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92(1 / 2)

人类处在信息量严重过载的时代里,判断力是最容易遭到侵蚀和影响的。

说起来,十天之前他还迫不及待这位自己最信任的好友能早点赶到南澳,哪里知道,当对方千里迢迢终于抵达了,自己却直到现在都还没能见上一面,实在有些遗憾。没有办法,从上周五开始,他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事态的进展已然今非昔比,自己万万没有想到,失踪快两年的爷爷也卷入了这次“复制始皇帝”的干预事件。

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就连这件事也没能提前推演出来?

两年前的春节,凌宗夏的爷爷一早起来,循例去弄堂里经营了几十年那家早餐店,点了一斤烧牛肉、三斤牛脊骨和半斤散白酒,跟认识了几十年的街坊邻居们有说有笑;事发后,街坊邻居们都说,老人家在吃完喝完后,是哼着小曲儿散步离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此下落不明,直到上周五的那个晚上……

过去两年时间里,母亲友们用尽了各种办法去寻找爷爷的下落,报警、张贴寻人启事、线上求助等等,可惜结果都不甚理想。凌宗夏曾多次运用三相术来进行推演,唯二得到的线索,是爷爷大概率尚在人世又且大概率会在南方的某个地方。

只是这些线索实在过于模糊,而当他每次想要更进一步去推演时,又总会遇到各种条件的缺失和外部的干扰,冥冥之中,就仿佛宇宙不希望自己找到爷爷一样。

过去几天里,再次重逢的爷爷对凌宗夏讲述了许多事,除了失踪的原因以及这两年里所经所历之外,更是对他透露一个计划——复制始皇帝干预工程,实则还有一个更有突破性的可能性,而一旦实现了这个可能性,千禧年之后的这一代咒相师,将会完成自咒相师诞生以来最伟大的一次干预行动,其学术价值要远超始皇帝时期的咒相师。

只是,凌宗夏是一个遵守旧典的咒相师,而遵守旧典往往会衍生出两种极端的现象,原教旨狂热分子和孤立保守主义。他对实验性的三相研究一点兴趣都没有,换句话说,自己大概就是心甘情愿等待咒相师群体无声无息消亡的那一类人。

正如他对“复制始皇帝的计划”不感兴趣,起初他同样对爷爷提到的,在复制始皇帝工程之外还能创造出一个更有突破性的可能,一样是不感兴趣。

倘若不是因为咒相师公会的公约,需要他联络本地咒相师,以及他的“死亡”成为了这个计划的定量,自己很有可能在彻底解决完黄日辉儿子黄家俊的恶相事件之后,就会立刻选择返回新北,置身事外。

只不过,凌宗夏的爷爷很快又告诉他,这个建立在“复制始皇帝计划”原始案例基础上的突破性,将会与他本人有着直接关系。

而这,正是他对整个事件产生疑惑的根本所在。

全景观玻璃外的飞鸟忽然降落在了大厦外斜面棱角的窗沿上。这只飞鸟非鹰非雁,灰白相见的羽毛,显得有些脏乱,沿海地区似乎很少能见到这种独立飞行的大鸟,不知道它是因为了落了单,还是天性使然。它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不带任何感情的俯瞰着这座城市。 这时,一名行政小姐端来了一杯柳橙汁。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