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华轩偶遇4（1 / 2）

主君姬如海的测试以及天虞山三位长老摸骨后的断言，将肖楠求道的心打入了深渊。他不甘心成为一介凡人，而巫山之行又极其凶险，所以肖楠时常询问自己。

“难道这一世只能如此”

在药炉的日子里，肖楠开始研习凡人的技法，而聆音察理之术就是其中一种。聆音察理之术出自一本《经络奇书》，记录着人体的经脉穴位，肖楠天资聪慧，凭借着先天的感知力。鉴其貌辨其色，便能感知对方的经脉受损之处。聆其音察其理，便能感知对方的气势运转。这也是肖楠能击败秦中书的关键。

这天，肖楠照常来到城西，借着购买灵材的时机，他四处打探秦中书的近况。城北的秦家，一向睚眦必报。肖楠有预感，如果再次遇到他，肯定又是一番战斗。与其坐以待毙，肖楠选择主动出击，率先掌握秦中书的行踪。只是，城西谈论话题最多的是少主白香川，肖楠走了一圈，都没有打探出有用的线索。最后，他把希望寄托在月华轩。

月华轩位于西城区，是恕瑞城最大的娱乐场所，里面的歌姬个个国色天香。恕瑞城的达官贵人平民鳏夫，都会来这里寻欢作乐。这里也是打听消息的绝佳场所。

门口，四名浓妆艳抹的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见到有人路过，就快步上前拉扯。这也成了城西的一大亮点，有些不愿花钱的人，故意经过这里，看着花枝乱颤的美人，就趁机上前揩油。女子一声娇媚的唾骂，引得一旁人哄笑连连。每当这时，月华轩都会走出来一位体态圆润的妇人，圆妇人也不客气，张口便骂。她那粗狂的声音，怼的白嫖客哑口无言。白嫖客理亏在先，便低着头，快速离开。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圆妇人的毅力。只要被圆妇人盯上，无论走到哪里，圆妇人都跟在身后咒骂。直到她骂累了才会返回月华轩。肖楠十岁的年龄本不能进入这里，他见没有人注意，便顺着墙根溜了进去。刚踏入大厅，一股浓重的香味，掺杂着刺鼻的酒味迎面袭来，肖楠不自觉的捂住了口鼻。

月华轩总共有三层，分为地、天、仙三个字号。寻常人常常聚集在一楼，这里价格便宜，也更热闹。圆形的大厅中央，木质楼梯直通二楼。台阶左右，摆满了酒桌。围绕大厅的，是一条环形雅间，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大厅，偶尔会有歌姬在大厅表演，这里也是最佳的赏阅台。

肖楠只在大厅里闲逛，他凑近七嘴八舌的酒桌，探听他们谈论的话题。他们的话题中，“如烟”出现的频率最高。也有客人注意到肖楠，便拿他打趣。

“小孩子，也来这种地方寻花问柳”

肖楠一脸讪笑，暗自呢喃道：

“主君要是知道，恐怕要动用族规了”

正当肖楠想要离开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门口，他回想起入学礼上，正是此人给学子们做的测验。想及此处，肖楠暗自吃惊道：

“掌院也来这种地方，真是道貌岸然”

掌院神态自然，似是轻车熟路般，径直往楼上走去。肖楠见状急忙向一旁躲避，霎时间，一股迷人的芬芳，伴随着软软的触感。少年仿佛置身于襁褓。

“小子，便宜占够了没”

这时，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传到肖楠的耳朵，肖楠抬起头，一张怒颜如花，却非春色的脸颊和一双冷冽眸子，凶巴巴的盯着自己。

身旁的宾客调侃道：

“秋菊不是明知故问嘛，这孩子想必是饿了”

言罢，周围的人哄堂大笑，肖楠脸颊通红，立时后退，不料又撞上一人，众人看到少年手忙脚乱的样子，气氛变得异常活跃。

掌院也注意到大厅内的异常，他抬起的脚停了下来，向着肖楠的方向望去。两人匆匆对视了一眼，由于肖楠很少与家族人来往，掌院并未认出肖楠的身份，他停顿了一下，继续往楼上走去。

肖楠心虚，低着头快步跑出了月华轩。刚好撞上迎面而来的圆妇人，圆妇人弯着腰，探着头，几乎要贴到肖楠的脸上。

“你这混小子，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来了多久，付钱，付钱，付钱”

肖楠见识过圆妇人的厉害，撒腿便跑。圆妇人站在月华轩门口，怒气冲冲的叉着腰。

肖楠一时情急，竟跑到了城北。想到这里正是秦家的地盘，便暗中打探。在旁人的闲谈中，肖楠终于打探到秦中书正在家中禁足。想到一时半会，秦中书不会前来寻仇，肖楠长舒一口气，随即迈着轻快的步子返回城南。

路过书院时，听到书院内欢声笑语，肖楠一时好奇，就顺着墙外的一棵大树爬了上去。书院的广场上，三五成群的修士聚在一起，不知在谈论着什么，不时传出欢声笑语。唯有一个少年，坐在角落里，安静的看着书。这少年便是姬如海的儿子世轩，他跟肖楠一般大的年纪，修为远远领先于院中其它的修士。世轩为人孤傲，对于不如自己的人，从来不会高看一眼。肖楠每次遇到他，只觉得他神态中满是轻蔑。 肖楠俯身在大树的枝干上，静静地观察着广场上同龄的修士，竟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