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四十五548(1 / 2)

  “郡主啊,您这又是何苦?”顺喜吓一跳,弯着腰低声劝道:“恕老奴多句嘴,陛下准您日日到此,已是优容。但陛下自然有陛下的道理,您就歇了这心思,别和陛下较劲儿了。”

  大太监话里拿来做比较的是顾横之,坚持与他一同求见皇帝,但又不能像他一样随意出入宫廷,只能在午门前等待。

  他本没打算让对方一起来。若非昨日无意间听宫人提起,他甚至不知,还有人相隔半座宫城陪着他。

  那种感觉对贺今行来说难以言喻,唯一确定的是,麻烦顾横之的次数逾多,亏欠的人情就愈重,甚至有些不知如何偿还。

  他只能拜托顺喜,“求内监再行通传。”

  顺喜叹息一声,转身进去了。

  他挺直脊背,静静地看着雪花从眼前落下,化作寒意自膝底升起。

  待得下午,便有小内侍出来,碎步小跑地略过他,往宫外去。

  皇帝终于召见了人,却不是他,而是顾横之。

  顺喜引着顾横之穿过空旷的前殿,到后殿道场。

  明德帝双足伽趺盘于圆座之上,行闭目返听的内练功课。在顾横之行礼过后,却开口问道:“你进来的时候,看着阿朝跪在外边儿,心中可有生怨?”

  顾横之答:“末将不敢。”

  “不是没有,而是不敢。”明德帝语调平平,接着却一转话头,“与南越和谈一事,你身为顾氏子,于南方军中领职,可有什么看法?”

  顾横之平视前方,再答:“末将只一人,不足以代表南疆八万将士,亦不该有看法。”

  皇帝双眼半睁,注视着他,“那朕再问你,问你一人,对使臣被刺一事,对现阶段的和谈,有什么看法?”

  寒风自大殿两面窗洞涌入,顺喜觑着皇帝脸色,上前关了两扇窗。

  他说:“末将空有一身武力,而无处使。”

  “你能说这话,说明你心里不止有怨,还有气。”明德帝抬脚走下台,顺喜为他披上一件薄道袍,“你们这些年轻人,有血性是好的。但世事皆讲究阴阳平衡,凡事过了头,就会招致祸端。”

  他走到顾横之跟前,俯视道:“你可明白?”

  青年一动不动,眼神都未移半分,“末将只认军令。”

  “军令?”不是君命。

  明德帝玩味片刻,转身的刹那,风将他肩上担着的薄袍吹落。

  顺喜三步并作两步滑跪到地上,堪堪捞住,让其不至于掉到地上,随即抱着袍子请罪:“奴婢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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