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除了我,谁还会要你?11(1 / 2)

  身后跟来的物业保安们见状也开始慌神,最后还是经理处惊不变,在林见山保证一切后果都由他来承担的前提下,打个电话叫来开锁师傅,前前后后拖了有个把小时,一伙人终于破门而入。

  安安还是穿着那件卡通睡衣,孤零零的一个小人儿,坐在客厅地板上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一张白皙小脸也涨得通红,看见陌生人进屋,挂着泪珠打了个哭嗝。

  林见山大步上前一把将安安托臀抱起,搂在怀里轻拍着他因为哭到缺氧而不停抽搐的单薄脊背,然而安安只安静了一小会儿,就又奋力挣扎起来,扭着小身子往卧室的方向扑,嘴上不住地叫着妈妈。

  林见山心头又是一跳,安安的反应说明孟庭婉在家,在家,却能放任孩子哭得这样凄惨,他想到这里,竟生出一丝头皮发麻的恐惧来。

  结果卧室也空无一人,一面墙的落地窗帘严丝合缝地拉起,安安的小被子挂在床尾要掉不掉的,有很香的脂粉气弥散在空气中,林见山在门口逡巡一圈,找到了梳妆台下一瓶打翻的香水。

  他快步走过去,紧接着又被台面上铺陈着的一份文件吸引了注意力。

  封皮白纸黑字打印出来的几个粗体字是——离婚协议书。

  林见山伸手欲拿,这时,物业经理突然闪身出现在门口,语速飞快道:“先生,我们发现外屋洗手间的门被从里面反锁了,要不要打开?”

  楼下停车熄火的库里南车内,辛衍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个多小时,耐心正一点点耗尽,中控台上的手机倏而震动,他瞥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写着脚下这个小县城所属的市级城市名,等了一个铃声的间隔,他接起,电话那头是林见山焦急的声音:“辛衍,是我。”

  “难为你,还记得我的号码。”即便一上来就听出对方语气里的不对劲,辛衍还是不忘先行奚落一番,而后才问:“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逢着年节,县中心医院大门外的那条狭窄街道被南来北往的车辆挤得水泄不通,库里南一路风驰电掣从拥挤的车河中突围而出,连环切片超车看得林见山心惊肉跳,激起此起彼伏的汽笛声。

  经年累月充斥着浓烈消毒水气味的医院走廊,担架车哗啦啦推过一片兵荒马乱的聒噪,尽头处,抢救室红灯长亮。

  林见山抱着安安坐在靠墙的长椅上,出来得匆忙,什么东西都没带,走廊两头开窗,穿堂风呼啸,他怕孩子冻着,脱下外套将安安裹得严严实实。

  辛衍接了个电话,回来看见这一幕,二话不说脱掉大衣兜头扔过去,大人小孩同时被吓了一跳,林见山抓住下滑的衣服仰起头,从辛衍的角度看,他和怀里那个哭皴了脸的小男孩简直说不上哪个更可怜。

  “我不冷,”纵使身体已经冻得有些麻木,却还是要嘴硬,林见山扬起手,作势要将衣服递还,“你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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