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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贾科长说过,这个案子县城派出所的人还是蛮重视的,花了很长时间进行调查,将陶念巧的失踪那一天的行踪了解得清清楚楚。陶念巧是在他从陶大壮的米粉店出来之后失踪的,县城没什么人认识陶念巧,她的失踪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最后定性为拐卖,猜测是拐子团伙将陶念巧带走,这个团伙应该有车。”

夏木繁若有所思:“一个有车辆的拐卖团伙,时隔五年,竟然没有一个团伙成员被抓?”

孙羡兵认真回忆着卷宗中所提到的内容:“这几年星市着力打击拐妇女儿童被拐案,也端过几个犯罪团伙,解救了几十名被拐卖的妇女,但是没有找到陶念巧的下落。”

虞敬提出一种可能:“那有没有可能陶念巧不是被拐子拐走,而是被熟人带走的呢?”

夏木繁侧过头看着虞敬:“为什么这么说?”

虞敬说:“我用的是排除法。你想想,市里端过几个拐卖团伙,团伙成员招供出来不少被拐女性的消息,可是都没有提到陶念巧,那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拐卖陶念巧的犯罪团伙还没有被抓到,第二,带走陶念巧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拐子,而是熟人。”

孙羡兵皱起了眉毛:“陶念巧在县城除了她爸,哪还有什么熟人?难道是陶大壮把女儿带走?不可能啊,原本陶念巧的抚养权就在陶大壮那里,陶大壮如果想把女儿送到工厂里去打工,直接带走就行了,为什么要搞失踪这一出?”

虞敬提醒他:“熟人不是还有她后妈袁琼华吗?”

孙羡兵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至于吧?她后妈刚生下小儿子没多久,还在家奶孩子呢,应该没有作案时间。陶念巧那天找她爸是临时起兴,也没提前告知,她后妈也没办法提前筹划安排人把她绑了。再说了,陶大壮一直把陶念巧丢在乡下不管不问,她的存在并没碍着后妈什么事,没作案动机啊。”

虞敬很认同孙羡兵的分析:“如果不是熟人,那就是路人?看到一个小姑娘落了单,所以悄悄把她带走。只是这样一来,人是死是活就难说了。”

一说到生死难料,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到了办公室,夏木繁给孙羡兵和虞敬布置任务,一个整理陶念巧失踪的时间线,另一个梳理她的社会关系。

接下来,夏木繁拿起电话拨通了方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方处的笑声:“小夏呀,周末了也不休息啊?”

夏木繁将遇到池菊香的事情简单的描述了一下,表态要接这个案子。

方处长犹豫了一下:“小夏,樊灵薇和舒兰那两起失踪案我之所以交给你,是因为她们已经找回,因此你们破案的压力并不大。但是现在这一起少女失踪案不一样,一来家属关注度高,二来失踪时间长达五年,很多线索都断了,案件侦破的难度很大,你想好了吗?”

夏木繁毫不犹豫点头:“是,我已经想好了。方处你就和我说过,之所以成立特别行动队,就是要对悬案、疑案下手。十五岁的陶念巧原本有着无限可能,却因为失踪,她的求学梦被击得粉碎,实在可惜。现在这桩案子悬了五年之久,在档案科的文件架上生尘,不正需要我们去解决吗?如果因为案子难,我们就放弃追查,那实在有违特别行动队成立的初衷。”

方远了解夏木繁的个性,她一旦拿定主意,很少有人能够改变她。想到她的能力,方远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这桩案子我们局里很多人都知道,如果你接过来了,希望你们能够追查到底,尽快破案。”

夏木繁应声道:“是!”

方远说:“这一起案子恐怕你们要跑的地方会比较多,这样吧,我给你们队派辆车,五座吉普。如果还需要什么,只管跟我说。”

这么快队里就要配车了?夏木繁很高兴:“谢谢方处。”

挂上电话之后,夏木繁看向虞敬:“大虞,我们队配车了。”

一听说有车,爱车如命的虞敬立刻兴奋起来:“太好了!”

孙羡兵问:“夏队,方处长同意我们接手这起失踪案了?”

夏木繁微笑:“对,我们马上就要开始忙起来了。”

孙羡兵正在白板上记录陶念巧失踪的时间线,一听说要忙起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马克笔:“那我去把晓玉和卫国叫过来加班?”

