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1 / 2)

  只要别再哭了就好,只要抹去泪水露出笑颜就好。

  冰凉的雨丝飘到他的眼中,诸伏景光下意识地闭上眼,有点刺激,也让他忽然清醒过来。

  这里是英国伦敦,怎么会有人在哭,就算是传说中的雨女也很难跨越大洋从日本来到此吧。

  雨女哪儿有这么大的本事。诸伏景光失笑,嘲弄地摇摇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傻。

  选择充耳不闻,可哭声却越来越明晰,和雨声连在一起变成冲击诸伏景光耳膜的一场悲惨乐曲,让他的心不自觉地揪起。

  听着听着,他却品出一点微妙的感觉来。

  “贝贝?”他下意识地就开了口。

  哭声一顿,随后是一道支离破碎的哭声:“爸爸”

  避雨的男人冲进了雨幕里,任由细密的雨丝沾湿他的头发面颊,那被保护的极好的装有狙击枪的琴箱很快也变成湿漉漉的模样。但诸伏景光此时却没有心思去注意了,他在雨中四处张望,想要找出贝莉究竟在哪里。

  无果,还是无果。

  他冲在马路中央,黑发紧贴在他的头上,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来往的车流默契地绕开这个站在车道中间的人,像是看遍了这些遭受了压力而做出行为艺术的“疯子”,甚至还有人摇下车窗对他吹口哨。

  “嘿你应该把衣服也脱下来再在身体上用颜料写上'滚吧这该死的世界'。”

  诸伏景光眨眨眼,没有理会。他静默地站了一会儿,仿佛从嗡鸣的喇叭和司机的叫喊中找回了逃逸的理性,重新回到了咖啡店的屋檐下。

  贝贝?

  诸伏景光又叫了一声,在脑海里。

  声音是从他脑海中传来的,很细微很细微,不注意听就会从各色纷杂的信息中溜走,和雨声融为一体,被淹没在车流行驶划过积水的噪声中。

  “景、景……”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他们之间仿佛存在着什么信号屏蔽器一样,让他们互相都无法听个真切。

  但诸伏景光还是从这仿佛黑白雪花电视一样模糊的呼唤中汲取到了一丝久违的暖意,从心里涌上的情绪驱逐了潮湿衣物贴在皮肤上的湿冷感觉。

  你瞧啊,这孩子竟然还能听出他的声音,居然还愿意叫他的名字,居然还愿意和他交流。

  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贝贝别哭。

  告诉爸爸,怎么了?

  我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吗?

  他在心里一遍遍重复这几句问话,希望贝莉能够从他的话中感受到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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