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植入17(1 / 2)

邢邵讲到这里,许安乐感觉自己的喉咙酸酸涩涩,好像喝了一口醋。

几次张口都没有发出声音,等那边没了动静,许安乐才有些沙哑地问:

“所以,你的母亲就这样……”

“不,并不是,”邢邵翻了个身,能够听到男人背对着门口,声音明显小了很多,“最后死亡证明是颅内出血,奶奶和爸爸都说是妈妈摔的,但我知道,是爸爸打的。”

因为母亲喝了药濒临死亡,父亲醉醺醺地回家看不见热腾腾的饭,有气没处撒,朝着睡梦中的女人拳脚相加。

邢邵和奶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哭着喊着要报警,要杀了这个男人,但换来的不过是两拳,鼻子都骨折了。

尸体是怎么处理的,邢邵不知道,因为按正规程序,肯定火化不了。

或许是拉到了村子上,找个小山丘给埋了也未可知。

现在邢邵每年去祭奠的坟墓里也只是埋了妈妈的一张照片,地下空空如也。

话毕,房间里是良久的沉默。

困意全无,许安乐自以为自己还挺了解邢邵的,毕竟共事了那么长时间,但现在看起来,他了解的东西,都只是邢邵想让他了解的。

“那个,邢邵,这几天……”

许安乐一出声,就听到对面传来了平稳又沉重的呼吸声。

眨巴了两下眼睛,他试探性地又叫了句:

“邢邵?”

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安静。

睡着了?

邢邵就这样水灵灵地把许安乐弄得彻底失眠之后,自己一闭眼睡了过去。

盯着天花板,等窗外终于透亮的时候,许安乐盯着两个大眼袋和黑眼圈,阴沉着脸来到邢邵的房间。

毫不客气地敲了敲门,他打了个哈欠:

“睡挺好?”

邢邵背对着门,将一个枕头扔到了许安乐怀里。

像是放假之后每天早上按时起来洗洗刷刷的母亲,许安乐一把拉开了邢邵房间的床帘,男人被刺得睁不开眼睛,用手挡了一下:

“你干嘛……”

“起床,立刻、马上,我要晒被子了。”

一把将邢邵身上的被子掀起来,许安乐抱着被子出门,身后传来了男人少见的惊叫:

“太冒昧了吧,许安乐!操,我裤子呢……”

平静的鱼缸轻微颤动,水面上的波纹惊扰了鱼群,彩虹色的尾巴像是旗帜一样飞了起来。

昨夜算是这几天来邢邵睡得最好的一天,虽然早上要比平时早起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但他得到了一份不错的早餐。

“来,吃。”

许安乐还在为昨夜的事情耿耿于怀,晚上休息不好,他白天总会头疼。

将餐盘放在邢邵面前,发出一声脆响后,许安乐坐在他对面说:

“你最近状态不好的话就不要参与方野案件的调查了,给你放几天假。”

“不用了,放假我也没地方去。”

邢邵拒绝得干脆,外皮酥脆、内里柔软的面包在他口中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

“昨天你给许丝雨工作做通了吗?她打算分手吗?”

这话落在许安乐的耳朵里,又成了一件事儿。

叹了口气,男人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看着面前的餐点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全都推到了邢邵面前:

“也不知道小雨是不是被下蛊了,怎么就喜欢那么个东西!我昨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全然不听,我也没有办法……一会儿去鉴定中心碰见她,我还要好好说道说道。”

擦了擦嘴,邢邵没有再插话,而是在两个人都上车准备去单位的时候,好心劝了句:

“你只是许丝雨的哥哥,又不是她爸她妈,这事儿还是要家长操心,你一个哥哥,难道能管她一辈子?”

说完,车里就是一阵沉默,走在去单位的路上,邢邵不着痕迹地看了许安乐好几眼,但后者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快到办公室的时候,许安乐轻描淡写地来了句:

“你不懂。”

或许是因为兄妹俩昨晚吵过架的缘故,今天许丝雨根本就没有来打扰邢邵,坐在椅子上,将哥哥的手机就这么大明大方地连接上设备开始读取其中的数据,邢邵在自己的脑海中构建着他的图景。

等有人来敲门的时候,就将前些之后下属拿来的方野案件的数据分析报告打开做掩饰,屡试不爽。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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