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决定3（2 / 2）

听了父亲的话，母亲说：“听你的，你说在哪就在哪，城里的日子咱也没有过过，谁知道好过不好过。”

看着父母决定不去城里的石淑贤，走到他们二人中间，小小的人却大声地说：“你们只想着吃饭的事，就不想想我们上学的事？村里的学校只到三年级，之后哪？我们还要不要上学了？”

当时，村里都有扫盲班，会教给大家认字、读书。那个教书的老师白天教孩子，不管大小全放在一起教，晚上教下了工的大人，不管男女也放在一起教。

她母亲：“臭丫头上什么学上学，认识二个字，会写自己的名字就得了。”

石淑贤：“我是丫头可以不上学，你的宝贝儿子们呢？他们也不用上学吗？”

听她这样说，她母亲看向她父亲：“是呀，还有孩子上学这档事呢，不进城他们长大了还和我们一样，也是睁眼瞎，只能出大力，只能上山砍树。”

石淑贤看着一提到儿子，立马就改口风的母亲很生气地道：“一说你的儿子你这脸变得就快，他们能上学我和二妹凭什么不能上学？现在有食堂，也不用我们做饭了，我们不去上学在家干吗？上学也不用花钱，我们就去上学。”

父亲把站在他面前，理直气壮的石淑贤揽到自己的怀里，用双手搂着她，想了想道：“听你的，我们进城，让你们都去上学。我的大闺女，这么聪明不上学白瞎了。”

决定进城也不是一下子就去，马上就走的。她父亲要先报名，把家里的人口自己的专长说清楚，报上去之后等通知。城里的工厂急需人手，但首先得给这些即将进厂的人安排好宿舍。

石淑贤他家要进的这个城，是黑龙江省东南部，靠近边境的一个边疆小城。那时这个城有多条铁路经过，交通比较便利。这个小城的所有工厂，几乎全是五六十年代建成，并在九十年代相继衰败。

报完名后，要等到明年春天或者夏天才能进城。因为，那面正在给工人建宿舍。只有宿舍建好，才能举家迁走。

就在这年的冬天，眼瞎多年的老太太去世了。若干年以后，石淑贤和石淑青二姐妹谈起她们的奶奶，还会眼含热泪。

老太太眼睛看不见，晚上她想方便。大冬天的，她不舍得叫醒睡在她身边的孙女和小孙了，她自己摸索着出去了。方便完他想回房间时，她迷糊了，没摸进屋里却走出了院子外面。

天冷，她穿的又少，当她感觉不对大声叫她儿子的名字时，她都快冻僵了，她儿子跑出去把她给背了回来。她在外面冻的时间有些长，那时的东北的冬天特别冷，老太太虽没马上冻死，但也从此再没有起来炕。

在炕上躺了一个多月后与世长辞了。

老太太的故去，让石淑贤明白，缺医少药的山村，人命说没就没了。就是偶感个风寒也会要人命，那时她就想，她长大了要当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