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塞壬，鲛人16（2 / 2）

“哦?我倒想听你说说。”

“你看，我们其实这趟，就是去推翻获星公司，获星你知道吗？”

役砾夫的双手背到了后头，偷偷按动了两下血清顶上透明的压力板，血清注入面板的气泡声在雨声中，微乎其微。

“你看，所谓不打不相识，还没问过好汉的名字呢。”

鱼人又冷笑起来：“哼哼哼，我也不傻，知道你想逃。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你死个明白。”

鱼人拿出了一个淡蓝色的血清，晃给役砾夫看。“叫我‘塞壬’吧，我倒挺喜欢唱歌的。尤其是在——撕碎你的时候！”

塞壬用掌掴住一汪水，那水遇形补形，积成利爪的模样，向役砾夫抛去。

同时，塞壬自己也用力凌空跃起，就要跟着那水爪一起袭击到役砾夫！

却看役砾夫，也不慌张，亮出空空一双手，脚底一松，向后倒去！

眼看他向后倒去，却迟迟没有后脑勺坠地的声响。正相反，他的身边发出了呼呼的风声。

那水塑的利爪从他胸膛上方飞过。

这风薄但风力强，役砾夫在离地面两公分处被托起。就这么贴着地般向远处飞去。

塞壬本想狠狠踩这躺下去的方士一脚，到底是铺了个空。厚重的黑色铁鞋给水泥路砸出了网状的裂纹。

“别跑！”

塞壬一抬脚，满街的积水像遇到了海绵，沿着水泥和石子的间隙被吸入到他的脚底，化作一道浪，托着塞壬向前滑去。

役砾夫调整身姿，胸朝大地背朝天。快速悬浮运动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必须以最安全的姿势飞行。可这么一来，他可就看不见后面逐渐追上的塞壬了。

道路两旁都是摸不到头的草，前面是望不尽的雨雾。虽然雨已经小了很多，但冷热交替蒸腾出的雾气依然没有减少。役砾夫只觉脊背一阵发凉，却听到后头传来有一句没一句的歌声。

那是首十分舒缓的摇篮曲，却由低到了地里的嗓音唱出来。声音像是嗓子眼灌了沙子，气息从沙子之中一字一字地摩擦出来，被水雾浸透，蠕动进役砾夫的耳朵里。唱的是外语，役砾夫一句也听不懂，也不知声音从何而来，像四面八方都藏着人，只觉得那歌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鲛人气型......应该没有视觉上的强化，雨里声音热量混乱，他不过是在沿着路追击我罢了。”役砾夫在心中暗暗盘算。

“但我能看的见他。”

役砾夫说着，从胸口三根外骨骼金棱交接处，摘下一颗透明的水晶球。这水晶球无色透亮，若不是拿了下来，镶嵌在外骨骼中很难注意到它。

水晶球的圆周是一圈八边形的金箍，本来是与胸口连接的卡扣，拿下来后，便像有自我意识一样转了起来，最终停在圆环面面对着役砾夫的状态。

役砾夫把水晶球握在手心，向身后扔去。水晶球像个陀螺，旋转着飞了出去。

役砾夫的眼前出现了从水晶球传来的画面。水晶球相对静止在役砾夫的后头，凑巧能看到他自己的脚尖。同时传来的，还有附近范围内的地形扫描模型。

“雨也快停了，得想办法活捉他，盘问清楚那臂环装置的事。”

役砾夫专心致志地盯着画面，且听那干哑的歌声越来越近，果不其然，那张头发乱飞的鱼脸飞入了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