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 / 2）
“诶？”
柏以善惊讶地转头，“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是一年级……啊，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学长？”
伊驹歪了歪头，认真地说:“按理说是的。”
柏以善脸蛋飘上红云，握紧了公交车拉环，小声别扭地说:“我还是更想叫你小马。”
“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说罢，他又期待地看向伊驹。
“嗯。”伊驹接住他的期待，“我们早就是了。”
柏以善开心地点头，和伊驹一起看着窗外移动的风景，高楼大厦向后跑去，而低矮楼房向他们张开怀抱，唯一不变的是蔚蓝的天空。
他喃喃自语般感慨道:“上学就像做梦一样，贵族离我们那么近，却又那么远，也算是一种幻梦破灭吧，没想到他们那么不讲道理。”
“其实大家没什么不一样，好的坏的混在一起，只是有些人出生好而已。”
“一身铜钱臭，灵魂却了无生趣。”
Beta忽然笑了起来，像被自己的话逗笑，眼睛明亮又清澈，“比起他们，小马的灵魂才是最亮的那个，能和你成为朋友真的太好了。”
“灵魂吗……”
伊驹又想到自己曾经的朋友们，在记忆里无比真实，好像在时间线改变后，回忆里朦胧的相处开始焕发光彩。
记忆中每个人都是真实的，那么现在呢？
思维陷入怪圈，伊驹摇摇头将杂乱的想法甩出大脑。
忽然，他开口问:“你知道主角是什么吗。”
柏以善思考片刻回答:“大概是指背负命运的人吧，一般这种人都具备独特的品质。”
伊驹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那么配角呢？”
“是同样重要的存在，没有配角，主角的存在也不再重要。”
柏以善好奇地问:“你想写小说吗？”
伊驹摇头，“我只是在想自己未来应该干什么，人生没有主角那样明确的路，也没有配角完整的故事内容，在上完学后，就只有自己想应该做什么。”
“嗯……”
柏以善也一起思考起来，两人一起沉默。
“我想我以后要当一个能改变法律的人，这样就可以把该死的贵族特权全部收回！”
Beta竖起食指，小声地说:“这件事我就告诉过你一个人，别外传哦。”
然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伊驹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用食指挠挠脸颊，“这样会不会很蠢啊？”
“不会。”
伊驹诚恳地说:“我觉得这样很好。”
只要是主角想做的，应该就可以达成。
伊驹想问系统最后小说的结局，但它不知道跑哪去听八卦了，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柏以善又开心地笑起来，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让伊驹有点奇怪，不知道什么戳中对方的笑点了。
这几天强力锻炼，他已经能做到随时保持冷脸，努力做到阴沉人设！
“如果找不到方向，可以把感兴趣的事都做一遍，说不定慢慢就发现自己想要的了。”柏以善建议道。
“嗯……”
伊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梦，手里握着相机的重量感，很想把这一刻记录下来。
“那就从拍照开始吧。”
伊驹看向柏以善:“以后可以给你拍照吗？”
把主角的成长记录下来肯定会很有珍藏价值。
在伊驹期待的眼神里Beta的脸一点点变红，脑袋也低了下去，手紧紧地捏着吊环。
伊驹看到他黑发下露出的耳朵——也是红色的。
“当然……当然可以！”
刹那间，不知道撵上什么，公交车猛地晃动一下，柏以善身形不稳，向伊驹倒来。
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人一下子愣住了，像块石头愣着不动，然后又急急忙忙让开，慌张地道歉，然后缩到一边去了。
公交车到站后，柏以善以人生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破音的告别声飘散在空中。
