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除夕(一)60(1 / 2)

  匣子瞧着古朴无华,祝予怀接到手里,还未打开,便已嗅到了如松烟沉雾般的清浅墨香。

  “墨锭?”祝予怀闻着那淡香,“让我猜猜……是衔山墨吧。”

  谢幼旻捂心痛呼:“这也能猜到?我都特意换了个匣子!”

  祝予怀笑了起来,将墨匣搁到书案上:“这墨在京中不好买,你费心了。我也有件东西要给你。”

  谢幼旻登时坐直了:“当真?什么好东西?”

  他殷切地翘首望着,就见祝予怀从架上取下个敦实的小木箱子,翻检片刻,从里头拿出了……

  一本书。

  “阿怀……”谢幼旻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可怜巴巴地看他,“不瞒你说,我得了一种一看到书就会枯萎的病。”

  祝予怀又好气又好笑,将书塞到他手里:“你先打开看看。”

  谢幼旻蔫头耷脑地翻了一页,紧皱的脸在看清书页上的图画时微妙地一变。

  画中人手执一杆细竹,做了个半虚步端枪的姿势,逸笔草草,却动态尽现。

  谢幼旻又刷刷翻了几页,猛地站起了身,神情有些激动。

  “这枪法……”他来回走了几步,难掩亢奋道,“这是完整的寒英十二式啊!阿怀,你从哪儿弄来的?”

  “寒英十二式?”祝予怀略显迟疑,“独发寒英傲霜枝……倒是好名字。怎么,这枪法你认得?”

  “我只学过零星的一招半式。”谢幼旻爱不释手地翻看着,“这枪法是定远伯少时所创,据传是他酒后即兴所舞,所见者寥寥无几,故而完整的没能流传下来……阿怀,这怎么没有署名啊?这画师何许人也,描绘得这般细致,想必是位绝世高人吧?”

  祝予怀赧然地轻咳一声:“算不上。这是我……我有幸得见,随手画下的。”

  谢幼旻静了半晌,难以置信地失声道:“这是你亲手画的?”

  不等祝予怀捂住耳朵,他又失惊倒怪地拔高了音量:“阿怀,你可别告诉我,那定远伯托梦给你舞枪了!”

  祝予怀:“……”

  倒也没这般离奇。

  “不是。”祝予怀叹了口气,“我师父是习武之人,在落翮山时每每捡到趁手的竹子,总忍不住比划两下。我见那身法行云流水,奋疾如飞,奇绝可堪入画,便求师父许我绘成了图谱。但他从未提及过‘寒英’此名,这枪法的由来,我今日也是头一回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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