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四十七555(1 / 2)

  灶丁们皆震在当场,随即哗然,仇恨地看向那些盐官,爆发出一阵质问。

  “住口!”提举只觉大事不妙,安抚两句盐户,回头指着谢灵意:“你这是污蔑!诽谤!本官要上报朝廷,参你……”

  一线寒光在他眼前闪过,他张开一半的嘴就此凝固,而后身体“嘭”地倒在沙滩上。

  整个盐场骤然寂静,都骇然地盯着提举的尸体。他们从前何尝见过巡盐御史动刀剑?

  谢灵意握着出鞘的宝剑,顺势刺向剩下的盐官。哪怕只是一个假动作,剑上几滴血飞出去,仍把这群人吓得连连后退。

  “本官身为钦差,有便宜行事、先斩后奏之权。”

  “你们盐场不管何时开始产盐,哪怕就此停产,本官也不在乎。本官此行只为了钱,也只要钱。诸位的钱和命只能得到一样,谁要不把钱吐出来,那就休怪本官砍了你的头!”

  他落剑指地,吩咐随行禁军:“把他的头割下来,带去抄家。”

  禁军手起刀落,收好人头。一众才将还和这无头尸一样神气得意的盐官,旁观了全程,愣是什么反对的话都说不出来。

  唯有海风送来咸湿的气息,潮水漫上来打湿靴袜袍摆,将流出来的血稀释带走。

  “他绕过了布政司和各州府,直接下到各地盐场,找盐使司要钱。但凡哪个不愿意,他二话不说就把人砍了,然后带着头颅去抄家。每个盐场砍一到两个人,其他人就都乖乖吐钱了。好家伙,这人头不都得收一大箱子?”

  贺冬将拿到手的消息转述给贺今行,一路念一路惊讶。

  后者正在重画细致一些的新城区规划图,闻言不由停下笔,“参他的折子肯定也堆成山了。而且他杀得了别人,别人肯定也想杀他,但愿不要出事才好。”

  信上说,截止这消息发出的时候,小谢大人就已经遭遇了两起刺杀。好在他自己有些功夫,又有禁军保护,才勉强有惊无险。

  “这么下去,别说回京要面对的弹劾,能不能好好地走出广泉路都是个问题。”

  盐官狡诈凶狠,谢灵意就比盐官更加凶恶残忍。这固然是一条能快速打开局面的路,但走起来如履薄冰不说,事后也会给自身带来巨大的反噬,全程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贺冬说:“他是为了谢大人吧。谢大人孤身在清河,明为致仕,实际上就是勒着他脖子的绳。”

  贺今行何尝不知。皇帝对每一个人从来都是物尽其用,谢延卿一事看似被轻轻放过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还有后手。

  但他不能看着谢灵意被当做一次性的刀来使。哪怕没有亲缘关系,这一次清税对国库对朝政至关重要,他也不能坐视其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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