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七十七667(2 / 2)

  铸邪怒月一死,直接引发了西凉朝局的大动荡,国内其他具有继位资格的皇室贵族们皆冒了头,一些野心膨胀的甚至盯着老国王的位子蠢蠢欲动,各使手段,欲逼老国王立自己为储君。

  亲王铸邪蒙诸顶替了自己的侄子继任东征大军的主帅,当王后密召他勤王护驾时,他不得不率领驻扎在仙慈关外的大军赶回国都。

  临走时,他派人传发军令,命占领秦甘三州的军队在原地修筑堡垒,以防守为主,坚持三个月,待他肃清朝政,再回头与宣人决战。

  问题是,他的大军在仙慈关外,与秦甘三州之间横亘着一道百里宽的天堑。神救口被堵,信兵被迫绕道鸣谷关,需要北上走大半条业余山脉,再南下将军令送到各个队伍,路途遥远,风雪当道,艰险无比。

  铸邪蒙诸派出百余名信兵,在路上就折损过半,太子身陨的消息与坚守战略的军令一起送到最南端的净州,已是腊月末。

  驻扎净州的西凉大军约有两万人,全军惊痛不已,缟素哀悼储君。结果没几日,便突兀传来军情急报,得知自己已被三面包围,悲痛之余更添骇然。

  主将因前几日才收到主帅命令,不敢贸然出兵,只能按兵不动,以州城周边山岭为阵地,和前来夺营的小股宣军打攻防战。同时派出斥候向东、南两面打探,派出信兵前往苍州与菅州求援。

  最后抱着极其微弱的希望,又往国都送了一封求救信。

  “西凉人太过贪婪,不论大小州县都想占住,不愿放弃,以致于兵力分散,首尾相顾不及。这些驻兵一千两千的小县城,真是中看不中用,军师那边不出两日就已全部拿下。净州周边山岭高地,不出意外,初十之前也能全部拔除。”

  仙慈关的议事堂里,几份军报一同展开摊在长桌上,其中不乏捷报。传看的将领一吐浊气,笑逐颜开,议事的气氛都活泛许多。

  “若是铸邪怒月在,必然不会如此。恐怕一发现异动,就要收缩。”

  “不,按他之前的做法,大军集结在累关外面,不会动。”

  “军队四散在野可随时集结,若一个个钻进小型城池里,那不就是自己把自己关入牢笼?”

  “西凉人未必不懂这个道理。秦甘的冬天太冷了,城里再怎么说也暖和些,对辎重的消耗也要小不少。”

  “不管怎么说,铸邪怒月死得好啊。他一死,他的军队就变得迟钝,没有之前厉害了。”

  “对,他死了,老黑猪都得麻溜回国都,去给他爹站岗——说不定这西凉哪天就换了国王呢?”

  “那更好啊,老黑猪可是硬得不能再硬的太子党,新王上位,不得直接砍了他的头?也该让这些西凉人尝尝辎重不足,粮草不丰,朝廷不管的滋味儿了。”

  这话一出,厅里立时安静下来。

  仙慈关的老将们并不熟悉新崛起的西凉太子,和为太子在后方压阵的铸邪蒙诸却打了二十来年的交道,单论带兵打仗的能力,论对国家百姓的忠心,这位老亲王是值得尊敬的。

  哪怕天生立场不同,众人仍有些物伤其类的唏嘘。

  可古往今来,几乎所有的战争,打的不就是这些么?

  主帅统御有方,粮草充足、武器精良、马匹矫健的军队,往往更容易打败敌人,赢得胜利——这些都离不开当权者的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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