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很想他。”57(1 / 2)

  见季明月愣怔,连海巧妙替他找补:“我们《财新周刊》的人物组出的都是深度稿,一般由两位作者合作。我们搭档多年,我采访他记录,他写初稿我修改。人与人擅长的东西不一样,龙生九子,术业有专攻。”

  “人与人,”桑非晚笑着颔首,小心靠在身后的纯白高柜边,目光移到落地窗旁的墙面上,重复道,“不一样。”

  这么一动作,高柜里发出铮铮微响,似乎是瓷器碰撞,桑非晚连忙远离了些。

  或许是错觉——季明月看到桑非晚露出某种珍视夹杂小心翼翼的眼神。

  他手中握着上好的建盏,这玩意儿他去孟芒别墅喝茶的时候见过,要是碎了,得打半年工才能赔得起,他心中有了猜测,便道:“是茶具吗?桑总小心。”

  “不碍事。”桑非晚恢复笑意。

  刚才隔着玻璃膜,季明月只觉屋内一片雪白,白得甚至有些异常——室内灯具沙发茶几高柜都是白色系,就连桑非晚也身着浅米色高领羊绒衫,几乎要和周围融为一体。此时他循总裁温柔的目光看去,发现所有的白色都是在为墙面陪衬。

  彼处别有洞天。

  白墙足有五十多个平方,比画展墙有过之而无不及,无声地昭示着房间主人的财力。墙面上挂满大大小小的油画作品,五彩缤纷好不热闹,排列却又错落有致,看得出每一幅画的位置都经过了精心安排。

  场景莫名熟悉,一瞬间,季明月想起【Another】所在的那条酒吧街上的涂鸦墙,明白了酒吧街背后的主人是谁。

  “如您所说,龙生九子。”办公室是感应灯,桑非晚放下茶杯走到墙前,墙面倏然亮起,像一队卫兵迎接君主的检阅。

  他目光紧锁于中央:“我的哥哥,很不一样吧?”

  二人循声望去,白墙C位中,一张年轻男人的画像叫人无法移开双眼。

  画布约有三四米,其中的男人几乎和桑非晚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背上一双雪白翅膀乃神来之笔,耀目到周围所有的作品都黯然失色。

  孤月光芒太盛,喧嚣的群星哑口无言。

  油画尤其讲究光影,挫拍拉刷,全靠颜料薄厚和涂抹手法营造。画布中男人侧身而坐,手持画笔,面庞处深深浅浅的颜料纷繁叠加,逆光氛围拉满,至颧骨之上突然薄了下来,还用了小刮刀,刀刃一侧轻挑出上翘眼尾。

  颇有古韵的丹凤眼,但从各个角度看过去都在笑,配上翅膀令其更如无邪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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