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一209(2 / 2)

  “没有没有。”他立刻说,觑着对方的脸色好了些,又问:“淳懿呢?他怎么样?”

  他能感觉到贺冬并不喜欢他在宣京认识的这个伙伴,但是他也相信冬叔并不会因此做出什么对嬴淳懿不利的事。

  却见对方神色又是一变,严肃地摇了摇头,“不好。”

  他也蹙起眉来,认真道:“什么毒,连冬叔都不能解?”

  贺冬沉吟片刻,把情况和盘托出,最后看向飞鸟,迟疑地说:“我不行,但飞鸟师父或许可以试试?”

  贺今行跟着看过去,声含期望:“师父?”

  飞鸟放下巾帕,将琴匣端正地放于柜台上,才转身看向他们。

  “我并不通医理。”

  “怎么会?”贺冬惊讶得不自觉抬高了音量,他看着飞鸟,又看看身边的少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地打转,半晌才失声道:“可主子的病,一直是飞鸟师父在治疗啊。”

  这么多年,他,不止是他,应该说他们所有人都以为是飞鸟在医治小主人的病。

  就连贺今行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生来有疾,有记忆开始,便在药罐子里泡着。冬叔治不好他的病,寻过的许多名医甚至连病症也看不出,只有师父可以。

  哪怕不能一次根除,他也深信师父可以慢慢治好自己。

  因此,除了“武功高强”之外,“医术了得”也是飞鸟在众人眼里的标签。

  飞鸟站起身,满屋灯烛未灭,他身形颀长,一人便遮了半室光影。

  他逆着光,神情带着些温和的困惑,“我说过,我是按着他娘留下的方子找药,并非自己配置。”

  “……竟然是这样吗?”贺冬艰难地消化这个事实,拿起自己的酒壶,“我要开始上药了,你做个心理准备。”

  贺今行点点头,他能很容易地接受师父相关的一切,而且他心里还记挂着别的事,“那淳懿岂不是、嘶。”

  他咬住下唇,低头看到自己大腿上狰狞的伤口,拿药酒洗过血迹,仍一片猩红。

  他忽地福至心灵,“既然是毒药,那我的血能不能——”

  “不能!”贺冬直截了当地打断他,将自己研制的创伤药均匀地洒在伤面上。一指长的切口,他看着就痛,话语间更是来气:“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是嫌自己伤得不够重?想死何需放血,直接吊死更快!上吊前先给我来一刀,我好提前下去找你娘诉苦,也免得我一把年纪了还要给你收尸!”

  他说着又想起之前那一碗血,怒道:“在稷州有一回就够了,现在、以后都别想。”

  “冬叔,”先是烈酒再是烈药,被划破的血肉实打实痛得如火燎一般,贺今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放轻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可、可是他既然到、到了我们这里,我们就不能、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抓住贺冬的胳膊,“我没事的,冬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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