留下伊驹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睛。
去奶茶店时,伊驹带上了相机。
先给在他吧台后面做奶茶的店长了拍了一张，精准地捕捉到了她懵逼的表情。
“这是在什么？报复我吗？”
店长瞬间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伊驹一顿拍:“我也要报复回去。”
反正吃亏的不可能是她。
计划通（！）
伊驹放下相机,解释道:“我想记录人生，到时候可以拿给哥哥看。”
店长激动起来:“你有哥哥啊？是不是个大帅哥？”
伊驹认真地点了点头:“是。”
“真好啊，想到世界上还有帅哥存在,我的心情也美好起来了。”
店长感慨完，招呼伊驹放下相机，着手开始做奶茶。
今天的订单比昨天还多，昨天被拒绝再次购买的客人身边多了几个人，表情好奇又茫然，在来到吧台前时又变成原来如此。
做完奶茶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店长腰酸背疼，揉了揉手臂，“要不然下次直接限量吧,人太多做不过来，不如把价格往上提,数量减少点。”
“我觉得可以。”伊驹赞同,他的手都摇累了。
聊完闲话没多久门又开了,戴着眼镜的Beta略显拘谨地走到吧台前,对着饮品单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葡萄芝士。
点完她回到昨天坐过的位置，在角落边远离门口的人流。
此时系统也回来了,带着它的一堆八卦来跟伊驹讲。
伊驹:“系统剧情率有变化吗？”
系统拍拍不存在的胸脯,“放心宿主,我一直在监控着，它就没有下过90%,妥妥的……我继续给你讲，竟然有人愿意做系统的工作诶，本来没人愿意做这杂活的，没想到……”
伊驹捧场地时不时接话，手里摇奶茶的动作不停。
一杯葡萄芝士再次出炉，伊驹端着它来到上可叶桌边，将它放在她面前。
“你的葡萄芝士。”
伊驹:“下次可以试试草莓芝士，也很好喝。”
上可叶局促地扶了下眼镜，“就葡萄吧，我还……挺喜欢葡萄的。”
说完，她的手伸向奶茶，但动作却更加僵硬，像个机器人似的，伊驹这才意识到自己给她带来了压力。
同桌已经不是自己的同桌了。
伊驹移开视线，“那你慢用，不打扰了。”
他回到吧台后，有些无聊地拿抹布擦台面，忽然灵机一动，拿起相机拍了起来。
他的镜头对准侧面对着他的Beta，她扶了下眼镜，棕色发丝被勾到耳后，马尾轻轻晃动，灵巧而安静。
伊驹放下相机，检查成品，发现意外地好看，刚好有一束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将镜片后的眼睛照亮。
Beta察觉到他的动作，又变得紧张起来，扶眼镜的频率加快。
但伊驹没动，她也没动，隔着坐椅享受宁静的空闲时间。
然而空闲没一会儿，店长的手机突然响了，接通电话后表情从散漫变成严肃，甚至对着电话那头鞠躬。
“好的！请您放心！”
放下电话，店长差点跳起来，“来了个大单啊啊啊！你知道是谁吗？”
“是谁？”
店长按耐不住兴奋，竖起手掌悄悄说:“是和平府的单子！”
伊驹表示自己听不懂，正好戳中店长想要滔滔不绝的心，于是她十分兴奋地讲了起来。
“你不知道，十几年前兴起的一派强势联姻的贵族，当时第四大公爵的儿子非要嫁给外国的贵族，还冒出好大一出乱子，最后还是成了，现在越来越好，他们就住在和平府。”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推荐我们家的奶茶，竟然会来这点单。”
店长拿起自动生成的单子，眼睛放光，“做完这单直接下班！”
单子上的数目不少，几乎算是把所有饮品种类都点了，有些不会做的，伊驹给店长打下手，最后还得拿箱子装奶茶，还放了好些冰块。
在送走它前，伊驹拍了张照，以纪念第一次饮品收录。
不一会儿，箱子被登门的黑衣人提走，全程轻拿轻放，像对待易碎物品似地将它装进后备箱，很快驶离视线内。
店长.长舒口气，安心地做扫尾工作，打算关门。
伊驹挨个通知店里的人关店的消息，收拾东西起身离开，有少数几个锲而不舍地问联系方式，被拒绝后也不恼，留下一句会再来的才离开。
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伊驹转身在收拾桌面时发现小纸条，上面写着联系方式。
伊驹觉得好笑，把它们全收进垃圾桶，清理完桌子，最后才来到上可叶桌前。