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雨夜(2 / 2)

  “档案记录只是人存在的一种方式而已。”骆行之意味深长地说,“同样,档案记录的消失并不意味着一个人的真正消失。”

  他迅速从工具箱里翻出了一个证物袋,“这是在你家旧地址的门口发现的。在我的记忆里,我们是因为怀疑你才去调查你父母的事,至于找到这个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记得了。现在想来,这估计也跟那想要抹杀一切的力量有关吧。”

  顾正熙仔细盯着证物袋里结块的灰烬。虽然已经完全看不出形状,但他的大脑固执地认为,这是一辆赛车。

  我喜欢赛车。

  我讨厌白色。

  床板底下的那些字究竟是谁写下的?或者说,是为了告诉谁?

  他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要往门外走。

  蒋梦圆一看见他的眼神就有了预感:“你知道答案了?”

  “嗯,我要去找他。”顾正熙的声音轻得像蛛丝,可飘落在地上,又让人感到隐忍的悲哀,“现在,只有我能找到他了。”

  第44章 雨夜

  警车鸣着笛驶出校园的时候,不少被赶回教室的学生都不顾老师的警告,趴在靠近校门的窗口围观。

  在他们无趣的、空虚的、被编造出来的生命中,这或许是唯一一次接触惊异事件的机会了。

  在大多数人看来,顾正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凶手,仅是这个故事就足够在附近流传好几年,至于最后的真相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太重要了。

  但是,电影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顾正熙一脸无所谓地让骆行之给他戴上了手铐。被两个警察夹在防暴车的后座,他始终只是低头盯着证物袋里的灰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骆行之曾经接触过一个高智商少年犯,因为长期遭受家暴,他布置了一个复杂的机关,用鱼线勒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在调查阶段,他始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顾左右而言他,直到他们终于将关键性的证据摆在他面前,他竟朝警察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他说:“难道那个人不该死吗?”

  那表情就好像他根本无所谓自己的名誉和生命,只是想将警察也拉入这场猎杀游戏中而已。

  顾正熙在上一部电影中的表现令他再次想起了那个少年犯目空一切的眼神——看似一意孤行剑走偏锋,实际在背地里运筹帷幄,将一切都纳入了他那不为人知的算计之中。要不是他最后才告诉了他死亡判定的规则,他甚至怀疑他会直接把他们所有人都变成丧尸。

  能查到的资料显示他去年从津山大学医学系毕业,学籍状态正常,但没有社保记录,说明他至今无业,也很符合某些高智商罪犯的特征——他原本以为,这样的人应该是强大到了不介意被当做异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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