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家法11（2 / 2）

大姐听了妈妈的话，总爱把笤帚用力的向炕沿边上砸二下，大声说：“你以为我爱打他们呢？你这当妈的要是能好好管教他，用得着我来打他吗？我打他我还这累呢，你还在那说风凉话，哎呀，气死我了。”

这时，站在一边看热闹的的二姐，总会凑上来说：“大姐你累了？你别生气，你累了你就歇会，把笤帚给我，我有劲我不怕累，我来打。你帮我按着就行了。”说着会向自己的手心吐口吐沫，搓搓手，接过大姐手中的笤帚后，说：“大姐你把手向上点，我力气大，别打着了你的手，再打坏了。”

这一系列配合下来，那个被打的基本上会吓得大哭着告饶：“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们都歇着吧！别打了。”

大姐这时会把被打的拉起来，再一把从二姐的手中抢过笤帚，在他刚趴着的地方，拿笤帚用力狠砸二下，厉声地问：“你真知道错了吗？还敢不敢了？”

被打的一定是一边哭着一边说：“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大姐你别生气了。”

别人家的笤帚总是会把头，扫地用的那面，先磨得不能用了。老石家的笤帚正好相反，总是把先折，扫地那面还好好的，就用不了了。

笤帚是老石家的家法，笤帚把早早的折了，并不是因为孩子们的屁股，是炕沿太硬了。

每一次有人挨打，别的孩子都会躲在一边，吓得不敢看。

家里的孩子多，也不是个个都会挨打。

石瑞祥挨打的次数并不多，石瑞星挨打的次数比他多多了。那个不满十岁的三妹，被扫炕笤帚打的次数也不少。

石淑青从没挨过打，她还帮着打别人。四妹也从没有被打过，她总是很乖巧，很听话。下面的还小，还用不着家法。

石瑞祥虽然被打了，他也真的怕了，他真的不敢离家出走了。他默默地把自己书包里的衣服拿出来，又把他倒出来的书装进去。自动自觉地去院子里挑起水桶，去挑水了。

石淑青在没有弟、妹看到的情况下，又向石淑贤，竖起了大拇指。

她们的母亲，也撩起她的大襟衣服的衣襟，搽去脸上的泪水，小声嘟囔：“小死鬼，你是真狠。”

石淑贤不以为然地白了她母亲一眼：“不狠点，他能怕吗？不让他有点怕劲，他今天敢离家出手，明天还不得上天哪？在家我打二下，你心痛。真跑出去了，谁知道会出现什么事？万一碰到了坏人，人家打他，可不会像我一样，连打带吓唬的，没准会要了他的命呢。”

她们的母亲点头：“嗯，没说你打得不对，就是下手没轻没重了。下次再打孩子，还是打屁股吧，你没看见，瑞祥的脸都让你给打青了。”

石淑贤回想了一下，想起刚开始打的那二下，是打到了石瑞祥的头上、脸上了。她拿着笤帚走出去，把笤帚放到了外屋，回到她住的房间，拿出一小瓶碘酒，走回她母亲的身边：“等他挑水回来，你给瑞祥脸上搽点这个，明天就会好的。”

她母亲接过来，看着石淑贤，舒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