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三十八(1 / 2)

  “话虽如此。”傅谨观叹道:“裴相爷之后,谁能主事?”

  “自然会有人顶上的,哥哥不必忧心。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没有人,没有人能抵挡住它的诱惑。”傅景书不愿再多谈此事,指着他身前的石桌问:“这些里面,哥哥可有看到喜欢的?”

  桌上摊开着好些幅画像,都是年轻貌美的妙龄女子。

  傅谨观缓缓摇头:“都不喜欢,也不合适。”

  “哥哥若是不喜欢京中的贵女,那就从江南找,好不好?”傅景书仿佛只听到了前半句,让侍女把这些画像都收起来,拿去烧了。

  一点雨落到她脸上、手背上,她立刻叫道:“快撑伞,扶哥哥进屋!”

  傅谨观按着桌沿撑起身,挪了两次宅子,他身体愈发孱弱,瘦骨伶仃。

  他倚在风中,仿佛下一刻就会随风雨消融,出口的话却十分坚定:“何必非要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这一辈子,就你我兄妹一起走过,不好吗?”

  第295章 三十八

  礼部衙门后堂,大门紧闭的直房里,只有四位穿绯袍的高官在。

  不知是不是因为镇着几盆冰鉴,气氛也有些冷。

  刚刚升官的礼部侍郎回忆会试前后,自觉没有出什么差错。

  “下官从布置贡院到会试开始,对底下所有人都是耳提面命再三交代,要打十二分精神做事。我刚刚问过他们,考卷印刷出来之后就运到贡院封存,钥匙送到了您这里,库房也有专人轮班全天看守,直到会试当天早上才由您亲自开锁拿卷,卷子上的封条所有人也都看到了,是好好的没有被破坏的迹象。不管怎么说,这中间绝无泄露的可能啊。”

  裴相爷虽然是今科的主考官,但他要过问的事情太多,只起总揽,诸多琐碎之事都交给了得力的僚属盯着。

  如今陛下要他自查,又不得声张,只能先一层一层往下查问。但这么问,显然很难有什么效果。

  阮成庸道:“会试还好说,底下有人不安分,背地里监守自盗,瞒着咱们这些顶头上司,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殿试的题目,由礼部拟选后呈给陛下,提前一天才选定,知晓题目的就那么几个人,怎么可能会泄露呢?”

  王正玄听得烦躁:“什么话,就不能是会试殿试根本没出问题,那封参劾是有人失心疯了,编造出来污蔑咱们的?一点证据也没有,凭他白纸黑字说舞弊,咱们就得在这儿反省到底谁舞弊了?”

  阮成庸似是有些尴尬地轻笑一声,微微垂首道:“王大人说得对,这正是下官想说的。既然一切流程都没问题,那咱们也不必被牵着走,相比自查、验证到底有没有哪里出意外,更重要的是找到那个送参劾的人。看看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想要陷害相爷,陷害礼部。”

  “这才像句能入耳的话。”王正玄一拍桌子,豁然起身,“相爷,我这就带人去捷报处。我就不信了,谁这么手眼通天,能在录簿上添一笔,还能不留下一丝痕迹!相爷?”

  被叫了两声,裴孟檀才回过神,颔首嘱咐他:“注意分寸。你我的反应肯定被幕后之人盯着,别授人以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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