想到池菊香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夏木繁点了点头:“行,那把他俩叫回来吧。这一起失踪案恐怕需要花不少时间,咱们得争分夺秒。陶念巧已经失踪五年了,这五年里池菊香无时不刻不在记挂着她,我们早一天找到陶念巧,她就找少受一天的苦。”

就这样,特别行动队全体成员开启了周末加班时光。

三月的风带着丝丝暖意,让人感觉到春的脚步。

插秧时节还没有到,新翻过的稻田有野草冒出头来,星星点点的绿色映入眼帘,泥土与草木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

夏木繁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回到了年少时打猪草的时光,眼前一切都那么熟悉。

虞敬一边开车一边美滋滋的说:“市局条件就是好,这新吉普开着真舒服。想当年我们在派出所的时候,所以只配了几台摩托车呢。”

坐在副驾驶的孙羡兵转头看向夏木繁:“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摸车是什么时候?当时岳队借了辆车给我们到乡下去接红姨。那是我第一次独立开车,紧张的脑门直冒汗,刚一启动就熄火,吓了一大跳。”

想到过往,夏木繁微笑:“这事儿我记得,师兄当时真挺紧张。”

虞敬哈哈一笑:“我从部队转业到派出所之后,基本没什么机会开车,看到你们从刑侦大队开回来的车,心里可高兴了,我手一摸到方向盘,整个人就觉得神清气爽,真舒坦!以后啊,开车这个活谁也别跟我抢。”

夏木繁、孙羡兵和虞敬在安宁路派出所一起共事过,三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这让龚卫国和冯晓玉感觉有点不自在,总觉得好像他们俩缺了点什么似的,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就笑了起来。

差了派出所那段又怎么样呢?我们五个可是荟市刑侦大队重案七组的成员,大家一起查过多起大案,都是并肩作战的好战友,现在依然团结在一起,这感情,坚不可摧。

龚卫国问夏木繁:“夏队,你对这起案子有什么想法?陶念巧是下午从他父亲的米粉店出来之后不见的,小姑娘在县城不起眼,没什么人留意到她的行踪,真奇怪。”

冯晓玉看向龚卫国:“你奇怪什么?”

说话间,车已经开进了云通县县城。

顺着县城的主干道往前开,街道两旁是绽出新芽的梧桐树。和新式的现代化气息不同,县城的建筑相对比较低矮,小汽车并不多,大家的交通工具以自行车为主,有一种闲散的气息。

龚卫国指着窗外的景色说:“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来到陌生的县城,一般都会走大路,不可能拐到背街小巷去,如果是陌生人靠近她,小姑娘总会有些警惕吧?只要稍微弄出一点动静,一定会有人看到,总不至于就这样被人悄没声息地拐走。”

孙宪斌说:“你忘了鲁萍萍失踪案?鲁萍萍就是心地太过善良,被坏人哄了去。”

冯晓玉摇了摇手:“鲁萍萍和陶念巧不一样,鲁萍萍父母皆在,兄长和嫂子都很疼爱他,虽然家是农村的,但她得到的爱很多,所以性格相对天真,容易相信别人。”

“可是陶念巧不一样。爸妈从小就不管她,她和奶奶相依为命,在农村过得很辛苦。为了读书,祖孙两个想尽了办法,陶念巧吃过不少苦头。在这样环境上长大的陶念巧性格坚韧,内心相对封闭,不可能轻易相信别人。”

冯晓玉的分析从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龚卫国佩服地看着她:“可以啊,晓玉,你这心理分析还挺到位的。”

冯晓玉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咱们是特别行动队,那每个人都得有点特长是不是?我总不能除了笔录做得好之外,一点特长也没有嘛。”

这话一说,龚卫国立马给她竖起个大拇指:“你说的对!咱们既然是特别行动队的一员,那每个人都得有点特长。”

他将目光投向夏木繁:“夏队,你的特长是和动物沟通。哎,那你说那我的特长是什么?”

夏木繁言简意赅:“外联。”

龚卫国模样周正,看着正气凛然,口才很好,很擅长与媒体打交道,黄金凤一案中和记者沟通、和电视台打交道全都是龚卫国出面,挺省心的。

龚卫国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那个,除了这个特长,咱还是得有一点侦查技巧吧?”

夏木繁想了想:“调查取证,抽丝剥茧,发现有用线索,这一点你比较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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