松警惕的并不容易,而“熟人”是最合理的。
丹恒摸了摸下巴。
关于药之类的事,丹恒能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医生娜塔莎,他觉得说不定娜塔莎会知道什么。
诊所内。
娜塔莎围着一张帘子遮挡的病床来回踱步,和以往平和的模样不同,她的神情十分凝重,甚至带着几分怒意。
持续几分钟后,她终于顿住脚步,冲着帘子后的黑影问道。
“药帮他擦完了吗?”
“呃……嗯,完了完了。”
桑博从帘子后面探出脑袋,如今脸上的笑容可以用憨厚老实形容。
娜塔莎长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把掀开帘子,顿时露出病床上昏睡的橙发青年。
——那正是丹恒等人正在寻找的赛特斯。
熟睡青年的面色异常的红润,额角渗出滴滴汗液,柳叶般轻薄的嘴唇微张,吐着丝丝浊气。
“桑博,我劝你把事情的起因老实交代一遍。”
娜塔莎蹙眉,抱臂严肃的盯着身旁蹑手蹑脚试图逃走的蓝发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丹恒,为了找老婆,都快成侦探了。
擦的什么药,大家不知道。
不说不知道,一知吓一跳。
桑赛一夜情,丹恒把人寻。
桑博上大分,丹恒初解情。
“依据执行官惩戒制度,我将代以女皇的意志给予你应有的惩罚。”
“在观察期结束之前,你的一切大型活动资格全部取消,同样包括你的领兵权,禁足至冬宫三个月。”
“至于你所率领的部队……就暂时就交给[队长]卡皮塔诺接管吧。”
惩戒的旨意如同一道又一道晴天霹雳,在耳边轰然炸开。
赛特斯陡然间好像认清了什么。
没有惊讶失措,更没有出声为自己辩解,而是神色平静如常的在众目睽睽下接受了[丑角]递来的这份“判决书”。
身边这些共事多年的同僚,又或是整个至冬,都是一群观众——没有人对这一结果发出质疑,像是在围观一场戏剧。
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这里的人心总是捂不热。或许,就是这样一个冰冷的地方,没有正确之分的地方,而他在这里,其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存在。
他不在乎荣耀,不在乎名利财富,只是作为子民顺应着国家的需要来到这个位置,到头来,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眼下自己执行官的身份被临时剥夺,还隐隐背负了一个突如其来的罪名。
——值得吗?
会议结束。
众人纷纷离席,空空荡荡的会议厅唯剩下了赛特斯一人站在原地失神。
——不知何时,皮耶罗又折返了会议厅,见到赛特斯呆滞的模样,长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惋惜一个不小心误入歧途的青年,最终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鼓舞似的拍了拍。
“这是明面上的处理。赛特斯……希望你能改过,重新回到执行官的舞台。”
赛特斯不可觉察的抿了抿唇:“谢谢您……我该回房间了。”
“当然可以,孩子……我知道这些事对你打击很大,好好休息。”
换做以往,赛特斯会将丑角的话当做是长辈对自己的关心,内心感动的涕泗横流,但是现如今。
——他只觉得虚伪。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赛特斯正想为未来做些打算,手搭上房间门把手的瞬间,神经上猛然察觉到不对劲,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去。
一把打开门,他毫不控制力道,抄起门口橱柜上的台灯朝房间内的人砸去。
“……是你干的。”
屋内薄荷发色的男人侧身躲过,物体擦过垂落的鬓发重重砸在他身后的墙面上,随着一声脆响,瓮制的台灯顿时四分五裂散落在地,力道之大,还有几块瓷片插进了明显出现凹陷的墙里。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多托雷并不恼,仿佛赛特斯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看到你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多托雷嘴角扬起的笑,如针扎刺痛了赛特斯的眼,
“有意思吗?”赛特斯抽了抽嘴角,冷声问道——他快被气笑了。
多托雷的摊开手,一副受人冤枉的模样故作为难地解释:“不不,千万不要误会,请相信,我做这些是为了帮助你……”
“卑鄙。”
赛特斯并不想听他鬼扯,如今多托雷的话,他是一句也不想相信。
“哦……谢谢,你知道的这个词对我而言不算是贬义。”
多托雷笑笑,鸟嘴面具下的一双眸子闪烁着莫名兴奋的光。
“……”被人的厚脸皮惊到了一瞬,下一秒转变为对其更深的厌恶。
“出去。”赛特斯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把那张脸撕碎:“我不想看见你。”
说出这段话,赛特斯眼看着多托雷突然收回笑容,情绪转变之快,让人根本无法捉摸透他的内心想法——当然,疯子本身是不能被理解的,预感不妙的赛特斯只希望他不要再做什么幺蛾子。
多托雷面无表情摩挲着下巴思忖片刻,随之似要离开向着门外走去。
与之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听见男人用意味深长的声线说道:“那么——探望结束,后会有期。”
这人绝对是不高兴了。
——但是,为什么?
赛特斯嫌恶的扯了扯嘴角。他不能理解多托雷的脑回路,这个疯子现在愿意主动离开是好事,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所谓观察期,自然逃不过日常被人监视的过程。
除了吃饭,现在就连洗澡都有安排专人侍候,这让一个独立惯了的成年男性来说,简直是身心上的双重折磨。
虽然行动被监视着,但不妨碍赛特斯的思维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