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成瘾(作者:池鱼竹)_分节阅读_第57节(1 / 2)

  庙会的人很多,除了镇子居民,还有从市区闻讯赶来的游客。仅仅转身须臾,小队就被人群冲散。祈颜回过头,南黎他们已不见踪影。游澈一直牵着他的手,才没有走丢。

  寺庙香火旺盛,隔着长街,就闻到飘散出来的浓浓檀香气息,走进去,里面果然香火缭绕。

  祈颜也取了香,在烛火上点燃,目光与游澈短暂交汇,默默许下愿望,和众多香客一样,虔诚地跪地祈祷。

  游澈没有取香,站在祈颜身后,看着他的目光同样虔诚。

  祈颜站起身,见他正望着自己,问道:“你不拜拜?”

  “我不信这个。”游澈带着他越过人群,走到人少的地方。

  小时候听人说在这里许下的愿望都会实现。游澈每年都会和母亲过来祈福,不过后来他便不再将希冀寄托于除了自己以外的事物上。

  “那你想知道我求了什么吗?”祈颜在掌心哈了口气,把围巾往上拉,盖住小半张脸。

  未盖住的鼻尖被冻得微微发红,像雪人的红鼻子。

  游澈摘下手套,去摸他的脸,也回答他的问题:“我努力,让你所求如愿”。

  “不要有压力,慢慢来。”祈颜晃了晃手里的上上签,“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说不信外力的人,临走前,绕到姻缘树下,求了一对红绳,为俩人手腕添了抹生动的红。

  祈颜刻意挽起衣袖,亮出腕上的红绳走了一路,手险些怼到游澈脸上,话里含笑打趣,“你信这个能绑住我?”

  “心诚则灵。”游澈手上的红绳也露出素净的衣袖之外,宛如一朵闯入白茫茫雪地里的红梅。

  祈颜只顾着逗游澈,没注意身旁的行人。走了几步,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一股力道轻扯,祈颜垂眸看去,抓着他的是一个胖嘟嘟的小孩。

  趁家长不注意,挥着小手往祈颜身上够,想要祈颜的红绳。

  祈颜忙不迭用衣袖遮住,摇头拒绝,“这个不行,这可是哥哥的姻缘线,扯掉了哥哥就没有人要咯。”

  小孩听不懂他的话,只会噘着嘴重复“要,要”,最终还是游澈买了个拨浪鼓给他,才愿意放开手。

  “没有这个说法。”小孩被家长抱走后,俩人找了家茶馆,坐下没一会,游澈突然开口。

  祈颜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静待下文。

  “线断不断,你都不会没人要。”游澈似乎想到什么,一本正经道:“至少有我这个——禽兽。”

  猝不及防提及旧账,祈颜肉眼可见地心虚,以前他背地里唤游澈的称呼,可不止这一个。

  “不重要的词,没必要记这么久。”和骆彬一起,借着酒劲破口大骂那晚,祈颜记忆犹新,这辈子的脏话约莫都用在了游澈身上。

  “不止这些,”游澈抬了抬眼睛,乌瞳直直定在祈颜脸上,不知在想什么,沉默半晌,继续道:“你还唤过我很多平常你从未唤的称呼。”

  闻言,祈颜那炉火烤了几分钟都没回温的脸,歘一下,瞬间发烫。

  “停!别说了。”祈颜飞快堵住他的嘴,强制将后面的话锁在喉间,使其咽回去。

  不可否认,在获取快乐方面,游澈的主导地位毋庸置疑,他总是轻易找到方式,让祈颜深陷其中,得到最完美的体验。

  在那个对祈颜来说,堪称陌生的领域,仅有的启蒙影像还是骆彬拉着一起看的。祈颜没什么兴趣,看了几眼就歪到一边睡着了。

  恋爱之后,即便有了男朋友,感觉来了还是自己解决。与他一知半解的青涩相比,游澈显然老练得多。

  “还敢提,我不都是为了迁就你?谁知道你背地里是这样,从夏林西那传下来的恶趣味吧。”祈颜斥责的话里,还掺了几丝不易察觉的别样味道。

  “当时我还没从母亲离世的打击中缓过来,出于偏执的占有心理,病态地把他留在身边,不过没有做过你以为的那些事。”游澈摘下眼镜,擦拭镜片上附着的水汽,沉吟片刻,还是补充,“为了稳定情绪,会打镇静剂,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欲望,甚至出现了障碍。”

  “吧嗒”一声,茶杯从手里落到地上,在桌面滚了一圈,滚到游澈手边,停下。祈颜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身子僵硬在椅子上,消化良久才清了清嗓,看向游澈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游澈的目光一如既往深邃,落到祈颜身上时,毫不掩饰其中炙热。

  祈颜言辞闪烁,视线挪到远处,不敢与其对视。游澈等了很久,才听他支支吾吾,“现在……还需要吃药吗?或者,以前吃的药,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生怕游澈误会,祈颜又急忙解释:“我不是只在意你行不行,我是担心你的身体状况,不止关注那方面的能力。”

  游澈换了个坐姿,稍稍往后靠着椅背,气定神闲地听祈颜为自己辩解,待他说完,才不轻不重回了句,“应该不会影响我们的性福生活。”

  祈颜:……

  解释半天,白解释了,怎么还是抓这个重点。

  桌上的手机震了几下,祈颜拿起来查看,是游澈发来的体检报告。

  “数据显示,没有异常。”游澈看着他,神情严肃道:“如果不放心,回去后再进行一次全面检查。”

  因为此前出现过问题,游澈才会异常在意。第一次,祈颜醒后翻脸不认人,究其原因,南黎开玩笑的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几天,游澈的心情异常复杂,不仅遭遇冷落,还一度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相比那些数据,祈颜觉得自己更有话语权。他低低垂着头,不敢看游澈,绯红从耳后染到耳尖,不太明显,但祈颜觉得很烫。

  自从祈颜那晚阻止游澈关灯后,他就再没关过,哪怕祈颜觉得羞臊,让他关,游澈也置若罔闻。

  他会在祈颜耳边说,他现在的样子很好看,带着明显诱骗的语调,请求“让它亮着,好吗”。

  与祈颜服软的效果相同,游澈用在他身上,同样百试百灵。

  由红绳引申出的话题在祈颜的闪躲下不太圆满的结束,祈颜觉得自己落了下风,耷拉着脑袋跟在游澈身后,沿着他踩出的脚印,亦步亦趋。

  晚餐依旧订在酒楼,南黎他们和祈颜走散后,在庙会逛了很久,到了约定的时间,才陆续赶到。

  见大家都对当地的民俗文化兴致勃勃,南黎见气氛适宜,自然而然抛出一个提议,“晚上要到村子里听戏吗?”

  其他人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争先附和。祈颜和南黎不约而同看向游澈,心底不由生出隐隐的紧张。

  “我们就不去了。”见游澈半晌没吱声,祈颜悠悠抬手,发出唯一一道不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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