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32(2 / 2)

波波波玩弄着手指,她的手指因为常年粗活,关节上已经起了一层茧子。

“他说的夺命情人是什么……”

“哇哇哇,我就知道你要问你这个。烦死卡西姆了,这个三八婆自以为玩了几十年塔罗牌,就把自己当成是神秘学圈的大佬了,一天天的,在青天间又瞧不起这个又瞧不起那个的,搞得自己好像一个门派的祖师爷一样。”

“他有这么大了?”

“可不嘛,快五十了吧,等有一天你见他素颜的样子就知道了。”

“不过,他好像真的知道不少本地咒相师的事。”

“怎么说呢,我听说在很早以前,很多咒相师还会找卡西姆帮忙的。不过这都是他自己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呢。反正他风生水起的那个时期,我还没出生呢。”

凌宗夏对西方神秘术或多或少有过了解,塔罗牌做为一种占卜术,放到今天,已经更趋向于心理学了。但在十八世纪初期,甚至超出史料记载的更早时期,也确实曾出现过几支非常伟大的塔罗牌派系。

根据河洛上好事者推演出的相关历史文献资料显示,早期的塔罗牌,通常还会搭配草药、炼金、星象等手段,讲究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药物和特定的环境下,最大化发挥占卜者和被占卜者的心力。

如同三相术一样,任何一种能够真正干预人类命运的神秘术,必然是多元复合的神秘术。也亦如三相术一样,塔罗牌推崇“人的心力”,其重中之重,与三相术所讲究“人的变量”,如出一辙。

“这么说来,卡西姆的塔罗牌一定很厉害了。他给你算了什么?”

“哎呀,我就是一个打工妹而已,又不是这里的掌故,都说了我不信这些东西的。”

“昨天卡西姆临走时,说我会害死你,你难道不怕吗?”

“我小时候去妈祖庙,算命的还说我会一直犯桃花运,最后嫁进豪门,过上奢侈糜烂的生活呢?结果呢?”

青天间酒吧窗外,天色越来越亮。

早起的鸟与虫,在后花园的树丛里逐渐拉开乱斗的声势,飞鸟们自然占尽了上风,扑腾着羽翅,叽叽喳喳,十分欢腾。

微凉清风从一开始就曾停息,这会儿,它吹动着波波波蓝色的头发在额前轻轻摇曳着,忙碌了一夜,汗水早已干涸,倒是那一副超大的圆框眼镜,时不时会阻碍几缕发丝的荡漾。

她低垂着目光,既倔强又满不在乎的样子,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的手,一只手正在小心翼翼撕扯着另外一只手上的茧。她长期昼夜颠倒形成的清瘦脸庞,被悄无声息闯入的第一缕阳光亲了一口,伦勃朗的光斑衬托出了一种强装成熟的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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